張文仲和尤佳都不知道,他們倆在校門口的事情,居然會惹出這麼大的一場熱鬧來。這會兒,他們正驅車向着雍城市的城郊處駛去。
尤佳一邊開車,一邊向張文仲解釋道:“因爲今年的天氣太過炎熱,我爺爺就搬到了城郊的別墅去避暑了,所以這次他的壽宴,也就在城郊的別墅中舉辦了。”
“原來如此。”張文仲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這會兒正是下班的高峰期,路上來來往往的車輛絡繹不絕,堵車的情況也是非常的平凡,這讓尤佳顯的非常焦躁,不停的擡手看錶,生怕會遲到。
幸運的是,每次堵車的時間都並不長,而在駛出了雍城市的主城區後,路上往來的車輛就明顯的減少了許多,尤佳也總算是能夠鬆一口氣,不必再擔心遲到的事情了。
很快,尤佳就駕駛着她的那輛酒紅色的寶馬七系,駛近了一棟中式仿古風格的別墅。在這棟別墅的周圍,是一片廣袤的花園和果園。這些長勢極佳、鬱郁蒼蒼的植物,遮擋住了炎炎烈日,讓這棟別墅時刻都處在一種陰涼舒爽的環境中。
在別墅的旁邊,有着一塊停車場。此刻,這個停車場裡面早已經是車滿爲患了。各式各樣的名車停放在停車場裡,儼然就是一場名車車展。
看着這些名車,尤佳嘆息道:“本來,照我爺爺的意思,並不想將這次壽宴搞的太大,只是想要自己家裡人聚聚就行了的。但是我的大伯和二伯,卻是堅持要將此次的壽宴給搞大、搞熱鬧,於是就廣撒請帖,將雍城市乃至整個天南省的上層名流都給請來了。其實他們的心思,爺爺也知道,就是想要藉着他的壽宴,彰顯一下尤家的勢力,加深和這些上層名流間的關係往來。所以,這幾天我爺爺的心情都不是太好。”她顯然是將張文仲給當成了朋友,要不然的話,也不可能在他的面前,略含抱怨的說出這番話來了。
尤佳將車停在了停車場的門前,和張文仲一起下車,隨後就將車鑰匙交給了守在停車場裡的保安,讓他替自己停車。而她則領着張文仲,沿着一條清澈小溪旁的滿是芳草的鄉村小路,走向了旁邊的那棟別墅。
走在別墅外面,透過鐵柵欄能夠清楚地看見,在別墅正前方的那片最爲靚麗的花園和果園裡面,早已經是放上了一張張的圓形餐桌。各色冷盤和酒水,早已經是擺放在了餐桌上面。
見張文仲的目光透過鐵柵欄落在了這些餐桌上面,尤佳笑着解釋道:“按照我大伯和二伯的意思,這次的壽宴是要搞成西式生日宴會的形勢,但是我爺爺說什麼也不肯同意,堅持要採用中式的形勢。而且還必須得是按照當地的習俗,搞成這種類似壩壩筵的形勢。大伯和二伯拗不過他老人家,只得妥協。其實我們大傢伙都知道,這是爺爺對大伯和二伯擅自替他做主而表達的不滿情緒。”
“看來,你也對他們很不滿?”張文仲收回了目光,看着尤佳,微笑着說道。
“我們這些做晚輩的,怎麼敢妄論長輩的是非呢?不過,這一次,我還真的是對大伯和二伯的做法有些不滿呢。”尤佳說到這裡,搖了搖頭,輕嘆了一聲,說道:“算了,還是不要說這些事情了,今天是我爺爺的壽辰,要說,也該是說些開心的事情。”
“哎……遭了。”張文仲突然擡手一拍額頭。
“怎麼了?”尤佳被他的這個突如其來的舉動給嚇了一跳,連忙詢問道。
張文仲苦笑着說:“瞧我這記性,居然忘記準備禮物了,空着手就來了……”
“呵呵,我還以爲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能夠讓你這麼的激動呢,原來就是這事兒呀。”尤佳忍不住笑了起來,舉起手中那隻卷好了的百壽圖,說道:“你的這幅百壽圖,不就是禮物嗎?我相信,這份禮物,肯定要比其它的禮物,更能得我爺爺的歡心。”
張文仲也笑了起來,他擡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說道:“可是,我怎麼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來蹭飯的呢?”
“哈哈……”尤佳被他的舉動和話給逗樂了,抿嘴笑了起來。
說笑之間,尤佳和張文仲走進了這棟別墅的大門。此刻,在別墅前方的這片花園和果園裡,隨處可見西裝筆挺的社會名流,他們或是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談笑風生,或是揹着手在這片林蔭下漫步,盡享着樹蔭下的涼爽和愜意。
見到尤佳的到來,認識她的人,要麼是衝她點頭致意,要麼是走上前來和她打招呼並藉機攀談。而伴隨在她身邊的張文仲,自然也就成爲了衆人矚目的焦點。衆所周知,尤佳這人雖然長的非常漂亮,但卻總是擺出一副生人勿近的冰山美人的形象。縱然是有許多的青年才俊向她發起猛烈地追求,卻都被她給無情的拒絕。甚至就連博得了她父母好感的楊毅,在她這兒依然是吃盡了閉門羹的。所以,在這樣的情況下,張文仲的突然出現,想不引起衆人的矚目都難。
這些社會名流,不由的猜測起了張文仲的身份來。只是,張文仲身上穿着的這套廉價行頭,實在是很難讓這些社會名流,將他和某家的公子聯繫起來。
雖然衆人都很好奇,但是因爲有尤佳在場,所以他們也不好直接去詢問張文仲的身份。
就在這個時候,一位和尤佳有着三分相似,年齡在三十歲左右,西裝筆挺的男子,含笑走到了尤佳的身前,說道:“小佳兒,你可算是來了,老爺子一直都在念叨着你怎麼還沒來呢。我估摸着呀,你如果再不來的話,老爺子恐怕就要發飆了。來吧,趕緊隨我去見見老爺子吧。”
“這位是我的大哥,尤良。”尤佳替兩人介紹道:“這位是我的朋友,張文仲。”
“你好,張先生,很感謝你能夠賞臉來參加我爺爺的壽宴。”尤良一臉微笑的向張文仲伸出了右手。
“你好,尤先生。”張文仲不亢不卑的伸出右手和他輕輕一握。
“張先生,很抱歉,我得讓尤佳暫時離開片刻。”握手之後,尤良客套的說道。
張文仲微笑着說道:“沒關係,你們請便。”
尤佳突然說道:“哎,對了,張先生你不是喜歡玉器的嗎?在這棟別墅裡面,也有我的房間,那裡可是有我這些年來蒐集的各式玉器呢。要不,你去我的房間坐坐,等我去見了爺爺後,再來招待你。”
尤良聽見她的這番話,不由的多看了張文仲幾眼。在他的印象中,尤佳可是沒什麼男性朋友的。更是從來沒有邀請過哪位男性朋友,進入到她的房間。他不由的猜測,這個貌不驚人的年輕人,和尤佳之間,究竟是怎樣的關係?
不僅是他在猜測,周圍的人,都在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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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尤佳在說這番話的時候,倒是沒有多想。她只是覺得,張文仲幫了她這麼大的忙,送給了她爺爺這麼珍貴的一副字畫,她怎麼也不能夠虧待了對方,所以纔會提出讓張文仲到她的房間中去看看有沒有中意的玉器好送他,並沒有其它的意思。
不過,有句話說的好:言者無心,聽者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