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諾混入人羣中,朝着河渡酒樓走去。河渡酒樓是河渡城比較高檔的消費場所了,而且也是光明大陸有名的河鮮宴席品嚐之處,然而出乎凡諾意料的是,今天的河渡酒樓顯的格外冷清。
朝着酒樓的四周看了一看,凡諾隱隱感覺有些不對,偌大的酒樓門前,竟然沒有一個進出的顧客。
凡諾緊了緊身上的衣服,舉步朝裡走去,只見酒樓中兩個大漢正在將桌子摞到一起,顯然打算停業了。
這時一個店小二打扮之人走了過來,說道:“哦,大爺,我們酒樓已經不做生意了,還請大爺去別處吃飯吧。”
凡諾問道:“好好的酒樓,怎麼說關就關了。”
那店小二拿起肩膀上的毛巾擦拭了一下額頭的汗水,說道:“最近太不吉利了,我們老闆打算停業一段時間。”
“哦?怎麼個不吉利法?”凡諾好奇的問道。
店小二打量了一眼凡諾,小聲說道:“客觀你不會還沒聽說吧,我們這間酒樓裡進了髒東西了。”
“髒東西?”
店小二點了點頭,聲音更小了,說道:“前天來過我們酒樓裡的客人,有十多個都中了魔怔。昨天我們的老闆也病了,躺在牀上直呼‘救命’,還是花了五千兩鉛銀,找到弗傑維主教才救回的性命。就在昨天晚間,我們的大廚也中了魔,一個勁的揮舞着菜刀喊‘救命’,哎!”
店小二說到這,聲音微微有些顫抖,小聲道:“大爺你還是趕緊退出去的好,等我處理完店裡剩餘的魚蝦肉類,這店就徹底關門了。”
凡諾聽了這話微微有些心驚,他本以爲像李掌櫃那種奇怪的病症屬於特例呢,沒想到已經影響到如此多的人了,看來這事需要儘快處理了。
“小二哥,你們這店裡還有沒有無影獸啊?”凡諾想起自己前來的目的,問道。
店小二嘆了口氣,說道:“別提了,前天我們剛剛花大價錢買了三隻,結果酒店就出了這檔子事,現在大廚都倒下了,更沒有人會做那‘辣子無影獸’了。客觀你要吃的話,只能等侯一段時間了。”
凡諾一聽,立馬問道:“那幾只無影獸可還活着?”
店小二點了點頭,說道:“怎麼,客觀想買回去自己吃?我勸大爺你一句,那無影獸皮糙肉厚的,一般人真做不來,更主要的是,那小東西的尿液腐蝕性太強,騷氣沖天,而且還有麻痹作用,烹調它,真得需要專業的技術。”
凡諾摸了摸鼻子,心道:看來每一個店小二都長着一副利索的嘴皮,口中打斷那店小二說道:“那三隻無影獸賣給我吧,價錢隨你要。”
店小二一聽十分高興,慌忙帶着凡諾來到後院的一個儲藏室裡,拿出三隻關在籠子裡的小動物。
“誰啊?小三,和誰說話呢?”說着,一個頭戴四方員外帽的胖老者從後院的房間裡走了出來。
“老闆,這位客官要買咱們的‘無影獸’,還出了大價錢。”那店小二轉身對胖老者說道。
“哦,不要收錢了,這位客官你想要什麼儘管拿吧,反正這酒樓是開不成了。”那胖老者淡淡說道,語氣中雖然有些戀戀不捨,但更多的是一種豁達。
“怎麼,老闆你要將這個酒樓賣掉?”凡諾問道。
那老者搖了搖頭,說道:“詛咒降臨,災難將席捲整個河渡城,如果我老頭子有幸躲過這場劫難,就將這酒樓改作‘慈善堂’,多做善事,願光明神護佑,以求平安吧。”
凡諾皺了皺眉頭,說道:“老人家你是不是危言聳聽了?”
那胖老者沒理會凡諾,反身走回了屋中,口中仍是喃喃說道:“詛咒降臨,惡魔纏身……”
店小二朝那老者的背影無奈的聳了聳肩,然後對凡諾說道:“客官你運氣好,老闆將這三個小東西送你了。不過老闆自從好了之後,就這個樣子了,有些瘋瘋癲癲的。”
凡諾有些疑惑,問道:“小二哥,你們這可曾出現過什麼異常的事情,或者是來過什麼奇怪的人?”
店小二想了想,說道:“異常的事那就是這場奇怪的疾病了,要說奇怪的人,你這一說我還真想起來一個。”
“哦?”凡諾看向那店小二。
那小二回憶了一下說道:“前天的時候,我們酒樓裡確實來了一個怪里怪氣的老者,他一身的黑衣,走路輕飄飄的,而且整個人的臉都藏在一個黑色面紗後,因爲那時我正好去廁所大解,是小五那小子招待的他。”
說到這,這小二停了停,聲音小了一些,繼續道:“據小五死之前說,那個黑衣人的雙眼像骷髏一樣,而那雙手也是殘腐不堪,骨頭都露出來了,嚇死人。”
凡諾一聽便知道,這小二口中的黑衣人正是和自己爭奪那聖殿指環之人,看來這場災禍十有是那黑衣人所致,只是光明教廷的弗傑維怎會認識那黑衣人?他爲何一定要買到這聖殿指環?還有就是,如果古奧裡死之前所說屬實,那麼這黑衣人爲何要殺害科特一家?
小二見凡諾皺眉深思,便說道:“客官你也不用太過擔心,畢竟弗傑維主教還在這河渡城呢,我相信事情終究會好起來的。”
凡諾點了點頭,從儲物空間中掏出十兩希金,說道:“這三隻無影獸還要勞煩小二哥送到我家中,這是你的辛勞費。”
那店小二見到這麼大一塊希金,連忙答應下來,問清住址後,便拎着三隻無影獸去了普斯府中。
凡諾看了看清冷的河渡酒樓,一種不吉的預感涌上心頭,那種怪病究竟是怎麼回事?難道只能用驅魔卷軸來治療嗎?那黑衣人究竟是何來頭?爲何要下毒毒殺這些平民百姓?爲何他一定要得到這聖殿指環?
裹了裹身上的衣衫,凡諾低着頭混在人羣中向着那弗傑維的住所走去,他要將這一切問個清楚。
迎面走來了一羣哭哭啼啼之人,凡諾擡頭看了看,原來是送葬的隊伍,那隊伍十分龐大,近千名披麻戴孝之人緩緩走着,紙錢落滿一地,泣噎聲聲聞數裡。
過往的行人自動讓出了一條大道,甚至有的行人自動跪在了路旁,等那些棺材過後才站起身來。
凡諾心中疑惑:是誰有這麼大的能量,讓如此多的人爲他送葬?
轉過頭,凡諾向那棺材前方的條幅看去:科特醫師英靈不朽,佑我河渡安度此劫。
凡諾心中一動,原來是科特醫師。
科特醫師?凡諾心中一道電光閃過,“詛咒”兩個字劃過凡諾的腦海,他的雙眼一亮,如同水中將要溺死之人抓到了一根浮木。
凡諾轉身擠過人羣,向着一個僻靜的巷子飛奔過去,他的心頭已隱隱明白了關鍵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