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疫?”凡諾愣了一愣,隨即笑道:“不可能,這種氣候,哪裡來的瘟疫?”
熊二的臉紅了一紅,說道:“可是……可是城裡城外已經有好多人莫名其妙的死去了,而且死的時候症狀都是一模一樣,臉色發青,雙眼突出,嘴角抽搐,就像是嚇死的一樣。”
“哦?”聽熊二如此一說,凡諾忽然想起,那古奧裡死的時候不也正是這個情形嗎?想到這,凡諾暫時放下影子風衣的事情,說道:“走,帶我去看一看。”
“好嘞,”熊二點了點頭,忽然又期期艾艾的說道:“瑞萊爾姑娘呢?她不一起去嗎?”
凡諾“砰”的拍了熊二的頭一下,說道:“走吧,你個色熊,都是有家室的人了,亂想什麼呢?”
“沒……沒,”熊二慌忙搖着手,說道:“我沒亂想,城主大人,我……嘿嘿,就是喜歡看見瑞萊爾姑娘。我可沒有任何非分之想啊。”
“哼,我當然知道你沒有非分之想,否則我立馬閹了你,奶奶的,那可是我的女人。”凡諾假裝嚴肅的說道。
“恩?誰是你的女人?公子,你和熊二聊什麼呢?又聊到哪個女人了?”這時一身藍色布裙的瑞萊爾進了院子,忽閃着一雙美麗的大眼睛,問道。
“城主大人說你是他的……”熊二見瑞萊爾發問,立馬毫不保留、一五一十的說道。
只是話剛說到一半,凡諾便堵住了他的嘴,腳下使勁的踩了熊二一腳,轉頭對瑞萊爾說道:“城中好像出事了,咱們去看一看吧。”
說完,凡諾放開了熊二,還使勁瞪了他一眼。
熊二顫巍巍的動了動被踩麻的右腳,雙眼淚汪汪的看着地下,再也不敢多說一個字,心中卻不禁鄙視道:靠,什麼城主,敢說卻不敢承認,喜歡自己的丫鬟有什麼丟人的,況且這個丫鬟還這麼漂亮。
“熊二,熊二!還不前邊帶路。”凡諾大聲的說道。
熊二一愣,反應過來,擡起微微發腫的右腳,向城中走去。
“熊二,你沒事吧,”瑞萊爾見熊二走路微微有些踉蹌,便走到他身旁,扯着他衣袖細聲問道。
“沒事,沒事。”熊二見瑞萊爾靠的這麼近,一時間心臟不由得加速跳了起來,幾乎要跳出嗓子眼,臉色微微泛紅的說道。
“公子爲什麼要踩你啊?沒事,你告訴我,我替你伸冤。”瑞萊爾豪氣沖天的說道。
“沒,城主大人跟我鬧着玩呢。”熊二聞着瑞萊爾身上淡淡的幽香,不知爲什麼,他彷彿又回到了那個情竇初開的年歲,兩腮泛紅,一顆心砰砰的亂撞。
“咳咳,”凡諾重重咳嗽了兩聲,快步追上了熊二和瑞萊爾,然後走在了他們中間,將瑞萊爾和熊二分了開來。
凡諾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這樣做,只是看到瑞萊爾對熊二那關心的模樣,心裡非常不是滋味。
“吃醋?不可能,想我武功與智慧並存,容貌與才情俱佳的穿越者,怎麼可能跟一個莽夫爭風吃醋?”凡諾心底暗暗爲自己分辯着,但是不管怎麼樣,他就是不想看到瑞萊爾走在別的男人身旁。
熊二趁着這個機會,趕緊深呼吸了幾口,調整了一下心跳頻率,說道:“城主大人,前面就是李掌櫃的家,他就是瘟疫的感染者之一。”
凡諾點了點頭,三人一起進了一間還算豪華的宅院。
屋中央一陣陣的哭鬧聲傳來,家丁和僕人都站在院中間,相互之間小聲的議論着,但是沒有人敢靠近那房子。
熊二也不搭理那些人,帶着凡諾直接進了主臥室,說道:“李掌櫃的,城主大人來了。”
這時一個美貌的姑娘迎了出來,臉上還帶着道道淚痕,她向凡諾三人福了一福,說道:“家父可能感染了惡疾,城主大人你……”
凡諾說道:“沒事,我也是個醫療師,帶我進去看一下吧。”
那女子感激的點了點頭,雙目不禁看了一眼凡諾,然後引着他進了裡屋。
屋中一股濃濃的藥味,靠牆的一側,擺放着一張牀,一位五十多歲的男子躺在上面。
“城主大人,您怎麼親自來了?”那牀上的男子見到凡諾,低聲的說道。
凡諾朝他笑了笑,說道:“你們是我的衣食父母,我當然要來看望。行了,我來給你診治一下。”
說着,凡諾坐在牀邊,爲李掌櫃的把了把脈,眉頭皺了一皺,問道:“掌櫃的可有哪裡感到不舒服?”
李掌櫃嘆了口氣,說道:“不知怎麼回事,我就感覺到恐懼,非常的害怕,就像……”
李掌櫃的想了想,組織了一下語言,繼續道:“就像有蟲子在蠶食着我的靈魂一樣,反正是非常的恐懼。”
凡諾站起身來,走了兩步,對李掌櫃的說道:“掌櫃的脈象四平八穩,沒有任何病象,絕對不是瘟疫作祟。是不是掌櫃的你最近遇到什麼恐怖的事情了?”
李掌櫃的搖了搖頭,說道:“沒有,最近我一直像往常一樣生活,不曾經歷什麼恐怖的事情。哎,這病不是瘟疫就好,我現在最擔心的就是這病會傳給我的女兒和妻子們。”
“爹爹!”那美貌少女帶着哭音叫了一聲。
李掌櫃嘆了口氣,對凡諾說道:“城主大人不必再爲小人着急了,昨天賣米的劉三和西街的阿慶已經死了,我知道,我也撐不過今晚了。”
“爹爹!沒事的,你放心,母親已經爲你籌集銀兩去了,只要有五千兩,咱們就有救了。”那女子拉着李掌櫃的手,帶着哭音說道。
“五千兩?”李掌櫃的苦笑了一下,說道:“傻孩子,五千兩能夠讓人吃喝無憂一輩子了。若是幾年前,爹爹還能拿得出,可是現在,哎……”
“咱們不是還有這房子嗎?你放心,母親很快就能找到買家了。”那女子哭哭啼啼的道。
“不行!這房子絕對不能賣,賣了你們娘幾個在哪裡生活?我死了不要緊,你照顧好你弟弟就行了。”李掌櫃摸了摸那女子的頭髮,慈愛的說道。
凡諾聽得雲裡霧裡的,忙問道:“你們這是什麼意思?爲什麼要五千兩銀子就能好?”
李掌櫃答道:“是這樣的,據說這種瘟疫只有光明教廷的驅魔卷軸能解,只是那種卷軸價格十分昂貴,需要五千兩的鉛銀。哎,我最近幾年,生意一直虧損,哪裡還湊得出來這樣多的錢。”
“哦?”凡諾聽了一驚,問道:“這話可信嗎?”
那李掌櫃的女兒搶先答道:“可信,對面的王叔叔也和我的父親一樣,染上了這種怪疾,昨天他就買了一張驅魔卷軸,現在已經完全好了。”
聽了此話,凡諾不禁心頭一動,說道:“既然如此,我這裡有五千兩鉛銀,你們立刻去購買驅魔卷軸好了。”
說着,凡諾便從儲物空間中掏出了五十兩希金,埃斯大陸上,一兩希金能夠兌換一百兩的鉛銀,從這比例也可以看得出希金的珍貴,而凡諾儲物空間中還有很多從迷霧峽谷中搶來的希金。
那女子見到黃橙橙的希金愣了一愣,李掌櫃的也是沒有想到,連忙說道:“小人怎敢接受城主大人的金子。”
凡諾笑道:“金銀都是身外之物,生命最重要,既然我碰上了你們,這忙就一定要幫,你們還是快點去找光明教廷購買這驅魔卷軸吧。”
李掌櫃的熱淚盈眶,連忙說道:“馨兒,快謝謝凡諾城主。”
那女子站起身來,擦了擦梨落帶雨的臉龐,走到凡諾身前,彎了一個九十度的躬,說道:“馨兒謝過凡諾城主的救命之恩,此後,凡諾城主若有任何要求,馨兒絕對不會拒絕。”
凡諾聽了這話,心裡有些彆扭,怎麼感覺有點以身相許的味道呢?他慌忙說道:“行了,救人要緊。”
馨兒點了點頭,將那希金包好,放進一個木箱裡,然後叫來一個老管家,秘密吩咐了一番。
那老管家揉了揉發紅的眼睛,說道:“沒問題,小姐,老爺,你們等我的好消息。”說着,快步向光明教廷的駐紮處趕去。
馨兒回到屋中,慌忙搬了一張椅子,放在了凡諾背後,說道:“城主大人請坐,凡諾城主要不要喝茶?”
邊說着,邊扶着凡諾的胳膊,讓他坐了下來。
凡諾慌忙道:“姑娘太客氣了。”
馨兒有些嬌羞的瞥了瞥凡諾,又慌忙低頭看着腳下,口中道:“救父之恩,馨兒都記在心底了。若果凡諾城主不嫌棄,馨兒願意免費做城主大人的丫鬟,倒茶端水,洗腳鋪牀,馨兒都可以的。”
一直站在那裡的瑞萊爾聽不下去了,氣鼓鼓的走到凡諾身旁,對着馨兒說道:“公子已經有我這個丫鬟了,不需要其他人服侍了,是不是公子?”
凡諾摸了摸腦袋,說道:“可是馨兒說的倒茶端水、洗腳疊被,你一樣都沒做過啊?”
“我……”瑞萊爾有些理屈,不依的說道:“人家以後會做好的啦。”
凡諾心底微微有些幸福感,對馨兒說道:“馨兒姑娘,你看,我已經有丫鬟了。呵呵,其實那些錢你們不必放在心上,賺到以後再還給我就行了,我不收利息的。”
瑞萊爾聽到這話,鬆了一口氣,慌忙說道:“是啊是啊,馨兒姑娘,我們家公子很有錢的,你們放心用好了。他真的不缺丫鬟了。”
這時,門外響起了一陣腳步聲,一個大腹便便的白衣男子走了進來,凡諾一瞧,正是白衣主教弗傑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