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溫和普斯都已返回了各自的房間,只剩下一身藍色長裙的瑞萊爾和慢慢療傷的凡諾。
“公子,你趕緊躺下休息吧。”說着,瑞萊爾輕輕站起身來,將凡諾扶着平放在牀上。
“可是我想……”凡諾聞着瑞萊爾清幽的體香,不捨的說道。
“你想怎麼樣?”瑞萊爾撲閃着美麗的大眼睛,問道。
凡諾嚥了下口水,將想和瑞萊爾睡在一起的想法吞到了肚中,搖了搖頭,說道:“沒什麼,你也快去休息吧。”
瑞萊爾搖了搖頭,說道:“我就在牀前守護着你,直到你睡着。”
說完,她拿出一本關於冰系魔法的書,坐在牀沿,看了起來。
凡諾偷偷的看着瑞萊爾那嬌美恬靜的神情,心中不由的一蕩,他的左手悄悄朝瑞萊爾所坐之處移了移,手指輕輕的觸摸到了她輕柔的衣衫,卻不敢再向前進一分。
瑞萊爾卻似有所察覺,眼睛向下瞟了一下,見到凡諾的雙指正把玩着自己屁股處的長裙,不由的無奈苦笑了一下,拿起書本輕輕打了凡諾的手指一下,說道:“趕緊老老實實的睡覺療傷,否則我可要離開了。”
凡諾趕緊鬆手,委屈的說道:“我剛纔可是爲了救你才受的傷,現在連摸一摸你的衣服也不可以嘛?”
瑞萊爾的臉紅了一下,卻說道:“救我是救我,如果當時是我,我也會奮不顧身的救你的。再說了,剛纔不都抱你這麼長時間了嗎?”
瑞萊爾的聲音越說越低,幾至聲不可聞。
凡諾卻是傷心的嘆了口氣,說道:“那讓我牽着你的手,這樣總行了吧,哎,沒有你的懷抱,我睡不着啊,而且那詛咒的傷越來越重了。”
瑞萊爾輕輕拍了拍凡諾的額頭,說道:“趕緊睡吧,我的好色公子,其他的事情你不用想了,不會得逞的。”
凡諾裝作疼痛難忍的雙手捂住了胸口,臉上一副慘然的表情。
瑞萊爾雖然知道凡諾是在假裝,仍然微微有些擔心,慌忙說道:“好吧好吧,我讓你牽着手,只是不許裝出這副表情了。”
凡諾睜開眼,喜笑顏開的看向瑞萊爾,說道:“我就知道瑞萊爾最疼我了。”
瑞萊爾俏臉又是一紅,說道:“行了,少得了便宜賣乖,趕緊睡吧。”
說着,瑞萊爾輕輕伸出右手,握住了凡諾的左手。
雖然只是牽着一手,在肌膚相觸的那一刻,兩個人不由都是全身一震,同時低下了頭去。
瑞萊爾感覺自己的小臉正在越來越燙,她想不明白剛纔自己抱着公子的時候怎麼就沒感覺到害羞,爲何此刻自己的心卻“砰砰”的跳個不停?
凡諾也感覺微微有些不好意思,但他的手卻將瑞萊爾柔軟的小手握的更緊了,雙眼閉起,默默的感受着瑞萊爾指尖傳來的喜悅、嬌羞和緊張。
房間內的氣氛一時間有些迤邐,二人的手也在不知不覺中變成了十指交叉,緊緊相握……
……
“不好了!不好了!城主大人你趕緊起牀啊,不好了!”
凡諾糊里糊塗的睜開眼睛,嘴角還掛着甜甜的笑容。
“城主大人?城主大人!你幹嘛……哎,城主大人你幹嘛摸我的手啊?”那聲音粗壯雄渾,而且還帶着一份嬌羞。
凡諾忽然醒過神來,定睛一瞧,只見熊二正一臉通紅的站在牀邊,而自己的左手正死死的拉着他的右手。
“啊!該死的熊二,你跑進來幹嘛?”凡諾一腳將熊二踢出了老遠,然後將自己的左手使勁的在被子上擦了又擦。
這一幕正巧被端着臉盆進來的瑞萊爾看到了,她“咯咯”的笑彎了腰,手中的水盆直搖晃。
熊二委屈的看着凡諾,說道:“大人,我只是來送信的,你……你又是摸我的手,又是踢我的屁股的,城主大人你腦袋沒受傷吧?”
凡諾看着瑞萊爾眼中那狡黠得意的笑意,老臉紅了一紅,趕緊說道:“行了行了,熊二你想來說什麼?”
熊二摸了摸腦袋,說道:“被城主大人你一摸,熊二我全忘記了。”
“夠了!”凡諾氣急敗壞的跳下牀,將熊二連推帶踢的趕出了門外,說道:“以後不許再提‘摸’這個字眼,還有你想不起來正好,反正你從來沒給我帶過好消息,趕緊滾趕緊滾。”
熊二站在院子中,一頭霧水的看着凡諾“砰”的關上了門,不解的撓了撓頭,自言自語道:“這是怎麼一回事?我熊二又做錯什麼了?不對啊,明明是城主大人主動摸的我啊?”
瑞萊爾擰了擰毛巾,嬌笑着道:“看來公子的身體恢復的不錯喲,趕緊來洗把臉吧,我還以爲你今天下不了牀呢。”
凡諾訕笑了一下,說道:“我自己來,我自己來。”
瑞萊爾說道:“當然是你自己來了,身體都康復了還想讓我伺候着你洗臉不成?”
凡諾不滿的朝瑞萊爾看了一眼,憤憤的說道:“忘恩負義,還不願意伺候我,這是什麼丫鬟嘛。”
說着,凡諾快步走到盆邊,“嘩啦嘩啦”的使勁往臉上潑了兩捧清水,生硬的說道:“毛巾給我。”
瑞萊爾嬌笑着把毛巾放進了凡諾的手中,問道:“怎麼,生氣了?”
“恩!”凡諾將臉埋在毛巾中,不滿的悶哼道。
“好啦好啦,來,我給你穿衣服。”瑞萊爾感覺凡諾有些像個孩子,無奈的說道。
凡諾把雙臂一伸,昂着頭像個木頭人一樣站在原地。
瑞萊爾只好把那長袍衣服給凡諾穿上,然後繫好腰帶,整理了一下,說道:“恩,好了,非常帥氣。”
“真的嗎?”凡諾看向瑞萊爾的眼睛,問道。
瑞萊爾做了個鬼臉,說道:“我只是隨口一說,你別當真。”
凡諾卻是猛的伸出雙臂扶住了瑞萊爾的肩膀。
“你幹嘛?公子,你沒發熱吧?”瑞萊爾輕輕掙扎了一下,看向凡諾問道。
“你是我的丫鬟,我一個人的,永遠的丫鬟。”凡諾堅定的說道。
“且,什麼嘛?人家是你的丫鬟不錯,可是不是永遠的就不好說了,說不定公子你哪天結婚,就把我也給嫁出去了,嘻嘻。”瑞萊爾使勁推了推凡諾的雙手,卻是紋絲不動。
“不行,瑞萊爾,你是我一個人的。”凡諾急切的說道,他聲音急促,但是究竟想表達什麼意思,連他自己也搞不清楚。
瑞萊爾皺着眉頭,說道:“凡諾你放手,你弄疼我了!”
凡諾猛然清醒過來,雙手趕緊放開瑞萊爾的雙肩,慌忙說道:“對不起,對不起,瑞萊爾,你沒事吧?”
瑞萊爾嗔怪的看了一眼凡諾,道:“你是不是被那詛咒燒糊塗了,一大清早莫名其妙的。”
“我……”凡諾一時間不知該如何解釋。
這時屋門處又想起了“砰砰”的敲門聲,熊二那粗獷的聲音在門口叫道:“城主大人!大人!我想起來找你什麼事情了,是那個,那個馨兒死了!”
凡諾和瑞萊爾同時對望了一眼,然後打開門問道:“哪個馨兒?”
熊二急切的說道:“大人你還記得那個李掌櫃吧?就是你送了五十兩希金救活的那個李掌櫃,他的女兒就是馨兒啊。”
凡諾和瑞萊爾同時想了起來,當時馨兒還堅持要做凡諾的侍女,兩個人都沒同意。
“怎麼死的?”凡諾皺了皺眉頭問道。
“自殺的。”熊二聲音低了低,有些悲哀的說道。
“爲什麼?”凡諾和瑞萊爾同時問道。
“具體原因我也說不清,但是自從公子你走後,那李掌櫃的妻子也中了詛咒魔怔,馨兒爲了救自己的母親,曾去找過那弗傑維一次,昨天夜裡時便自殺了。”熊二摸着自己的腦袋,說道。
凡諾的心底有些發冷,說道:“走,咱們去看看,順便弔唁一下吧。”
瑞萊爾心頭也微微有些沉重,經過昨日的一戰,她更有些理解“生命無常”這句話,低着頭,默默的走在凡諾的一側。
李掌櫃的家中有些淒涼,昔日的家丁、僕婦,此刻已走的一乾二淨,只剩下上次送金子的那個老管家,還靜靜的站在走廊下。
屋中李掌櫃蹲在一個牀邊漠然不語,一個婦人跪在牀邊死死的扒着一襲白牀單,痛苦不已,此外還有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撲閃着大眼睛望着家中的一切。
李掌櫃看到凡諾走進門來,有些無力的站了起來,說道:“城主大人你怎麼來了?”
那個跪倒在牀邊的婦人聽了這話,抹了抹眼角的淚水,看向凡諾,然後“砰”的一聲趴倒在凡諾的腳邊,哭喊着道:“求城主大人爲小女報仇啊。”
那李掌櫃慌忙將那婦人拉起,大聲呵斥道:“婦道人家不許胡說,趕緊去倒水。”
那婦人心有不甘,但隨即不再說什麼,搖搖晃晃的站起身軀,向裡屋走去。
凡諾走到牀邊,輕輕掀開那一襲白布,只見一張女子嬌美的臉蛋顯露出來,她的神情安詳而美麗,如同生前一樣文雅恬靜。
“如果凡諾城主不嫌棄,馨兒願意免費做城主大人的丫鬟,倒茶端水,洗腳鋪牀,馨兒都可以的。”
凡諾想起自己和這女子上一次見面的時候,她還是個人見尤憐的嬌弱女子,那略帶嬌羞的神情和上面一番話語,凡諾記憶猶新。
嘆了口氣,凡諾輕輕撫平那襲白布,他轉過身看向李掌櫃,含着怒氣和傷感問道:“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