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夜一陣嗤笑，諷刺道：“你現在當然不清楚，你只是剛剛覺醒，力量還是如此弱小。但你現在瞎了，就說明你正在開始覺醒，當初老子和冥河大戰時，就是一個瞎子。”
“而且，你如果不是老子，就憑你一個普通修士，還想得到金蛟藤和那麼多皇級至寶的追隨？它們可精明着，肯定是早就知道你的身份，所以才緊緊追着你，好在將來你覺醒時，可以抱到一根大粗腿。”
林牧搖頭，嘆息：“你說的話，我無從考證，現在也不關心，我倒是更在意，你在黑暗森林時，爲何要一次次引發永夜浩劫？而且在一萬多年後，還要發動終極永夜？”
“你當我願意？一次次的泄露力量，只會加大我被至聖發現的概率。”
一聽林牧提起這茬，永夜眉宇間便不由寒意橫生，“但在黑暗森林，隱藏着黃天的化身黑暗聖祖，他早已察覺到我的身份。爲了奪取黑暗之心，他以我的身份做威脅，讓我毀滅黑暗森林。”“還好，他對我不是很瞭解，我便以我無法破開藏夜鏡爲藉口，一次次拖延，每次只釋放部分力量。不過拖延九個紀元後，這一次我已無法再拖延，下一次只能徹底毀滅黑暗森林，否則他一旦將我存在的秘
密泄露出去，那真是滔天大劫。”
黃天！
林牧目中透出寒光。
居然又是黃天在背後搞的鬼。
“下一次，他不會再有機會要挾你的。”
林牧冷冷道。
下一次終極永夜降臨，他必會將計就計，滅殺黃天。
“哼，那黃天我早就想殺他，可惜他太狡猾，我根本找不到他的本體。”
永夜冷哼，“不過當年若非你算計，我也用不着怕至聖，這黃天本就應該你來解決。”
如果林牧真的只是個修行幾萬年的修士，他根本不認爲林牧能滅殺荒天。
不過，這林牧是老子的轉世之身，那就另當別論。
“永夜，反正你身上已種下老子的力量印記，不可能再去投靠其他至聖，我看你不如爲老子效命。”
金蛟藤這時趁機說道。
要是能讓永夜這樣一位大高手，去幫林牧辦事，那絕對是巨大助力。
永夜卻不爲所動：“若他真的完全覺醒，你這話倒不是不能考慮，但現在他還未徹底覺醒，只能算半個老子，讓我爲他效命，沒可能。”
它好歹是仙源，可不會像金蛟藤它們這樣沒節操，去臣服一個幾萬歲的修士。
對它來說，就林牧這年紀，和吃奶娃也沒多大區別。
“等到老子徹底覺醒，還需要你？”
金蛟藤嘲諷道。
永夜猶豫一下：“倒也不用完全覺醒，等到他哪天真正明白自己是老子後，我便能考慮。”
金蛟藤還想再說什麼，林牧打斷他，對永夜道：“不管怎麼說，多謝。”
接着，他退出這藏夜鏡空間。
“金蛟藤，不用和永夜多說什麼，我現在的實力太弱，缺乏震懾力，他不肯爲我效力這很正常。”
林牧道：“我現在更在意的是鬼谷子，沒想到當年他還爲我做了這麼事，你說他是不是真的知道我的身份了？”
“從現在的情況來看，可能性很大。”
金蛟藤道：“不過，估計他也不敢確定，所以沒有貿然和你談這些，畢竟你當年的確被大數轟殺，老子這個身份的因果都被抹滅。這種情況下，就算合數境高手都難逃一死。”
林牧若有所思。
接着，他沒在外面多做停留，從地底飛出，然後徑直飛入鬼谷內。
當他一出現在鬼谷，鬼谷的弟子們瞬間沸騰。
六千多年前，在龍域外，林牧遭遇斬癡真人追殺，加上這六千年林牧一直沒消息，誰都以爲林牧死了。
哪想到，今天林牧竟會突然出現。
霎時，無數弟子奔走相告，將林牧未死的消息傳出。
樓觀外。
林牧再次見到鄧律。
“林牧，你真的沒死，太好了。”
鄧律驚喜無比。
當年他與林牧、火玄和冰玄四人出去歷練，彼此間還是有些感情的。
只是，可惜冰玄，竟然出賣同門。
“鬼皇在嗎？”
林牧笑着道。
“在，在你來之前，他就交代我，你來後讓你直接進去。”
鄧律道。
林牧並不意外。
以鬼谷子的修爲，知道他來了很正常。
樓觀裡，白衣老者坐在那。
當他的目光，觸及林牧瞎掉的雙眼，身體忽然僵硬，神色也變得複雜。
有激動，有希望，也有忐忑。
當年，老子最後一次出現的時候，便是個瞎子。
儘管老子與林牧的相貌不同，魂魄氣息也不同，但因爲林牧瞎掉的雙眼，導致兩人的氣質，竟出奇的有些相似。
林牧擡頭“看”向鬼谷子，儘管他眼睛瞎了，魂力還是能捕捉到鬼谷子的情緒波動。
他的心神，也有些起伏。
如今，再看到鬼谷子，他便不由想到穿越時的場景。
讓他繼續和以前那樣以晚輩自居，稱呼鬼谷子爲前輩，他恐怕真難做到。
正因此，沈北溏說要帶他去見桑皇的時候，他才選擇拒絕。
他沒有見到桑皇成聖的場景，在他心中桑皇還是那個乖巧徒弟桑桑，他擔心見到桑皇會露出破綻。
若非種種跡象，都顯示鬼谷子多半已知道他的身份，他也不會來見鬼谷子。
不過說起來，此時該以什麼態度面對鬼谷子，他還是有些遲疑，覺得頗爲彆扭。
畢竟，鬼谷子的真實年紀比他大多了。
更何況，時隔三十五個紀元，他也不能保證鬼谷子是否還能保持初心。
正當林牧猶豫不決時，永夜的聲音居然傳了出來：“嘿，老子，說起來我真是不懂，你這四個弟子，鬼谷子對你最用心，其次是桑皇，另外兩個，那都是反骨仔，白眼狼。”
“可搞笑的是，誰對你越好，誰的實力就越差，反而是那兩個反骨仔，一個個都登臨聖位，我說你是不是腦子有病，自作自受？”它並不知道鬼谷子其實也沒有確認林牧身份，只當這對師徒從大荒末年就聯手給他下套，自然以爲林牧和鬼谷子早就知道彼此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