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水樓衆高手目光冷淡,沒有阻攔薛凱的行動。
先前他們阻止薛凱與林牧單挑,是擔心出事。
但現在,林牧已被薛凱用鎖靈鏈鎖住,不可能再翻出什麼浪花來,他們自然不用太在意。
永安派的高層們鬱悶無比。
他們很想攔截薛凱進入第五峰。
可如果這樣,他們恐怕反而更會引起金水樓懷疑,還不如什麼都不說。
此時他們只能祈禱,這薛凱早點了事,然後帶着那李心悅離開,不要再生事端。
薛凱拽着鐵鏈,將林牧的身體拖在山路上,朝上掠去。
五分鐘後,他來到李心悅身邊。
他身上的傷勢已清理過,衣裳整潔,看起來風度翩翩,儒雅不凡。
再看他腳下的林牧,這一路被磨得鮮血淋漓,血肉模糊,顯得猙獰可怖。
然而,在李心悅的眼裡,儒雅的薛凱就是衣冠禽獸,相反猙獰可怖的林牧纔是真正的蓋世英雄。
“你的要求,我做到了。”
薛凱緩緩道:“記住你的話,看完他最後一眼,從今以後,你便需要一心一意跟隨我。”
李心悅還沒說話,旁邊就傳來一陣鐵鏈晃動的聲音。
是林牧在動。
他奮力掙扎,似乎想從地上站起來。
“恩?”
薛凱目光一寒,“這裡沒有你站的資格,給我跪下!”
說完,他便猛然出腳,狠狠踹在林牧身上,將林牧踹得翻滾出去。
林牧眼裡沒有怒意,只有無盡的漠然。
多少年了?
多少年沒有受過這樣的羞辱了?
他心中,是真的沒了憤怒。
所有的怒火,全部被一股極致的寒意冰凍。
每寸魂魄,都充滿無法形容的殺機。
這殺機太強烈,以至於讓人反而感受不到殺意,使林牧的眼神,看起來如古老深潭,不見任何波動。
他再次嘗試着爬起來。
薛凱大怒,對着林牧猛踹起來。
他每踹一腳,林牧都會往後倒退。
不知不覺,林牧就被他踹得離永安派的第五峰大殿越來越近。
林牧依然沒有放棄,繼續掙扎着要起身。
“既然你要找死,那我成全你!”
薛凱雙目中殺意大作。
砰!
他的力量,匯聚在腳上,全力踹在林牧胸膛上。
咔嚓!
清脆的聲音響起,林牧被他踹得如沙包倒飛,砰的一聲撞開第五峰大殿的大門,墜落到大殿裡面。
這一切,並不是巧合。
每次林牧倒飛,都會不動聲色的調整方向,然後藉助薛凱的力量,不斷接近那大殿。
如今,他終於成功了。
他成功的進入大殿。
“不好!”
當林牧被踹入第五峰大殿那一瞬,永安派的高層們都大驚失色。
千祈禱萬祈禱,結果還是被壞了事,隱藏在第五峰的秘密,終究還是沒藏住。
金水樓的高層們倒沒多想什麼。
他們一個個都神色淡然,還有兩個長老在談笑風生,根本沒把林牧的性命當回事。
一個君主,天賦再強,手段再多,也終究只是個君主。
薛凱要玩弄對方,那就讓薛凱去玩,就算真的被薛凱玩死了,他們也不在乎。
大殿中。
被薛凱最後那一腳踹中,林牧身上的骨頭已大半破裂,整個人幾乎要散架。
砰!
最終,他墜落在大殿地面。
在他旁邊,是個深潭。
深潭裡面泡着一個青衣男子。
掃視周圍一圈,林牧眼神裡的冷漠更深。
無疑,這就是他的肉身。
他不是白癡,豈會看不出,這永安派的人,肯定是在對他的肉身圖謀不軌。
肉身周圍是個詭異大陣,中央的深潭裡充滿邪異藥水。
“還沒死?”
薛凱跟着進來,看到林牧還活着,不僅有些詫異,隨後就冷笑:“不得不說,你還真是夠賤,連命都這麼硬……”
“咦?”
話說到一半,他忽然覺得這大殿裡的氣息有些不對勁。
似乎,整個大殿都被大陣籠罩,此刻的他,正置身大陣之中。
緊接着,他便看到林牧身邊的青衣肉身,瞳孔一縮。
再怎麼說他也是古祖,自然看得出這具肉身不凡。
“洛水大陣!”
這種種異象,立馬讓他想到了永安派的一種鎮派大陣,洛水大陣。
洛水大陣,可以用來控制修者肉身,只是每次動用代價都很大,即便用來控制尋常的古祖都不划算。
動用洛水大陣,至少要控制高階古祖才能勉強回本。
這洛水大陣中的青衣男子,難不成是高階古祖?
唰唰唰……
不等薛凱多思考,永安派的高層們已紛紛衝了進來,見薛凱發現了他們的秘密,一個個都氣急敗壞。
他們很想立馬封鎖大殿,甚至將薛凱殺人滅口,然而還沒來得及行動,金水樓的其他高手便已降臨,同樣看到了這大殿裡的情況。
“你們永安派,這是在搞什麼?”
金水樓三長老狐疑道。
“與你們無關。”
白眉真人面色陰沉,“所有無關人等,都給我統統出去。”
說完,他轉頭森冷的看向林牧:“至於他,給我就地處死!”
今日之事,罪魁禍首就是薛凱和林牧。
但薛凱是金水樓長老,他沒權力處理,這個林牧他卻不想放過。
“哈哈,白眉真人,我們來都來了,你們又何必急着將我們趕走。”
金水樓三長老眼珠一轉,哈哈大笑。
這大殿裡,分明隱藏着永安派的大秘密,他們既然來了,怎麼可能輕易離開。
“這裡是我永安派!”
白眉真人加重語氣道。
“我當然知道,在這你們是主人,我們是客人,但正因爲這樣,你們強行趕走客人,未免說不過去吧?”
說話時,金水樓三長老還若有深意的看向大殿中央。
白眉真人眉頭抖動:“說吧,你們想要什麼。”
“共享利益。”
金水樓三長老道:“你我兩派,同爲蕭山郡宗派,休慼與共,理應共享利益,相互扶持嘛。”
“你……”
白眉真人惱怒無比。
不過他還沒想好怎麼回答金水樓三長老時,一道冷漠的聲音便忽然響起:“我想,沒這個必要了。”
殿內衆人紛紛側目,驚訝的看向林牧。
這說話之人,正是林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