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鬼在旁邊看熱鬧。
林牧被擊飛這在預料之中,他毫不意外。
可是,下一刻他的眼睛倏地瞪大。
因爲他看到,屠夫的腳步居然往後微微移動了一絲。
儘管這一絲只有頭髮絲寬,但依然讓酒鬼感到了震撼。
屠夫同樣呆在那。
林牧,居然將他擊退了一絲?
“哈哈哈哈。”
緊接着,屠夫就幾乎癲狂的大笑起來。
他看着天空,歇斯底里的嘶吼:“看到沒有,你們看到沒有,我屠夫有傳人,有傳人了啊。”
嘶吼中,他的眼睛,竟流出眼淚:“殺,殺殺殺,等着吧,終有一天,我的傳人會殺上雲霄,劈開一切。”
酒鬼聽了,嘆息一聲。
村子裡,駝背村長臉上先是露出笑意,接着搖了搖頭:“這屠夫,怎麼變得比瘋子還瘋。”
瘋癲武師瞠目結舌:“屠夫,到底我是瘋子還是你是瘋子?”
林牧從潭水裡爬出來。
看着瘋子一樣的屠夫,林牧沒有任何嘲諷,有的只是敬佩。
通過一年的接觸,他也漸漸知道石像村裡的村民們都是些什麼人。
這都是些被元禪兩教放逐的高手。
只要元禪兩教存在一天,他們就永無出頭之日。
而元禪兩教何等存在,那可是有至聖坐鎮,掌控大數的勢力。
被這樣的勢力放逐,真的是毫無希望,天昏地暗,再怎麼絕望都不爲過。
可是,村子裡的村民們,始終都還堅持着。
屠夫到現在還能發泄出來,說明屠夫內心始終意志未滅,這讓林牧豈能不佩服。
要知道,當初他知道敵人是陸皇后,都感到強烈窒息。
更別說屠夫等人的敵人,是比陸皇還要恐怖的至聖。
陸皇雖強,但與至聖相比,不值一提。
呼呼!
他在瀑布邊坐下,喘着粗氣。
與屠夫交手,實在艱難。
剛纔那一擊對他的精氣神消耗極大。
回想以前先前那一刀,即便林牧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這不知不覺間,他的實力居然提升到這地步。
他可以保證,先前他那一刀,換做來石像村之前的他,絕對接不住。
不過,此刻他沒有多想,連忙盤坐下來,瘋狂運轉凡人大道。
轟隆!
三個時辰後,他體內傳出一陣轟鳴聲。
突破了。
他的修爲,終於突破上位老祖,老祖巔峰之境。
“修爲,達到老祖巔峰。”
“凡血,更是達到八萬滴。”
林牧眼神明亮。
他的實力,經過今天這一戰,發生了蛻變。
“小牧,恢復的不錯啊。”
無舌酒鬼興致勃勃的看着林牧。
“你要做什麼?”
林牧身體往後退了退。
從無舌酒鬼的眼神裡,他感受到一絲不妙。
唰!
與以往不同,這一次沒有任何招呼,無舌酒鬼身形直接消失。
幾乎同時,林牧寒毛聳立,有股強烈的危機感,出現在他的身邊。
沒有任何遲疑,他好像喝酒醉般,身體往後倒了下去。
下一刻,一道黑影從他身體上方掠過。
可想而知,剛纔只要他慢一絲,這道黑影就會擊中他,穿透他的胸膛。
“果然不錯。”
無舌酒鬼在林牧身後輕飄飄落地,眼睛格外明亮。
以前他和林牧戰鬥,根本不敢用力,唯恐稍微認真點林牧就會掛點。
但現在,他發現林牧已能承受他一小部分的真正攻擊。
“酒鬼叔,你動真格的啊。”
林牧嚇了一跳,連忙和無舌酒鬼拉開距離。
剛纔酒鬼的攻擊,讓他感受到了真正的危機,與過去一年的訓練截然不同。
如果不是他實力大進,剛纔不死即傷。
“嘿,小牧,你酒鬼叔我等着一天很久了。”
酒鬼眼睛發光,看向林牧的眼神,如同色鬼看美女。
林牧打了個寒顫:“酒鬼叔,你要做什麼,我小胳膊小腿的,經不起你折騰。”
“小子,別在我面前裝。”
酒鬼賊賊道:“你和屠夫那一戰我可是看着,居然能把屠夫擊退一絲,這就有了承受我攻擊的本錢,再加上你戰鬥後突破了,我肯定打不死你。”
“別啊。”
林牧撒腿就跑。
如一年前一樣,所有的煉氣士裡,他最不願意和酒鬼打。
以前酒鬼沒動真格都那麼難纏,現在居然說要動真格,真是把他小心臟嚇得撲通撲通直跳。
“哈哈哈,來不及了。”
唰!
酒鬼身影宛若鬼魅,瞬間就追上了林牧。
頃刻間,兩人大戰起來。
灰塵揚起,遮住兩人的身影。
除了肉體碰撞聲外,隱約還有兩人的對話聲傳出。
“酒鬼叔,你別逼我。”
“逼你又怎滴。”
“慢着,酒鬼叔,快看你身後,屠夫叔要偷襲你。”
“什麼?靠,你這奸詐消息,居然戳我屁股。”
“……”
兩人一邊打一邊鬥嘴。
和其他人戰鬥的時候,林牧都很嚴肅,只會聽別人教導,只有和酒鬼戰鬥的時候,各種陰謀詭計層出不窮。
當然,酒鬼也不是什麼好人,不知坑了林牧多少次。
時間流逝。
轉瞬又過去半年。
林牧來到村子,已有一年半。
一年半時間,對一個修行者,尤其是祖境級別的修行者來說,真的不算什麼。
對老祖這等強者來說,隨便閉一次關都是以萬年計算。
但是,對林牧而言,這一年半是他的蛻變時間。
在十大煉氣士,一名丹帝,以及多名古祖級高手的培訓下,他的實力一日千里,每隔一天都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凡血,終於達到八萬四千滴。”
林牧站在星辰瀑布旁,長呼一口氣。
就在剛纔,他凝聚出了第八萬四千滴凡血,全身的血液,都換成了凡血。
同時,他的修爲,無限逼近老祖大圓滿。
可隨後,林牧就皺起眉頭。
剛纔,他嘗試將所有的血液融會貫通,結果卻發現不行。
他雖然有八萬四千滴凡血,可每一滴凡血,彼此間都是隔離開來的,而不是一體。
這就意味着,他的身軀仍不失大羅之體。
想不明白,他就沒有多想。
看了眼天空,天色也快黑了,他不敢再外多停留,朝石像村走去。
回到村子,他就將這個疑惑告訴其他村民。
聽到他的問題,村民們也是愁眉不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