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牧與四周的老兵,如同朋友般閒敘家常。
隨着在凡人之道這條路上走得越深,林牧越發覺得凡人可貴。
仗義每多蓬篙人,負心多是修行者!
第二天。
凡界。
一道身影飛入,正是鄭濤。
凡界中央,有一片奢華無比的宮殿。
這是這二十二年,石泉耗費大量人力物力建造的。
鄭濤飛入其中,來到最中央一座聳入天穹的宮殿裡。
宮殿上方,石泉神色威嚴的坐在那。
看到鄭濤回來,他不由皺眉道:“鄭濤,我派你去圍剿丹丘陽,你爲何回來?難不成抓到丹丘陽了?”
“界主。”
鄭濤連忙跪在地上,惶恐的說道:“宗主,宗主他回來了。”
“什麼宗主回來了?”
石泉一時間都還沒反應過來。
“就是邪祖大人,他……他回來了。”
鄭濤忐忑道。
“什麼?”
石泉騰地就站了起來,“你說,林牧他回來了?”
聽石泉直呼林牧的姓名,鄭濤心中有些不悅,畢竟林牧是石泉的師父。
不過,想到石泉背後隱藏的力量,他還是壓下這不悅道:“是的,如今宗主他老人家,就在雄獅山,和丹丘陽他們在一起。”
石泉的眼裡,閃過一抹刻骨的恨意,隨後森冷一笑道:“那他讓你回來,可是有什麼話要對我說?”
“宗主他,讓您去雄獅山見他。”
鄭濤道。
“很好,很好!”
說着,石泉忽然哈哈大笑起來,“林牧啊林牧,我等了你這麼多年,你總算回來了。”
鄭濤低着頭。
從內心情感來講,他是願意跟隨林牧的,可是從生死性命從發,他只能跟隨石泉。
雖然林牧創造了很多奇蹟,又擁有無上的威望,但他依然不認爲林牧能鬥得過石泉,石泉的底牌實在太恐怖了。
“行了,你下吧。”
停止大笑後,石泉對鄭濤揮了揮手。
“那我們要去雄獅山嗎?”
鄭濤忍不住問。
“去,爲什麼不去?”
石泉冷冷一笑,“我等這一天,已經等得太久,明天一早,我們就出發。”
鄭濤不敢再多問,敬畏的退了下去。
石泉則來到大殿後方。
在一座閣樓裡,他進入閣樓深處,開啓一扇密門,來到了一片獨立空間之中。
空間中央,盤坐着一個帶着黑色猛鬼面具的男子。
這男子身上,散發着一股極爲陰冷兇殘的氣息。
看到石泉出現,這男子睜開眼,雙目如同兩個黑色旋渦,光芒旋轉,陰測測道:“江玉樓,我的好徒弟,莫非你又給我找到了足夠的祭品?”
他一開口,一股鋪天蓋地的威壓涌出,連“石泉”都覺得窒息。
這“石泉”,自然不是真的石泉,而是江玉樓,只不過是他佔據了石泉的身體。
聽見上方男子的話,江玉樓敬畏道:“師父,我的確給你找到了一具絕佳的祭品,不過這祭品以我的實力,無法將他抓來。”
這男子,赫然就是審判之主,神明六藏的投影。
“你的實力已是老祖,在這黑暗森林裡,還有誰是你對付不了的?”
審判之主冷冷道。
“他是我的死敵,也是我如今這具身體的師父,凡界之主林牧。”
江玉樓道。
“哦?他回來了?”
審判之主目光一閃。
“應該是剛回來的,現在他在雄獅山,和他的弟子丹丘陽在一起,讓我去雄獅山見他。”
江玉樓說道。
審判之主臉上滿是陰冷之色:“我早在三十多年前便已來到黑暗森林,只不過那時剛剛降臨黑暗森林,還未適應這裡的規則,這才讓那林牧耀武揚威,否則這黑暗森林早被無極道庭一統,根本就沒有凡界的事,更不可能被他林牧毀掉暗星。”
“在師父面前,即便他林牧再強,也只不過稍微大點的螻蟻,師父輕鬆就能將他碾死。”
江玉樓道。
“我會將神念附在你身上,你先去見他,到時我直接施展無距過來。”
審判之主道。
“是。”
江玉樓躬身道。
“林牧毀我神族暗星,壞我神族迴歸黑暗森林的大事,必須死!”
審判之主聲音冷如寒風。
次日。
江玉樓帶着一隊最精銳的將士,直奔雄獅山而去。
很快,江玉樓就來到雄獅山。
雄獅山上衆人,都發現了他的到來。
“界主。”
外凡界的將士們,下意識的起身要朝他跪拜。
不過,動作進行到一半,他們想起林牧就在身後,頓時紛紛停止動作。
即便如此,他們看向江玉樓的目光,依然充滿敬畏。
畢竟二十二年的威壓,不是這麼輕易就能消除的。
“石泉!”
夏笙和雲峰冷冷的看着他。
“二師姐,三師兄,別來無恙。”
江玉樓表面顯得很溫和,仍以石泉的身份自居。
“我們可當不起你的師兄和師姐。”
雲峰諷刺道:“這指不定什麼時候,你就再給我們來一次大圍剿。”
“三師兄說笑了,我的圍剿,只是針對趙仙兒,沒有針對你們的意思。”
江玉樓很鎮定的說道:“對了,師父他在哪?”
他卻不知,暗中已有一雙眼睛在看他。
山頂,林牧開啓天眼,俯瞰下方。
天眼所視之下,江玉樓的一切都無處遁形。
林牧很快就見到,在“石泉”的識海里,有兩道魂魄,一道佔據了百分之九十九的區域,一道被壓制在一個小小的角落,如同風中燭火,但又始終不滅。
不過,那道強大的魂魄被一股神秘之力籠罩,即便林牧也無法看清裡面魂魄的樣子。
“神明之力。”
林牧立即判斷出,那股神秘之力,就是神明的力量。
果然如他所料,這個“石泉”之所以能橫掃無敵,與神明是脫不開關係的。
“師父。”
林牧身邊,丹丘陽和趙仙兒站着。
見他睜開眼睛,連忙關切的看了過來。
“暫時還不知道是誰。”
林牧道:“但已經可以確定,那不是石泉。”
趙仙兒身軀一震,接着臉色變得很複雜,有輕鬆,也有惶恐。
對她這樣心狠的人,果然不是她的石泉哥哥,這讓她感到輕鬆,可既然“石泉”不是石泉,那真正的石泉,會不會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