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感動中尋找力量,在平凡中尋找真諦。
林牧內心道果,變得越發強大。
力量,源於感動,而真諦,源於平凡。
他相信,世間盡頭的終極真諦,必定不在高不可攀的雲端天穹中,而是在觸手可及的凡人衆生裡。
他沒有就此現身,而是身形一閃,進入了丹丘陽所在的大帥營帳。
大帥營帳,除了位置在中間外,並沒有什麼其他特殊之處,同樣破破爛爛。
這一幕,讓林牧很是欣慰。
當年他挑選東西的眼光還是很準的。
“誰?”
他一進入營帳,丹丘陽臉上頓時露出警惕之色。
“是我。”
林牧將他的聲音隔絕,免得被外面的人聽到。
營帳裡,只有丹丘陽和趙仙兒,夏笙和雲峰都不在。
看到林牧,丹丘陽和趙仙兒猛地瞪大眼睛。
隨後兩人就驚喜萬分:“師父?”
“先別聲張。”
林牧微微一笑。
“師父。”
以前最爲傲嬌的趙仙兒,眼眶瞬間變得溼潤,撲入林牧懷中。
林牧嘆了嘆,輕輕拍着她的後背。
這些年,趙仙兒先遭遇石泉大變之事,又被說成是凡界叛徒,可以說最委屈的就是她了。
“和師父說說,我離開後究竟發生了什麼,師父爲你做主。”
林牧溫和道。
“師父,你真的信任我嗎?”
趙仙兒緩過神來,抹了抹眼淚,不好意思的從林牧懷中出來,然後忐忑不安的看着林牧道。
“當然相信。”
林牧道。
“可是……我擁有仙人血脈啊。”
趙仙兒遲疑道。
“這一點,我比你更早知道。”
林牧笑了笑,“我還知道,很早就有仙宮的高手找過你,以仙宮的崇高地位招攬你,但都被你拒絕。”
“師父,原來你早就在暗中觀察我。”
趙仙兒翻了翻白眼。
“還是和師父說說到底怎麼回事,你和石泉好端端的,怎麼鬧翻了?”
林牧道。
趙仙兒神色一肅,當即沒遲疑,將當年如何發現石泉不對勁,以及後面的事都說了遍。
林牧聽完,雙目眯了起來。
通過趙仙兒的敘說,再加上這一路來的聽聞,他已幾乎可以確定,石泉已經不是原來的石泉了。
“石泉的事,師父必爲你討回公道,現在我先給你們解決眼前的麻煩吧。”
林牧道。
“眼前的麻煩?”
趙仙兒和丹丘陽都不由吃了一驚。
話音未落,就聽到外面傳來陣陣轟鳴聲。
“不好,是我們設置在外面的防禦大陣,遭到攻擊了。”
丹丘陽臉色一變。
“六師弟,五師妹,快,準備轉移……”
這時,夏笙和雲峰衝了進來。
剛進來,他們就愣住,呆呆的看着帳篷內。
“師父?”
雲峰揉了揉眼睛,似乎懷疑自己眼花了。
“你沒眼花。”
林牧道。
“師父,你回來了?”
夏笙驚喜得一蹦三丈。
雲峰也反應過來:“師父啊,你可回來了,我們等了你二十多年,你要是再不回來,凡界可就完蛋了。”
“行了,別在這哭號,我們先出去。”
林牧搖搖頭。
“丹丘陽!”
這時,外面傳來一道冰冷的大喝聲,“我知道你在裡面,我勸你最好不要再逃跑,老老實實投降,界主看在你是同門的份上,不會害你性命。但是你這樣不斷逃跑,只會讓我凡界損失更多弟子,說不定到時真的激怒界主,逼界主不得不清掃門庭啊。”
“界主?”
帳篷裡,林牧眉頭一挑。
“哼,師父,那個石泉如今掌控凡界,自號凡界界主,完全把您老人家拋到腦後去了。”
夏笙冷哼道。
林牧毫不動怒,道:“外面那個說話的又是誰,怎麼聽着聲音有點熟?”
“師父,那就是我們星雲門以前的弟子,叫做鄭濤,現在是石泉的鐵桿將領。”
雲峰迴道。
“哦,鄭濤啊,我想起來了。”
林牧點點頭。
這鄭濤,算是星雲門很早一批的弟子,還是在星雲谷中招收的。
星雲門前期分爲兩個階段,一是西川城時代,二就是星雲谷時代。
“丹丘陽,莫非你還要負隅頑抗?”
外面的鄭濤繼續道:“你逃不了多久的,實話告訴你,你的一舉一動,都在界主的掌控之中。之所以你現在還能逃,那是因爲界主念在同門之誼不願對你下殺手,否則你早就敗了。”
林牧目光淡淡:“丹丘陽,你告訴他,既然知道同門情誼,就停止追殺,問問他,是不是忘了星雲門不得自相殘殺的門規。”
“是,師父。”
有林牧在身邊,丹丘陽信心前所未有的充足。當即他就對外朗聲道:“鄭濤,既然你知道同門情誼,就停止追殺,我問你,是不是忘了星雲門不得自相殘殺的門規?”
“丹丘陽,別給自己戴高帽子,我是星雲門的弟子,但你不是。”
鄭濤沉默了一會,隨後冷冷道:“還有,我只是來抓捕你們,不是來殺你們的。”
“我不是星雲門弟子,但夏師姐和雲師兄總是吧?”
丹丘陽道:“至於抓捕我們?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我們一旦被抓回去,會是什麼下場吧?”
“丹丘陽,看來你是執迷不悟了?”
鄭濤聲音變得更冷。
“鄭濤!”
這時,雲峰忍不住喝道:“你是不是把星雲門的門規都給忘了?”
“雲峰,我沒忘掉星雲門的門規。”
鄭濤顯得很不耐煩,“但也請你別老拿以前的舊規矩來說事,現在的凡界,已經不是邪祖的時代,而是石祖的時代。”
聽鄭濤稱呼石泉爲石祖,林牧並不意外。
在凡界的時候,他便感知到,石泉身上的氣息是老祖級別,正因此他纔不去見石泉,而是選擇來見趙仙兒。
石泉身上的疑點太多。
“鄭濤,你告訴我,石祖的時代,又是個什麼規矩?”
隨後,林牧淡淡道。
“石祖的時代,當然是以石祖爲尊……”
鄭濤傲然道。
不過,說到一半,他忽然就愣住,驚疑不定道:“你是什麼人?”
林牧沒有藏藏掖掖,走了出去。
當他走出,外面將士都將目光往來,頃刻間很多老兵的視線都定格。
一片沉默中,林牧走到外面大陣防禦邊緣,望着大陣外:“鄭濤,你告訴我,石祖的時代,是個什麼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