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說拖延時間,尋找葛長老的破綻,那更是開玩笑。
武師的真氣何等渾厚,哪裡是武者能比的。
越拖延,局面會對武者越不利,到時就算找到破綻,武者也沒能力發動反攻。
何況,武師的破綻,又豈是武者能夠輕易尋找的。
砰砰砰砰!
林牧受到的打擊,越來越多。
儘管他的體魄超乎常人,加上身法高超,受的傷不足以致命,但真氣的消耗極其巨大,已經堅持不了多久。
這樣下去,即使找到葛長老的破綻,他恐怕也無力把握。
“武師實在太難纏了,我已將這葛長老激怒,可他攻守之間依然章法緊密,讓人找不到可以下手的地方。”
暗歎着,林牧瞳子裡閃過淡淡銀光。
不再有任何遲疑,林牧動用了天眼絕。
天眼絕與別的底牌不同,很隱秘,且即便有人看到,也會以爲是他的眼瞳特色,不會多想。
霎時,葛長老的動作,在林牧眼中無限放慢,每一個動作,甚至每一根汗毛的顫動,都清清楚楚。
“破綻依然很少,不過至少找到了。”
林牧沒有立即下手,他要等葛長老出現致命破綻。
換做平時,林牧施展天眼絕,以武師的警惕性,或許能察覺到危機。
但事實證明,林牧的拖延之法還是有效的,雖然葛長老表面仍保持平靜,出招也依然有序,實則已頗爲疲憊,內心充滿狂躁,對此沒有絲毫感應。
“孽畜,你不是闖過了第四層的天才嗎?有本事就施展天權拳啊,你的本事呢?”
而且他言語中,還在試圖刺激林牧,招式上也越逼越近。
“如你所願。”
這一次,回答葛長老的,是林牧冷漠的聲音。
頃刻之間,他的拳勢變了。
眼力敏銳的人能看到,林牧的手指,在以驚人的頻率顫動,眨眼功夫,已做出六七百重變化。
而在普通人眼裡,林牧的拳頭則成了無數模糊殘影,讓人捕捉不到其真實方位。
“什麼?”
林牧拳勢一變,葛長老第一時間發現,更察覺到那股驚人危機,臉色猛變。
然而此刻,他因爲追擊林牧太緊,與後者相隔兩米都不到,根本來不及閃避。
躲不了,就只能硬抗,葛長老也發了狠,咬牙切齒道:“我就不信,我堂堂武師,會敵不過你一個武者。”
他內心深處,已意識到,林牧施展的,恐怕真是天權拳。
但他對自己的實力,仍抱有自信,不認爲自己會打不過林牧。
“這……這是?”
與此同時,周圍衆學院高層,也瞧出林牧的拳法變了。
原本林牧的拳法,是他們熟知的玉衡拳。
如今,這拳法變得陌生,又明顯和七星拳一脈相承,不同的是,多了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神韻。
如果說玉衡拳,是一名王者,剛有了一定氣勢,還沒有屬於自己的班底,而這拳法,則是那王者,真正有了自己的根基勢力。
林牧那一拳,他的拳頭就是那王者,四周無數重的變化,則是那些追隨者。
“王已得掌其權,這是天權拳。”
劉南山臉上露出肅然和崇敬之色。
肅然的是,林牧真的掌握了這一式拳招,崇敬的是,七星拳,代表七星學院的一名信仰,其第四招天權拳,則將信仰點燃了火花。
“哈哈,好,好小子,老夫沒有看錯你。”
俞正初先是發呆,接着狂笑,笑的眼淚都出來了。
“天權拳,我七星學院,繼北蘇葉之後,再現奇蹟。”
有名長老熱淚盈眶,跪地向着七星塔朝拜。
“兩名修成天權拳的成員同出一屆,這是我七星學院,千年以來最大的榮耀,我七星學院,即將走向鼎盛啊。”
天權院主渾身哆嗦的喝道。
“奇蹟,奇蹟。”
更有不少院主和長老,激動得說不出話來。
“此子根基已成,以後想要消滅,勢必難上加難。”
周浮沉臉色難看到極致。
在林牧打出天權拳的那一瞬,他就知道,葛長老絕對殺不死林牧了。
而且從今往後,林牧勢必會得到學院重視,即使是南平山莊,也休想在七星學院內殺死林牧。
四周學生,更是一片沸騰。
喬煙、紀雪、方元傑、穆雪峰和天鷹三煞等人,全部呆若木雞,感覺自己彷彿處在夢境中。
林牧真的練成了天權拳,他們不願相信,可這已經是不可否認的事實。
人羣中,絕鷹神色陷入恍惚,腦海裡情不自禁的浮現,當他質疑林牧時,對方臉上傲然的神采,以及充滿自信的話語。
“絕鷹,很快你就會知道,在某些絕對的東西面前,所謂的強敵,所謂的絕境,都只不過泡沫罷了。”
情不自禁的,絕鷹嘴角露出苦笑:“是啊,現在我已經知道了,在絕對的天賦面前,旁人眼裡不可化解的危機,和不可戰勝的強敵,都只是泡沫。”
想到一直以來,他都用一種高高在上的態度俯視林牧,臉上不禁火辣辣的。
林牧這是用事實給了他耳光,對方不是不如他,而是懶得和他爭。
兩人的天賦不在一個層次,眼界也同樣天差地別。
他的目光,還停留在武者境界,以爲自己在武者當中無敵時,林牧卻在以比他更低的境界,在和武師戰鬥。
不過還有人的臉色,比絕鷹更難看。
“天權拳?”
雲鴻光面龐陰沉得彷彿要滴水。
不久前,他還說林牧絕不是葛長老對手,說林牧不可能闖過第四層。
可是,眼前的事實,卻將他的臉扇啪啪作響。
那個林牧,似乎專門和他作對似的,他說什麼不可能,林牧就偏偏要把什麼變成可能。
連帶四周衆人,看向他的目光都變得沒那麼狂熱了。
剛纔雲鴻光的語氣何等自信,何等言之鑿鑿,以至於每個人都信了他,覺得林牧很快就要敗了。
結果,林牧一直在堅持,如今更是打出了天權拳,即將把局面翻轉。
“原來雲師兄的眼光也不怎麼樣。”
不少人心中暗想,只是看到雲鴻光那陰沉得可怕的表情,沒人敢把這話說出來。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雲少卿無法接受事實,不停的在自言自語,“這個鄉下來的土狗,怎麼可能修煉成天權拳,那可是連我大哥,都無法做到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