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都在悄無聲息之間。
若截武君主還活着,肯定能感受到林牧氣息的變化,但鐵袖修爲太低,完全察覺不出林牧修爲已取得突破。
“鐵袖,你在這裡自己修行下。”
林牧取出一塊法石,將之交給鐵袖。
然後,他就地盤坐下來。
如今他的下一步目標,就是構建法界。
法界一成,他就能晉升爲真祖。
對於如何構建法界,他內心也有了個絕妙想法。
這片蒼土碎片,在機緣巧合之下,形成了一個超越天理的高緯度世界,這是亙古未有之機緣。
所以林牧打算就以這高緯度世界爲基礎,構建他的法界。
有了這天然的高緯度世界,他甚至都不需要構建法陣,這個高緯度世界,就是最好的法陣。
即便是這樣,想要構建一個法界,依然不簡單。
“法身!”
林牧再次運轉《九絕真經》的總綱中部——《法身》。
他體內另外四滴凡血,也飛入那高緯度世界裡。
接着,他就按照上次的方法,將這四滴凡血也化爲無數更細微的絲線,像蜘蛛網般快速拉開。
一個月之後,這四滴凡血和第一滴凡血一樣,籠罩了整個大陸。
“天網之絲比上次結實了一倍,密度也增加一倍。”
林牧欣慰不已。
別看一滴凡血威力極強,可當它擴散開來,籠罩整個新大陸後,就變成極其細微的絲線,防禦力也變得很弱。
要知道,這新大陸的面積可是不遜於劍祖疆域,不知有多少億光年。
將一滴鮮血擴散到這樣廣袤的區域,可想而知那滴鮮血形成的絲線會被拉的多細。
以林牧估計,之前的天網之絲,最多隻能承受真人的衝擊,如果遭到真玄進攻,立即就會崩斷。
這也是林牧不敢對外透露這個大陸存在的原因。
現在的他,根本還沒真正掌控這個大陸,一旦有真人以上的修行者進來,直接就能毀滅他製造的天網。
而即便是現在,融入了新的四滴凡血,這天網之絲儘管防禦裡提升,可依然很脆弱,最多也就抵擋真玄的攻擊,尊者一降臨同樣能打破他的掌控。
所以,如今他還是隻能牢牢隱藏這個秘密。
唯一讓他覺得慶幸的是,這個大陸的文明還處在原始階段,最強者也不過是六重靈脩,還無法對他的天網造成威脅。
“真正要掌控這大陸,讓它變成真正的法界,起碼需要千滴凡血。”
林牧暗暗皺眉,覺得路漫漫其修遠兮。
現在他只是凝聚五滴凡血已是千辛萬苦,這千滴凡血,真不知要到什麼時候。
“林牧,我們在東北方三萬光年外,發現一扇古老的空間大門。”
正當林牧發愁之時,他的魂玉忽然波動起來,蔣敏的聲音傳了過來。
“空間大門?”
林牧目露詫異。
“是的,不過這扇空間大門我們看不透,你要不要來看看?”
蔣敏道。
“好。”
正好完成了天網的加固,林牧也沒什麼其他事,自然不會拒絕。
這大陸,是蒼天時代的遺失大陸,也經歷過破滅浩劫。
那古老的空間大門能在浩劫後存留下來,想必不是什麼凡物。
“鐵袖,跟我去見你姐。”
正好,林牧也能順便將鐵袖交給鐵芯照顧。
三萬光年距離,對林牧來說根本不算什麼距離。
五分鐘後,林牧就帶着鐵袖來到蔣敏所說的地方。
這是一片山谷。
入目所見荒蕪一片,寸草不生。
山谷深處,果然矗立着一扇古老石門。
石門裡的空間,如水波動,不知通往何方。
更可怕的是,隔着空間通道,仍有一股暮氣沉沉的死氣,從這波動的空間裡傳出。
正是這股死氣,導致附近山谷生機不存,荒蕪死寂。
“大姐。”
鐵袖朝鐵芯狂奔而去。
鐵芯也伸出雙手,將鐵袖緊緊抱住。
“我先進去,如果我沒出來,你們就不要進去。”
林牧看了眼她們道。
正好,他在探查裡面情況的同時,也可以留時間給這對姐妹敘舊。
話音落下,林牧就踏入石門。
空間一陣旋轉,他來到了一片古老的陵園。
“墓園。”
林牧眼皮微微一跳。
這石門後的空間,居然是一片墓園。
入目所見,綠草如茵,百花綻放,一個個的墓碑赫然醒目。
生死兩極。
死之極,即爲生。
這墓園裡的死氣太濃郁,導致這裡面反而看起來生機勃勃,宛若盛夏。
林牧掃過那些墓碑,心頭再次爲之震動。
“須耶真王之墓、嘯風真王之墓、魔龍真王之墓、鬼煞真王之墓……”
再往深處走出,墳墓裡傳出的氣息更強,墓碑上的名字,也更爲震撼人心:“玉蕭君主之墓、黑毒君主之墓、白川君主之墓、九指君主之墓、落英君主之墓……”
整個墓園裡,尊者之墓數百,真王之墓數十,就連君主之墓都有十座。
最深處,還有兩座無名墓碑。
那兩座無名墓碑顯得最壓抑,僅僅遙遙看着,都讓人心驚肉跳。
上面之所以沒刻字,似乎是因爲那墳墓之主的名字,根本無法刻寫出來。
而且,整個墓園的墓碑,也正好以這兩座無名墓碑爲界,分作兩邊,涇渭分明,似乎這些墓碑分屬兩個陣營。
林牧心臟一陣跳動,內心已經猜到了什麼。
當今世上,根本沒可能隕落這麼多君主,唯一的可能,就是蒼天時代末年的那一場蒼黃之戰。
這些絕世高手,多半就是在那一場大戰中隕落的存在。
可是,又是誰建造的這座墓園,還將兩個陣營的隕落者全部聚集起來,將他們安葬在這裡?
這人沒可能是現今已存的那些君主真祖,如果是他們,這新大陸就不可能至今不爲人知。
林牧眼裡泛起深思之色。
如今看來,只有兩種可能。
一,是青天所爲,但這種可能性不大。
二,是蒼天時代的強者,還有個倖存者隱藏了起來。
“到底是誰?”
林牧臉色沉重。
這個問題,在他看來極爲重要。
要是有個這樣的強者隱藏在這新大陸,那對他來說,無疑如虎在側,寢食難安。
一旦那強者出來破壞,他對新大陸的掌控會直接瓦解。
“不,還有一種可能。”
林牧的目光,忽然看向墓園的另一個地方,那裡有一個小角落,角落裡有一副壁畫,要是不仔細看,根本注意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