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
林小碗麪色微變。
一個藥閣的美女服務員走進來,神色慌張帶着氣憤:“掌櫃,他們又來了。”
“是哪家?”
林小碗聲音清脆不失威嚴,與單獨在林牧面前時那個小丫頭截然不同。
“這次是柳家。”
見掌櫃神色威嚴,美女服務員也平靜下來。
“知道了,靈煙你先下去,我很快就來。”
林小碗擺擺手。
等那名叫靈煙的美女服務員離開後,林牧眼眸微沉:“柳家又不安分了?”
“嗯。”
對林牧,林小碗從無意隱瞞什麼,點頭道,“不僅柳家,高家和葉家這段時間,也沒少來找麻煩。”
“上次徐老出手救你,加上很多人知道徐老是藥閣的鑑丹師,這些世家便推斷出,風鈴藥閣和少爺你有關係。”
“他們找不到少爺你的麻煩,於是就不斷派人來試探搗亂,想知道藥閣和你的具體關係。”
林牧聽了目光冰冷:“就憑他們三家,恐怕沒這麼大膽子吧?”
“最近這段時間,這三大世家,都得到了喬家的大力支持。”
林小碗凝聲道,“源源不斷的資源進入三大世家,甚至三大世家的出色子弟,可以直接進入喬家,得到喬家高手的培養。”
“看來在他們眼裡,我給他們製造的威懾力,還是比不上喬家的底蘊和誘惑。”
林牧釋然,怪不得三大世家這麼大膽,原來得到了喬家的正式撐腰。
“三大世家如此,可見喬家沒有放棄針對少爺。”
林小碗眸中泛着智慧神采,“喬家近來舉動,分明是想徹底掌控西川城,那樣將來少爺假如沒有防備,一回到西川城,就等於踏入了喬家的陷阱。”
“但不管喬家也好,三大世家也罷,誰也想不到,少爺你如今就在西川城,他們都以爲你還在天元城呢。”
林牧淡淡一笑,接口道:“這也意味着,他們的佈局註定要付諸流水。”
話雖這樣說,他內心仍無比警惕。
喬家這種大勢力,比他想象的還要難纏得多。
就如此次對方的佈局,若不是他擁有天門,能直接傳送到西川城,必定察覺不到對方陰謀。
那樣一來,西川城恐怕真會被喬家經營成鐵桶一塊,等將來他踏入西川城,無疑就等於踏入喬家的殺局之中。
“少爺,林家這次,並沒有參與到三大世家的行動中來。”
林小碗忽然道。
“林家?”
林牧的眼神倏地變得幽深。
對於林家,他心中有着極深芥蒂。
一次次的漠視他的生死,還間接導致七長老的死,這些讓他無法原諒林家。
但不可否認,在這個家族裡,畢竟有着他十多年的記憶,想要真正忘懷是不可能的。
“呵,林陽和大長老還算聰明。”
這複雜的情緒,讓他最終嘲諷一笑。
儘管他已與林家形同陌路,可分量終究不同。
無論如何,林府裡還有不少人和物,是他割捨不下的。
例如林媚兒和林毅等一批和他關係不錯的同輩,如他從小居住的小院,如他時常修煉的場所隕星湖,等等。
所以,只要林家不自己作死,看在這些人物的份上,他便不會與林家太過計較,未來甚至有可能給林家一定照顧。
“一點也不聰明,只能說不算蠢罷了。”
林小碗撇了撇嘴道,“真要聰明,他們以前就不會那樣對待少爺。”
她心目中,只有林牧一人,對以往刻薄對待林牧的林家,自然不會有好感。
之所以提林家,也只是因爲她很清楚,林家在林牧內心仍有一定地位。
“好了,不說林家了。”
林牧沉默了一會,眉頭微皺道,“寧家呢,風鈴藥閣又不是我們一家的,他寧家也份,他們就不管?”
“三天前,寧家就發了飛鴿傳信,說派了人過來,但天元府不是寧家勢力範圍,他們要調集人手過來,最近都要從萬里外的清溪府。”
林小碗沉吟道,“就算他們日夜兼程,恐怕也還要三天才能趕到。”
“若我沒來,你豈不是還要忍三天?”
林牧心頭殺氣涌動。
他將林小碗留在西川城,便是考慮到這裡有她喜歡的生活,而且安寧穩定,可三大世家竟要將之破壞。
“他們也就搗搗亂,不敢真對我怎樣,忍忍也沒什麼。”
林小碗目光平和。
對這些,她的確不是很在意。
以前在林府,九年的磨難她都渡了過來,又豈會被這短短几天的折磨擊垮。
在她內心,經營風鈴藥閣,能爲少爺不斷提供資金幫助,這已是最大的幸福。
“忍?既然我來了,那該忍的就是他們了。”
林牧微闔眸子,再次睜眼時,已是一片凌冽寒光,“正好他們都以爲我在天元城,我便以黑袍丹師的身份,在西川城行事,藉機將黑袍丹師的身份和我徹底分離開來。”
他的本我身份被喬家敵視,自然不宜露面,但黑袍丹師就無所忌憚了。
與此同時,藥閣大廳。
一羣穿着柳家護衛服的武者,堵住了大廳門口。
大廳內的服務員面色皆紛紛一變。
“你們怎麼又來了?”
一名美女服務員氣憤道,正是靈煙。
“收費。”
衆武者中,爲首的一名鷹鉤鼻男子冷笑道。
“這幾天你們已經收了物業管理費、商業管理費和店鋪營業費,還要收什麼費。”
靈煙神色更顯憤怒。
“安全治理費。”
鷹鉤鼻男子邁着八字步走入大廳,慢悠悠道。
“安全治理費?前天高家不是收過了嗎?”
靈煙眼睛瞪着鷹鉤鼻男子。
“高家是高家,我們是我們。”
鷹鉤鼻男子嘿嘿一笑,“小丫頭,我勸你最好還是把你們掌櫃叫出來,別想着拖延時間。”
“過分,你們這分明是變相敲詐。”
靈煙咬牙道。
“小丫頭,這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
鷹鉤鼻男子陰陽怪氣道,“我們收費是執行的自願原則,假如你們不願意,也可以試着不交。”
“如果我們不交,你們又待如何?”
這時,一道低沉沙啞的聲音響起。
“那安全方面,我們就無法保證了……”
鷹鉤鼻男子下意識要回答,但說到一半他忽然停下,意識到方纔說話的聲音明顯不對。
擡頭一看,只見一個黑衣怪人和風鈴藥閣掌櫃,從大廳後門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