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道切磋,需要有虔誠之心,你是帶着狹隘的怨憤而來,所以我是不會和你交手的。”
林牧面無表情。
如今,他的道心越來越明澈。
對他來說,武道切磋,心靈需要純淨,如果帶有怨憤,那就屬於恩仇決鬥,是要真正生死搏鬥的。
說完話,他直接不理東波寒,從東波寒身邊跨過,往榕園道場裡面走去。
他已經與東波寒說過,讓東波寒把人交出來,這是禮,現在東波寒拒絕交人,那他再自己去找人,就算不上無禮之舉了。
就在林牧越過身邊,背對東波寒的時候,他眼睛忽然寒光暴射,食指屈起,指節骨狠狠扣向林牧後頸的風池穴。
風池穴,這是人體氣血運轉的一個重要節點,同時也是大道與人體溝通的節點。
一旦被重擊,輕者氣血渙散,重則骨髓崩壞,武道下跌。
且東波寒出手極爲突然,讓人猝不及防。
他這樣的攻擊,換做任何一個八星以下的武者,都會被瞬間擊倒。
砰!
很快,他的指節骨就命中林牧的後頸。
在場其他人都暗暗倒吸冷氣,覺得這青衣男子這下不死也廢。
可接下來的情形,讓人目瞪口呆。
東波寒的指節骨擊在林牧後頸,就好像打在無盡的混沌海上,不僅無法對林牧造成傷害,還受到了強烈的反震。
咔嚓!
清脆的骨骼破裂聲響起,東波寒的指節骨當場骨折。
“你的防禦力,怎麼可能這麼強大?”
東波寒飛快後退,難以置信的看着林牧。
“武學之道,當剛柔並濟,可惜你的攻擊,剛猛有餘,柔勁不足。”
林牧依然背對着他,“更何況,武道的真諦,是以大意志和大智慧打破重重阻礙,你的攻擊力缺乏足夠的意志和智慧,所以不是我的防禦強,而是你的攻擊弱。”
剛纔,他任何手段都沒用,真的只是單純憑藉武道境界,化解了東波寒的攻擊。
“多謝指點。”
東波寒表面謙虛,眼裡卻透着不服光芒,“你的防禦力強大,攻擊力和速度也未必有多厲害,所以我們勝負未定。我剛纔,也只是想阻攔你,沒有施展真正手段。”
林牧知道,這世上大部分人,都是不到黃河心不死。
要是不打消東波寒的心思,對方勢必要糾纏不休。
頓時,他轉身過來,隨便一站,淡淡道:“你出手吧。”
嗡!
東波寒動若脫兔,拔起長槍,人瞬間化作一道殘影,在一陣虛空震盪中,破空飛出。
“天下武學,唯快不破!”
他的速度,快到極致,超越光速,以至於在其他人眼裡,那方空間明顯扭曲了,一切場景都好像定格了。
看起來,東波寒還在半空,實際上他人已到了林牧身前。
林牧依然沒動。
這是一種更高的武道境界,以靜制動。
在戰鬥中的以靜制動,不是說你人不動就能化解對手的攻擊,真的只是單純傻傻的站在那不動,那是找死。
此時,林牧的腳步沒動,他的身體,他的細胞,卻以更可怕的速度動了。
用動作的停頓,給細胞營造一個穩定的環境,從而讓細胞和氣血能更快更好的爆發。
下一刻,東波寒的攻擊降臨到林牧身上,槍尖直刺林牧背心。
詭異的是,當他的槍尖刺在林牧背心,那槍尖和林牧皮膚交接處,卻瞬間傳出數百撞擊上。
那是林牧的細胞,在以驚人的速度運轉。
剎那間,東波寒的攻擊力,全部被化解,更有一股恐怖力量反擊出來,將他的長槍震得寸寸碎裂。
唰!
隨後,林牧袖子一甩,一道風勁打在東波寒身上。
這不是攻擊東波寒,而是在救東波寒。
他的肉身之力何等強大,真要讓東波寒完全承受他的細胞一輪撞擊,必定當場就會被東波寒給撞死。
砰!
東波寒的身體,當場被打飛,狼狽的摔落地面。
緊接着,他站了起來,臉上卻再無意氣風發之色,顯得有些沮喪。
他並不愚蠢,如何不知林牧最後那一甩袖是救他。
他主動攻擊別人,最終不僅傷害不到別人,還要靠別人來救他,讓他避免死於反擊之中,這差距實在太大了。
“不動如山,卻能掌控一切,每一個細胞都好像是一名武道宗師,我不如你。”
東波寒也很乾脆,“我技不如人,要殺要剮隨你便。”
林牧一聽,倒覺得這東波寒不是毫無可取之處。
其實在他眼裡,東波寒就好像武道大師面前的孩童,再怎麼頑劣也不會引起他的殺心,這就是境界的差距了。
“我說過,我來這只是爲了接走韓菲。”
林牧的語氣始終淡漠。
“實話告訴你,我對韓菲情有獨鍾,她留在我這,是不會受到任何傷害的。”
東波寒滿臉不捨,“而且不是我要劫持她,恰恰相反,我是在保護她。”
林牧看了看他,這情況他倒是不清楚,但神色仍沒什麼變化:“可惜,你並沒多大把握能護得住他。”
他一眼看出,東波寒眼底深處,有些心悸,很顯然,那個真正要劫持韓菲的人,對東波寒有巨大威脅。
“那人很強……”
東波寒有些不忿道。
“把韓菲交出來。”
林牧不打算聽東波寒說廢話。
東波寒咬咬牙:“來人,去把韓小姐接出來。”
不一會,一個女子就被東波寒的弟子帶出。
“好你個東波寒,竟敢把我關在院子裡,不讓我出來。”
這女子一出來就對東波寒怒目而視。
“韓菲,我這不是擔心你亂跑,會遇到危險嘛。”
東波寒無奈道。
“有危險,我自己不會解決啊,還要你來多管閒事,。”
韓菲滿目氣沖沖,隨後她就看到林牧,“咦?這是誰?”
“應該是你父親請來的高手。”
東波寒神色有些複雜,“我與他交過手,自愧不如,看來的確是我多事了。”
“我父親請來的高手?”
韓菲眨了眨眼,一看就很古靈精怪,“你叫什麼,怎麼證明你是我父親請來的?”
東波寒一聽,也不僅心中凜然,覺得他還是大意了。
對方可不一定真是韓菲父親那邊的人,也有可能是敵人。
林牧面色平靜道:“不用證明,就憑我想殺你,實在是易如反掌,跟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