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他。”
“不管他本來就是魔，還是走火入魔，都不能讓他完全化魔。”
四周衆高手大喝，不過沒有一個敢靠近林牧，只能在嘴裡喊喊。
“該死。”
陳無塵同樣滿心的怒火。
九世器靈，果然非同凡響，連人境都沒到，但逆劫之力爆發出來，卻能將人器摧毀。
可是，這本該屬於他的一切，現在卻毀了秋水劍，成了阻攔他擊殺林牧的障礙，最後還變成了林牧的器靈。
“給我死！”
但就算沒了秋水劍，他的實力也不會減弱。
伸出右手，五指張開，水之規則，在掌心涌出，很快凝聚出了一把由水能量構成的水劍。
沒有絲毫猶豫，他一劍對着林牧斬去。
“這種時候，不能讓他再進攻林牧，那樣只會刺激林牧進一步魔化。”
剛纔杜晚雪毀滅秋水劍，製造的風暴將四周其他人都震退，也讓秦越有機會騰出手。
他隨手在身邊撿了一塊秋水劍的碎片，對着陳無塵射去。
對於他來說，任何東西都能成爲他的劍。
秦越與陳無塵，之前兩人已交過手，秦越的確不是陳無塵對手，但陳無塵也無法輕易擊潰秦越，所以秦越抵擋陳無塵還是能做到的。
鐺！
秦越的秋水劍碎片，果然就將陳無塵的水劍攔截下來。
“混賬東西，你要找死，我就先成全你。”
陳無塵心頭火氣完全被激發出來，只覺這次靈武大陸之行，處處都不順利，讓他恨不得將這個大陸全部毀滅。
頓時，陳無塵就對秦越發動了全力攻擊，一招比一招狠辣。
另外一邊，眼見林牧要入魔時，漂浮在空中的星辰飛刀，緩緩飄落下來，落入他的手裡。
一股清涼的氣息，在他手掌中瀰漫開來。
他手指微顫，舉起手掌，看着掌心的星辰飛刀，看着飛刀中那片飛雪印記。
星辰飛刀，與以前完全不一樣了。
以前的星辰飛刀，給他的感覺，只是一把武器。
然而，此刻它身上，多了一股靈性，彷彿能傳遞情緒，在溫柔的安撫他。
器靈！
林牧立即知道，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爲星辰飛刀，有了器靈。
而這器靈，正是杜晚雪所化。
“就算哪天你看不到我了，我也會陪伴着你……”
林牧徹底明白了這句話。
他看不到杜晚雪了，但杜晚雪化成了星辰飛刀的器靈，以這樣的方式，永遠陪伴他。
“林牧，杜晚雪本是九世器靈，卻不惜承受天劫之痛，也要轉世爲人，可見她爲了成爲正常人，簡直寧願承受一切痛苦和代價。但現在，她爲了你，卻捨棄了爲人的機會，再次化作器靈，你若是入了魔，對得起她對你的癡情嗎？”
同時，蘇青的話，也在他耳邊迴繞。
一種無言的痛，鑽入他心靈深處。
不過那飛刀中傳出的溫柔涼意，也讓他內心的魔意，慢慢復歸平和。
“從今以後，我們不離不棄。”
他的手掌，輕輕撫摸星辰飛刀，如同在擁抱杜晚雪，“你的名字，以後就叫星辰雪吧。”
轟隆！
呢喃聲落下的那一刻，他腦海裡轟然一陣爆炸，彷彿什麼枷鎖被打開。
咔嚓嚓……
魂力玄境大門，徹底破碎。
但他的神情，卻出奇的平靜。
這平靜中，蘊含的是一種恐怖到極致的殺機和戾氣。
隨後，他如一尊老僧，在原地盤坐下來。
“什麼？”
不遠處，陳無塵忽然感到心悸，魂力往林牧所在方向一掃，當即大吃一驚。
因爲林牧體內，已經沒了靈魂氣息。
其他人同樣發現這一幕，此時林牧的肉身，竟如一具沒有意識的植物人，顯得極爲死板。
“人魂出竅？”
“可是他的人魂呢？”
人們頓時有了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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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他們就判斷，林牧凝聚了人魂，現在身上沒了靈魂氣息，那應該是人魂出竅了。
只是，人們並非發現林牧的人魂。
緊接着，衆人的目光，投向了林牧手中的“星辰雪”。
這時衆人立即察覺，這把飛刀，彷彿活了過來。
之前，僅僅是有靈性，但依舊是把武器，現在則讓人感到，它像個人。
整把刀的顏色，也再次變化，在那雪花印記邊，多了一個太極圖，一金一黑兩條魚兒，在哪環繞遊動。
“魂刀合一！”
“佛魔共生！”
兩個詞，猛地涌入衆人心頭。
毫無疑問，林牧的人魂，是融入到這星辰雪飛刀裡了。
而且，林牧的魂力中，竟有佛和魔兩股力量。
那金色魚兒裡，是純粹如高僧般的佛力，而那條黑色魚兒裡，這是濃烈得讓人恐怖的魔力。
這讓在場衆人臉上，不由露出駭然之色。
林牧竟如此不可思議。
而且，他到底要做什麼？
嗡！
下一刻，飛刀自行震動起來，從林牧的手掌中，飛到他頭頂。
佛魔共生，如太極旋轉，驀然間，一股不是佛也不是魔的神秘氣息，從“星辰雪”中散發出來。
就如同佛力與魔力，在他這裡得到了融合。
此時，林牧體內，沒有先天大道之氣。
之前的先天大道之氣，都在斬殺燕王那一刀消耗乾淨。
燕王的實力，是真正的至尊級，當初若非他有先天大道之氣，那一刀也殺不死燕王。
但如今，他心裡依然有必殺的信念，因爲陳無塵必須死。
他神色會這樣平靜，也是因爲殺意已達到極限，突破到絕對冰冷的層次。
大悲無淚，大悟無言，大笑無聲！
對面，陳無塵臉色陰沉，他也從林牧身上，感受到那股早已凝成實質，宛若萬古冰川般的殺意。
“就憑你，還想殺我？”
儘管內心有着強烈的危機敢，但陳無塵沒有退縮，沒有畏懼，他就不信，林牧這樣區區蜉蝣世界的土著，真的能與他抗衡。
他身爲羅浮宮第二天才，經歷的風雨，比林牧多得多，他的信念，也早已強大得無法撼動。
在他心中，向來是唯我獨尊，不認爲有誰能與他媲美。
所以，即便之前林牧表現再出色，他也只是讓林牧跟隨他，臣服他，並不認爲林牧有資格與他並駕齊驅。
“我先把你殺了。”
陳無塵攤開右掌，一片青葉，從裡面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