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林陽徹底呆住了。
他堂堂一個巔峰武者,被林牧這樣一個小輩訓斥,本是很跌面子的事。
可此時,他沒有惱羞成怒,只有如遭雷擊之感。
“難道我真的錯了?”林陽神色茫然。
“林牧,你真的就不肯放過我?”四長老則是覺得絕望,這讓他變得歇斯底里,“你就不怕我把你的秘密說出來?你最喜歡的女婢……”
嗡隆!
不等他把話說完,林牧的眼睛忽然變得黑暗深邃,一股詭秘的力量,轟的朝四長老碾壓過去。
靈魂之力!
四長老的意識,被瞬間摧垮。
“說出我的秘密?你沒那個資格。”林牧語氣冷淡。
從始至終,他就沒這個擔心,擁有靈境中階靈魂修爲的他,早已掌控全場,哪裡還會怕四長老發瘋。
以他的靈魂強大,只要一個念頭,就能滅殺四長老這種普通武者。
事實,也的確如此。
四周一片死寂。
林牧的實力,已完全超出林府衆人想象。
先是秒殺二長老,同時對抗林陽和大長老,如今又輕易殺死四長老。
這實力,令人窒息。
更讓府中衆人擔心的是,昔日得罪林牧的人不在少數,對方是否會來個大清算?
出於這種擔憂,大長老忍不住嘆道:“林牧,仇你也報了,能否到此爲止?”
林牧看了他一眼,神色不變道:“其他人我可以不計較,但林正和林崇雲是罪魁禍首,還請大長老將此二人下落告知與我。”
既然已動手,他決定乾脆將林正父子也了結了。
“你大哥……崇雲早在前天就去了天元府,要拜入凌風學院,林正也隨同前往了。”大長老苦笑道。
林牧眉頭微皺。
對大長老的話他並不懷疑,他會這樣問,正是因爲沒有感應到林正父子二人。
只是他沒想到,林崇雲竟已去了凌風學院。
“林崇雲,看來我們遲早還會在天元府相見。”
林牧眼裡寒光一閃,隨後沒有停留,直接轉身離開。
現在喬家的力量未必真的全部退出西川城,他若停留久了,極有可能再次迎來喬府追殺。
所以他當機立斷選擇離去。
望着林牧消失的背影,林府衆人目光無比複雜。
大長老心中,更是充滿悔意。
當初在林崇雲和林牧之間,他選擇了林崇雲,現在看來,林牧遠比林崇雲優秀。
這樣的天才,卻被他們這批林府長輩,硬生生的逼出林府。
甚至,如今的林牧已不僅是天才,對方一人就能對抗他和林陽。
假如林牧依然在林府,那麼林家現在已是西川城第一世家。
可惜世間沒有後悔藥吃,錯了就是錯了。
林府衆晚輩看向林陽和大長老的目光,也沒了以前的崇拜。
顯然他們也都明白,是兩人的錯誤決定,讓家族錯過了蛻變的機會。
“休息一晚,明天動身去天元府。”
出了林府,林牧回到青雲園,很快進入睡眠。
次日,風鈴藥閣。
林牧走入藥閣後院。
“小碗,徐老可在?”見到林小碗,林牧笑着問道。
今天正是他和徐老約定的時間。
知道林牧此次來意味着什麼,林小碗臉上並無以往見到林牧的喜悅。
但聽到林牧的話,她依然回道:“少爺,徐老已經離開了,臨行前他留了塊腰牌,讓我轉交給你。”
林牧結果腰牌,仔細一看,這是塊白色松石腰牌,上面刻着七顆藍星。
毫無疑問,這是七星學院的身份令牌。
“徐老他還有什麼交代嗎?”收好腰牌,林牧無奈道。
這老頭,自己約定的時間,結果自己卻先走了。
шшш тт kān ¢ 〇 “他讓少爺自行前往七星學院,而且不要耽擱時間。”林小碗抿着嘴脣道。
見林小碗一臉悶悶不樂,林牧哪會不知她的心思,伸手攬住她的肩膀,抱在懷中:“你這丫頭,少爺以後會時常回西川城,不用擔心。”
“真的?”林小碗美眸微亮。
林牧鬆開她,含笑看着她:“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林小碗鬆了口氣,神色頓時輕鬆許多,轉瞬又爲林牧考慮起來:“少爺只要偶爾能回來就行,不要耽誤了自己的修行。”
和林小碗溫存了一個多時辰,之後林牧再不遲疑,毅然離開西川城。
從西川城到天元城,直線距離便有三千里。
再算上一些彎道和山路,路程得翻兩倍。
爲了趕路,林牧花費兩千金幣,買了匹上等奔霄馬。
“駕。”
奔霄馬身如幻影,林牧又身穿黑袍,帶上黑斗笠,根本無人知道他的身份,輕易出了西川城。
直到遠離西川城上百里,他才脫下僞裝,恢復本我面貌。
兩天後。
林牧騎馬奔行在一條彎曲山路上。
忽然,他皺了皺眉,拉住繮繩,停了下來。
前方是個岔口,有五條岔道。
他雖然知道通往天元城的大致方向,但具體道路卻並不清楚。
正在這時,旁邊一條岔道忽然震動起來。
林牧眉頭不由一挑,擡頭望去,頓時看到,有一列馬車從那奔來。
“各位。”
輕輕鬆了口氣,林牧連忙迎了上去。
“什麼人?”車隊最前方的一名青年護衛怒喝道。
“各位朋友,我只是想問問,通往天元城的道路是哪一條。”
林牧朝對方拱了拱手。
“讓開,要問路找別人去。”
那青年護衛目露警惕,冷聲說道。
林牧眉頭微皺,他只是問問路而已,對方態度未免太惡劣了。
但對方不說,他也不能強逼,當即便打算讓開。
“慢着!”剛轉身,一聲冷喝就從車隊後方傳來。
接着,一名少女騎着馬,朝這邊走來。
“小姐有何事?”
林牧神色淡淡道。
“你說你是來問路的?”
少女坐在馬上,冷傲的俯視林牧。
“正是。”
對方的語氣讓林牧更是不悅,目光越發漠然。
將林牧的目光看在眼裡,少女臉色微冷。
那青年護衛也是表情不善,冷冷一笑:“碧靈小姐,我看這人可疑得很,說不定就是那邊派來的探子。”
“言之有理。”碧靈讚賞的對青年護衛點了點頭,又諷刺的看向林牧,“你還有何話可說?”
林牧忍着怒意:“我聽不懂你們說的什麼。”
“以爲不承認我就拿你沒辦法?”碧靈不屑道,“來人,把他抓起來。”
林牧聽了心頭大怒,這碧靈簡直欺人太甚。
他剛纔只是不想多事,這才忍讓,沒想到對方竟得寸進尺,真把他當做可以任意蹂躪的人了。
一時間,他瞳子裡已多了些冰冷寒意。
經歷馭獸宮和喬家的圍殺,他早已不是當初那個少年,骨子裡充滿鐵血之氣。
若對方真敢來抓他,他不介意讓這片荒野染上鮮血。
以他的靈魂之力,早已看穿這些人的實力。
最強的是車隊末尾一名中年男子,七階武者,其次是那青年護衛,三階武者,其他人更微不足道。
這樣的實力,他沒有絲毫畏懼。
“怎麼回事?”
這時,後方中央那輛馬車裡,傳出一道溫和清爽的聲音。
話音未落,一名年紀和林牧相仿的白衣少年,從馬車裡走下。
“表哥,我懷疑這人,是主家那邊派來的奸細,打着問路的幌子,想混進我們的車隊。”
見少年出來,碧靈臉上立即換上嬌柔笑容。
白衣少年表情不變,淡然道:“有什麼證據?”
碧靈神情一滯,訕訕道:“只要先將他抓住,不愁問不出證據。”
“那就是沒有證據了。”
白衣少年嘆了嘆,對着林牧長身作揖,“是我管教不嚴,讓下屬冒犯了閣下,在此向閣下賠罪。”
見這白衣少年態度很誠懇,林牧眼神微緩,對他點了點頭,隨後一扯馬繮,就要離去。
“閣下請慢。”
白衣少年急忙出聲。
林牧眸光微冷,難道這白衣少年的溫和只是僞裝,也想強留自己?
察覺到林牧眼裡的冷芒,白衣少年立即解釋道:“閣下不要誤會,之前聽我表妹說,閣下本意是問路,不知閣下要去哪?”
凝視白衣少年片刻,只見對方眼中一片坦誠,林牧便知道對方的確沒有惡意。
“天元城。”頓時林牧不再計較那麼多,平靜道。
“哦?”白衣少年雙目一亮,“正好,我也是去天元城的,如果閣下不再介意先前之事的話,不妨與我一道前行?”
“少爺。”
碧靈聞言急聲道,想阻止白衣少年。
那領頭的青年護衛也沉着臉道:“少爺,此人來歷不明……”
“趙護衛,不必多說了。”
白衣少年擺了擺手,將他們的話打斷,笑着對林牧道,“我叫方承業,不知閣下如何稱呼?”
“林牧。”
既然對方示好,而且自己的確不認識路,林牧當下也不客氣,笑道,“閣下來閣下去的實在太彆扭,方兄直接喊我姓名吧。”
“林兄爽快。”
方承業滿臉笑意,“林兄,我的馬車寬敞的很,沿途我一個人也無聊,你上我的馬車來吧。”
林牧有些意動,騎了兩天的馬,的確很累,但仍有遲疑:“我的馬……”
“交給我的護衛就行了。”說着,方承業朝一名護衛招了招手,“幫我照顧好林兄的馬,出了問題拿你是問。”
“是,少爺。”那護衛不敢拒絕。
馬繮已被那護衛牽住,林牧心生無奈,而且他也不是優柔寡斷之人,便不再猶豫,和方承業一起登上馬車。
“小姐。”
青年護衛趙世林臉色陰沉,看向中央馬車的目光閃動着寒意。
“讓人盯住那小子,一旦發現他有什麼妄動,格殺勿論。”
碧靈冷聲道。
表哥竟爲了一個外人,否決了她的話,這讓她對林牧恨得牙癢癢。
車隊後方的中年男子始終不發一語。
並非他不懷疑林牧,而是林牧展現出來的修爲,只有三階武者,他並不擔心。
假如林牧真的心懷不軌,他自認有把握一擊必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