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觀是見過吳雷的,當初那些着急的想要提車的人衝進工廠的時候,這個吳雷跑到車間裡,打算從生產線上把車開走的,當時當然被秦觀等人給制止住了,之後,事態就平息下來了。
秦觀記得這個小夥子,個頭不高,但是很有力氣,身體靈活,尤其是那雙眼睛,充滿了對未來生活的嚮往。
但是現在,當秦觀走到吳雷身邊的時候,這個渾身都是傷痕,蓬頭垢面的小夥子,已經和當時的那個人完全不同了,尤其是那雙眼睛,無比的灰暗,已經看不到光明瞭。
“吳雷,你還記得我嗎?我是秦觀,秦廠長啊,我帶着同伴,來救你了。”秦觀說道:“走,快跟我們走啊。”
吳雷看了眼秦觀,頭就歪到了另一側:“我不認識你們,我也不叫吳雷。”
開什麼玩笑,那天晚上,我在你們廠門口,整整呆了一整天,無助,絕望,那個時候你在哪裡?我被人擄走,賣到這裡來,難道不是你們的主意嗎?
現在,居然又說來救我?我要是信了你們,那還行?周圍這些人是怎麼倒下的?說不定下一刻就會起來,再把我往死裡揍了。
吳雷當然是不會相信的了,在這裡,哪天熬不住了,等死就行了。
“吳雷,你快跟我們走,你媽還等着你回家呢!”秦觀當然不會認錯,精神點掃描系統都說的清清楚楚了,就是他啊。
秦觀的心中是着急的,己方來這裡,不是來打架的,是來救人的,精神點被收割之後,還是會慢慢地復原的。
聽到秦觀提到自己的母親,吳雷頓時心中就是咯噔一下,是啊,要是自己沒了,母親該怎麼辦?
但是,又讓我怎麼相信這眼前的人?當初就是他們廠害的啊!
就在秦觀向吳雷解釋的時候,秀才已經掏出了一根細鋼絲,在吳雷的腳上的腳鐐的位置,捅了那麼幾下,跟着,腳鐐就開了。
這東西是自制的,就更簡單了。
腳上頓時鬆勁了,吳雷感覺到自己的腳重獲自由,頓時就有種喜悅的感覺,難道他們真的是來救自己的?
救人這一套,秦觀還是第一次做,現在遇到了點困難,怎麼證明自己是真的來救他們的?
而秀才,就要熟練多了,先解開了他的腳鐐,這樣,吳雷就在心中開始有幾分相信了,接着,秀才走向了那個拿着皮鞭的人。
這樣的人,該死啊!
誰能想到,在漢國,還會有這樣的奴隸場面的出現?而這個打手,剛剛用皮鞭,使勁地打吳雷的時候,簡直就和打牲口差不多。
在他們的眼裡,這些黑工,就根本不是人,只是他們的工具而已。
秀才走到了打手的跟前,然後蹲下,對着這個人的手,猛地用自己的手拉扯了兩下。
“咔嚓嚓。”裡面傳來了清脆的響聲,隨着這個響聲,刺痛着打手的神經,他立刻就醒過來了,還沒來得及張嘴叫喚,接着,再次頭一歪,倒下了。
秀才走到左邊,繼續擺弄他的左手,僅僅兩下,他的兩手從此就廢掉了。
只廢掉他兩隻手,這還是輕的,如果不是因爲在國內,秀才已經扭斷了他的脖子。
看到秀才的動作,吳雷終於相信了,這個打手,是煤礦主最信任的手下,平時打人打得最狠,手上肯定也有命案,而現在,這個人雙手被廢,也算是個教訓。
“好,我跟你們走,不過,得把他們也都救下來。”吳雷指了指其他的黑工,足足有幾十個人,這些人,都被剝奪了人身自由。
剛剛這邊發生的事,似乎他們都毫不關心,他們只在意自己能不能吃到東西,哪怕僅僅是一口菜湯。
這些人,已經徹底麻木了。
秦觀點點頭。
只救出吳雷去,是他們的計劃,但是現在,如果他們這樣一走了之,等到這些人醒來,肯定會把火氣發在其他的黑工身上,這些黑工恐怕就會有生命危險了。
“好吧,將他們也救走。”秦觀說道。
僅僅給這些人開腳鐐,就夠浪費時間的了,但是現在的秦觀別無選擇,大不了再多收割幾次精神點,讓他們繼續昏睡就夠了。
秦觀這樣想着,看着這些黑工們,眼神中帶着憐憫,同時也帶着憤怒。
在這些偏遠地區,這種黑礦是存在的,在文明已經進化到現在的時候,依舊有兩千年前的奴隸存在,這是個社會問題,自己無力去全部解決,但是隻要自己看到了,那就要插手。
“謝謝。”一個黑工被解開了腳鐐,心中相當的高興,小聲地向着秀才說道。
秀才繼續給別的黑工解開了腳鐐,這時,剛剛解開的一名黑工,手舞足蹈,大聲地喊道:“太好了,太好了!”
智障啊!秦觀不由得在心中咒罵道,你就不知道小聲些麼?
這名黑工,居然開始用腳去踢那個拿着皮鞭,被弄斷了手腕的傢伙了!
智力不全,絕對的智力不全!周圍的幾個獲得自由的黑工,趕緊拉住了他,然後用手放在嘴前:“噓!”
“噓!”他也跟着這樣做起來。
“來這裡之後,精神都不正常了。”吳雷說道:“不過,他這個原本就是智障的。”
當勞動力不足的時候,他們首先抓的就是精神有問題的智障,用皮鞭讓智障幹活兒,後來才轉向販賣勞動力的。
這幾天,吳雷也在觀察着這些人。
秦觀點點頭,同時精神點掃描系統不斷地開啓,只要有誰的精神點恢復,那就繼續剪切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