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聽到這話,秦觀頓時就楞了一下,不會吧?
雖然搬走很多年了,秦觀還是記得一些事的,陳雨桐的父母,應該是自己小時候的住所附近的一座高中的教師。
記得伯父是教歷史的,伯母是教音樂的,結果伯父在教書中,貌似犯了一些錯誤,所以就發生了一些事。後來,他們一家就搬走了。
現在,國家已經撥亂反正了,高中教師,那可是大學問啊!
在後世,高中似乎很常見,但是在這個時代,高中老師絕對是高學歷的人才了,尤其是像這樣的老人家,教了一輩子的書,學問深着呢。
怎麼會甘心來這裡,擺個早餐的攤子?
秦觀很是奇怪,以爲車停在這裡,是爲了大家一起吃早點的,誰知道,這裡居然就是陳雨桐的父母?
“革命不分貴賤,所有勞動人民一律平等,走吧。”項靜說道。
秦觀慢慢地推開車門,輕輕地關上,向着那個早餐鋪子走去。
在後世,南北方有很大的差異,在早餐上就有區分,北方注重吃飽,南方注重吃好,北方吃得大,大肉包子,大油條,南方吃的精緻,講究營養搭配。
而現在這個年代裡,能有吃的就不錯了,南北方沒有什麼太大的差異,對早餐來說,幾乎就是油條豆漿之類的。
此時,早餐攤子開門後,陳雨桐的父親就開始生火,燒油,準備炸油條了,而陳雨桐的母親,則在一旁收拾一團面,豆漿是第一天晚上磨好的,只要放到爐子上熱一熱就行了。
歲月在他們的身上留下了痕跡,陳雨桐的父親的背已經開始有些駝了,而陳雨桐的母親,皮膚也有些粗糙了,手指天天在麪糰麻油上泡着,變得油膩膩的。臉上的輪廓,和陳雨桐有幾分的相似。
兩人穿着很普通,陳雨桐的父親,衣服的兩個胳膊上都打着補丁,此時,他正在用手搖動一個鼓風機,吹着爐子裡的柴火,隨着一股股的黑煙冒出來,他的臉也快要被燻黑了。
“伯父,伯母,你們好。”就在這時,耳邊傳來了一個聲音。
陳雨桐的父親擡起頭來,看到了一個壯碩的青年,他的個頭足足有一米八,非常高大,身材魁梧,一看就是個壯小夥子,他的手裡,還拎着一提牛肉罐頭,叮噹作響。
這牛肉罐頭,是從基地帶來的,秦觀這麼貿然過來,總不能空手,乾脆把這些拎出來當禮物了。
剛剛在開門的時候,他就看到了路口停了幾輛車,前後都是摩托,中間是一輛212,所以,他一想就知道是大官。
而現在,站在眼前的小夥子,難道是個大官?
他穿着一身得體的中山裝,看着有種和年齡不相稱的老道,他的身後,站着一名矮小瘦弱的女孩,黑黑的。
此時,前後那兩輛摩托車上的士兵,也都下來了,就圍在左右,這架勢,頓時就讓他一愣。
這個小夥子,來頭不小啊!
難道,是爲了自己的那些寶貝來的?想到這裡,他的臉就是一抖,接着又恢復了正常。
“你找誰?”
這架勢,肯定不是來吃早點的,那就是來找人的咯!
“伯父,您難道認不出我來了嗎?”秦觀說道:“我是秦觀啊,小時後,我就住在您家附近的啊!”
秦觀?這時,陳雨桐的母親也已經站起來了,走到秦觀的面前,仔細地打量了一番:“是啊,你就是秦觀,這麼多年了,長得又高又壯,你不說,還真不敢認啊!”
秦觀?陳雨桐的父親也緩和過來,這是來尋親了?他的眼前,似乎又出現了以前的生活。當時的日子,實在是讓人懷念啊!
“來,進屋坐。”陳雨桐的母親說道:“老陳,咱們今天早晨不出攤了,招呼咱們的客人。”
國家的政策,在南方實行的比較早,他們的這個早餐鋪,已經開了很久了,每天的客人都很多,現在,秦觀來了,她立刻就決定收攤。
看架勢就知道,秦觀是貴人啊!
“咱們屋裡,太亂啊!”陳雨桐的父親說道:“要不,咱們就在這外面坐着?”
“外面好,外面清涼。”秦觀說着,放下了自己手裡的罐頭,放到了兩人的身邊:“來得很匆忙,也沒帶什麼聘禮,以後給二老補上。”
聘禮?聽到這話,陳雨桐的母親頓時就好奇了:“秦觀,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伯父,伯母,我已經…要和雨桐結婚了,本來想親自上門來的,但是工作繁忙,這次出差,正好路過,所以就連夜過來了。”
秦觀解釋得很簡單,也沒有隱瞞,這個先上車後補票,的確是有些不對,但是,自己也不是沒辦法的事麼?如果這次不出來,恐怕都見不到兩人的。
“雨桐是個好孩子,你可要好好對她啊。”陳雨桐的母親說道:“對了,你現在,當什麼官啊?”
對這門親事,他們絕對沒有反對的道理,看看現在秦觀這架勢,妥妥的大官啊,坐汽車,前後還有士兵當護衛,這得是多大的官?該不會是首都的吧?
“我沒有當官,我就是一個普通的…”秦觀很謙虛,我就是個工人啊!
他剛剛想要說話,後面的項靜就開口了:“這是我們秦廠長,管理我們廠子三萬多人。”
三萬多人的廠長!雖然不是當官的,但是,也絕對是有權有勢的了,陳雨桐的母親,看着秦觀就更喜歡了,有這樣的女婿,女兒以後就享福了!
想想自己的兒女,跟着己方兩人,受了多少苦啊!當初爲了兒子的前途,他們甚至被迫和兒子脫離父子關係。
女兒也是,本來能進大學深造的,結果只上了個衛校,出來當了個護士,等等,女兒好像就是去個什麼廠當護士的吧?
“還有,請二老去參加我們的婚禮,可以嗎?以後,二老也可以跟我們住在一塊,這樣也有個相互照應。二老年紀大了,難免有個不舒服什麼的。”秦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