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靜不敢離開秦觀,生怕自己一旦離開,秦觀又會出什麼意外,也許是天天在憋着想改革的事,把自己的腦子給想傻了吧。
現在,該出去溜達溜達了。
一起吃飯?秦觀點頭:“好的,不過,天天在食堂裡吃飯,那也吃膩了,今天咱們去外面吃一頓。”
廠子裡吃飯,只要憑藉飯票就行,工廠是負責管飯的,直接去打飯,不花錢,但是,去外面就不一樣了。
外面的飯店,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吃的起的,很多人也就是來工廠好幾年,也沒有在外面吃過一頓飯。
包括陳雨桐。
“好啊,好啊。”陳雨桐頓時就高興起來:“我們去吃什麼?”
廠子附近,只有兩個飯店,一個是最普通的,就是點拉麪,羊雜湯什麼的,另一個,還算是上點檔次,可以在裡面點菜,來幾個炒菜,那絕對是最奢侈的了。
不錯,現在的菜裡面,能飄一兩個油星就不錯了,食堂裡的飯菜,打到幾塊紅燒肉,絕對得樂得合不攏嘴。
而去外面吃菜,那菜就是用油炒出來的,那滋味,嘖嘖。
有的人狠着心去吃一頓,要上一個菜,最後連菜盤子都得舔得乾乾淨淨才行。
現在,聽到秦觀說出去吃,一方面是陳雨桐的確想要嘗一嘗外面的飯菜的味道,女人都愛吃,因爲女人兩個嘴嘛,而另一方面,也是因爲想要和秦觀散散心,天天在這裡呆着,秦觀哥的腦子都出問題了。
“望月樓。”秦觀說道。
望月樓?頓時,陳雨桐就是兩眼冒星星,那是什麼?是這裡最出名的飯店了!偶爾從外面經過,聞着裡面的香味兒,陳雨桐就無比的羨慕,要是能在裡面吃上一頓,嗯,一年都解饞了。
趁着項靜被派出去了還沒回來,如果等到項靜回來了,那自己肯定就又不安靜了。
自行車是新買的,外面的黑色的油漆閃亮,後面的座位,也被陳雨桐耐心地用細線給纏繞起來了,坐在後面,再也不會勾住了褲子。
陳雨桐穿着秦觀給買的那身衣服,闊領衫,喇叭口,看起來非常的時髦,坐在秦觀的後座上,兩人一起向着望月樓的方向而去。
一會兒,吃什麼好呢?真是好緊張啊,聽說那裡還有菜單,可以點菜,好像自己知道的也不多,就要個魚香肉絲好了。
陳雨桐的心在跟着自行車上下顛簸,不斷地起伏着,一會兒,可不能掉面子啊。
秦觀的自行車,騎的越來越快。
“秦觀哥,不着急。”陳雨桐在後面,摟着秦觀的腰,將自己的頭靠在秦觀的後背上,向秦觀說道。
秦觀的聲音傳了過來:“沒事,我有的是力氣。”
陳雨桐看不到,秦觀的額頭上,已經帶着一絲擔憂了。
隨着系統的強化,掃描的區域越來越大,現在秦觀已經能夠確定,自己的後面,有二十多個小夥子,騎着自行車,在跟着自己。
會是王立軍嗎?
按說不可能,這些天來,那些人還跟着王立軍混嗎?有什麼出息?據說王立軍身邊就剩五六個人了,不可能二十多啊。
廠子裡因爲改革而心中有怨恨的工人?
那也不對啊,要是他們的話,在廠子裡就該找自己麻煩了,他們可沒有那麼多花花腸子,而且,他們該去找王副廠長麻煩纔對啊,不可能來找自己啊!
那又會是什麼人?
管他呢,如果來搗亂,那就全部收割了他們的精神點!
有了幾次的經驗,秦觀對系統的應用也是更加熟練,系統不能處於飽和狀態,留下一些空缺,隨時應對不時之需。
尤其是現在,他的精神點上限已經達到了三千,所以,留出一部分來防患未然,也是完全可以的。
再轉兩個路口,一座二層樓的建築,出現在眼前。
望月樓,據說已經有三百多年的歷史了,經歷過了無數的風風雨雨,現在,這家飯店已經收歸了國家所有了。
同時,由於飯店原來的老闆表現良好,主動上交給國家,所以,受到了照顧,現在留在飯店裡面掌勺的大廚師劉德,就是望月樓原來的老闆,他就成了飯店的正式員工,在這個年頭,國家員工的含金量是相當高的。
劉德的手藝,是祖傳下來的,他是這裡的大廚師,除此之外,飯店裡還有十幾個夥計。
比如,在門口,站在陰涼地下面的,就有七八個,此時,他們正在一邊嗑瓜子,一邊聊天。
“哎,來了兩個,他們要來咱們飯店吃飯?”
“嗯,看樣子是吧。”
“年紀輕輕,也不像是個領導,居然還能來咱們飯店吃飯?不行,得‘好好招待’,可不能是吃白食的來了。”
秦觀隨着大腦中系統的不斷強化,他自己的聽力也是越來越好,比如現在,他可以清楚地聽到對方的話。
吃白食?這年頭,還有人吃白食?
飯店裡麪人並不多,在這個時代,能在門口的早餐攤子前面吃個豆腐腦油條,就已經是有錢了,在這裡吃一頓,普通人恐怕會吃出一個月的工資去,沒事的話,誰肯來這裡吃?
所以,飯店裡面的生意並不好,但是飯店的夥計們可不擔心,有沒有人來,效益好不好,他們最後都是拿一樣的工資的,操心那麼多閒事幹嘛?
秦觀聽到了這些,並沒有太多的惱火,現在,他已經有教訓了,不能輕易發火,一定要平常心,萬一發火,這些怒氣,再被那個騎着木馬的老頭兒給利用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