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蘇偉民通完電話，陸恆立馬把他發過來的郵箱轉發給曹毓瑩，讓她把職位、待遇這些整理成文檔發到蘇偉民的郵箱。
消息發過去不久，曹毓瑩打來電話。
“喂？瑩瑩，怎麼了？”
“老闆，關於高管待遇的問題，您是怎麼考慮的？”
陸恆想了想，問道：
“瑩瑩你覺得大概多少合適。”
“如果是通過獵頭的話，待遇一般會溢價，我認爲，人力資源總監年薪七十萬、財務總監一百萬左右算比較合適，至於法律顧問，這就得看對方律所的級別和律師的資歷了，該什麼價就什麼價。”
“行，你就按這個標準整理，具體待遇等我和蘇董他們那邊見面後再詳談。”
“嗯嗯，對了老闆，過兩天您跟那位蘇董和他介紹的獵頭會談，需要一位秘書或者助理陪同啊。”
“嗯？有必要嗎？”
“儘量還是有吧，而且以後也用得上。”
陸恆一想，老闆和女秘書不是標配嘛，自己也犯不着矯情，不過，這一時半會上哪去找。
“瑩瑩，你有什麼好人選嗎？”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像是在思考。
“老闆，我倒是有個同學，感覺挺合適的，不知道您……”
曹毓瑩有些猶豫，秘書雖然職位低，但畢竟是老闆的身邊人，負責溝通傳達，是下屬和上司之間的主要信息渠道，她自己是公司總經理，再介紹同學給老闆當私人秘書，感覺有種要把他給架空的嫌疑似的。
陸恆倒沒有多想，反而眼睛一亮，忙問道：
“同學？斯坦福的嗎？”
曹毓瑩既然能提出來，想必她那個同學的外在條件肯定是合格的，秘書不一定非要多漂亮，但起碼要容貌周正、舉止得體，陸恆心想要是能有一個斯坦福大學的高材生給自己當秘書……
“啊，不是，是我的高中同學，她叫洛子嫣，在望海財經大學讀商務英語專業，今年也是大三剛結束。”
雖然不是斯坦福的，但望財在國內也是挺牛逼的財經類大學，而且商務英語這專業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學好的。
洛子嫣，聽這名字就感覺是個美女，陸恆忽然有點莫名的期待，說道：
“行，那找時間見一下，最好今天，蘇董那邊不一定什麼時候就定好日子了。”
“好的老闆，我立刻聯繫她。”
“嗯嗯。哦對了，瑩瑩你幫我打兩份勞務合同，一份保姆的一份司機的，保姆月薪三萬，司機兩萬，然後派人給我送過來。”
“啊，知道了老闆，我馬上讓助理給您送去。”
……
江灣區，望海財經大學。
作爲一所國家教育部直屬的“985”重點高校，望海財經大學享譽華夏多年，是國內第一所以“財經”命名的高等學府，爲社會培養了許多優秀的精英人才。
據說，民間有一個全國大學生畢業五年後的薪酬排行榜，望海財經大學在其中位列第三位，不過這已經是幾年之前的老黃曆了，現在的社會競爭日益激烈，哪怕是燕大、京華的高材生甚至很多海歸精英也都面臨着沉重的就業壓力。
現在的世道，有才華的人比有錢的人多，這對一個發展中國家來說，或許是件好事。
或許吧……
國定路，望海財經大學的主校區校園內，其中一棟女生宿舍樓。
如今正值暑假，許多學生都回家了，本地學生也已經離校，留在宿舍樓裡的人不多，不過樓下還是站着不少男生，在苦苦等待着自己的姑娘。
校園戀愛，簡單而美好，但等待的過程如同這燥熱的盛夏一般令人焦灼。
人羣中，一個長相清秀、戴着眼鏡的瘦高男生費力地仰着頭，一邊伸手蓋在眉毛上遮擋晨後的陽光，一邊巴望着眼翹首而盼。
他已經在樓下等了二十多分鐘，這大夏天的，被太陽曬着，着實難熬，他也是夠傻的，不去樹蔭下等，非得明晃晃地站在樓底下仰望女友所在的宿舍窗戶。
看有什麼用？再看女朋友也飛不下來啊。
“誒？馮喆！”
聲音軟軟糯糯，來自一個嬌滴滴的可愛女生，身高略矮，一米六左右，細胳膊細腿，臉蛋白皙水嫩，挺漂亮的，不過臉型稍顯小家子氣，嬌小玲瓏，但脖子和小腹之間的部位卻一點也不嬌小，大概有D，只是放在她身上有點大得不協調。
她梳着一頭可愛的雙馬尾，手上拎着一個暖水壺，雙腿緊緊併攏，兩隻大眼睛忽閃忽閃的，故作平靜地盯着那個男生，但渾身上下顯得有些緊張，眼神中有一抹不易察覺的亮光。
被稱作“馮喆”的瘦高男生回頭，見到眼前的雙馬尾女孩，微微一笑，說道：
“琳琳是你啊。”
簡簡單單一個禮貌性質的微笑，在黃琳琳的眼中卻是陽光般的溫暖笑容，她有點緊張又有點吃味地說道：
“馮喆，你又在等子嫣嗎？我幫你上樓叫一下她吧。”
“沒事沒事，我等等就好了。”
“哦哦，那我就先上去了。”
“嗯。”
說罷，馮喆又扭頭仰望着樓上，那無比期盼的眼神看在黃琳琳的眼中，令她不禁黯然地嘆了口氣，拎着暖水壺轉身默默地走進宿舍樓。
黃琳琳多希望馮喆能多看自己一眼，可惜，他的眼裡只有洛子嫣，黃琳琳在財大最好的閨蜜，也是一間宿舍朝夕相處了三年的舍友。
回到宿舍，房間裡只有一個女生。
她很漂亮，瓜子臉、高鼻樑，長髮披肩、五官精緻，身材很高挑，一米七八的驚人高度，穿上高跟鞋比馮喆都要高上半寸，大長腿又白又細，氣質優雅而自信，整個人散發着一股令男性傾倒的女人味。
與她相比，黃琳琳就彷彿生澀的花骨朵，無人願意採摘，唯一的優勢可能就是，她是平胸，而黃琳琳有着一般東方女孩所沒有的豐滿。
可事實上，對模特身材的洛子嫣來說，平胸非但沒有絲毫減弱她的魅力，反而更爲她增色許多，顯得高貴而時尚，也難怪馮喆對她這麼死心塌地，甚至馮喆之後還有一大票等着接替的男生。
男人喜歡大胸是本能，喜歡平胸纔是審美，所以在財大，黃琳琳在男生們眼中只是個長相可愛的大胸妹，而洛子嫣纔是公認的校花，男生們心目中的氣質女神。
私下裡，想要把馮喆給扔到黃浦江裡去的財大男生已經能組個加強營了，黃琳琳和洛子嫣這樣的女生做閨蜜，壓力可想而知。
“女神，你還在磨蹭呢！馮喆在下面等好久了，我看他都站出汗了。”
女神，洛子嫣在宿舍的外號，大家都這麼叫，身爲閨蜜的黃琳琳也只好“入鄉隨俗”，不過當單獨在馮喆面前時，黃琳琳更多地會稱她爲“子嫣”。
洛子嫣正坐在自己的牀位下面化妝，動作緩慢輕柔，不急不躁，聽黃琳琳這麼一說，只是笑了笑，說道：
“着什麼急啦，讓他再等一會嘛。琳琳我跟你說呀，這男朋友就得馴，不能太慣着啦。”
洛子嫣是土生土長的望海姑娘，一口酥酥的吳儂軟語，說起話來不由自主地有股“嗲”意，一句話後面總是帶着“啦”、“呀”、“嘛”的語氣詞，就像京城人說話老愛加兒化音一樣。
宿舍四人間，其他兩個室友都回家了，只剩下洛子嫣和黃琳琳閨蜜兩個。
黃琳琳翻了個白眼，對洛子嫣的論調不敢苟同，要是有個像馮喆這樣又帥又高、學習又棒還在學生會當領導的男生做她的男朋友，黃琳琳肯定……
好吧，並沒有這樣的男生願意做黃琳琳的男朋友。
“你也真是的，談個戀愛幹嘛想這麼多，馮喆人多好啊。”
“儂覺得他好，那我讓給儂好伐？”
“啊！不是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
黃琳琳嚇了一跳，連忙跑到洛子嫣身邊解釋道。
洛子嫣擺擺手，笑道：
“瞧把你給緊張的，開個玩笑而已嘛。對了琳琳，你這兩天實習找得怎麼樣啦？”
黃琳琳偷偷地望着洛子嫣，見她確實只是說笑，心裡鬆了一口氣，說道：
“還在找，你呢女神？”
“我呀……”
洛子嫣剛開口，桌上的手機忽然響了，洛子嫣拿起來一看，是她高中的好閨蜜曹毓瑩，洛子嫣立刻笑了。
也不出門，洛子嫣就這麼旁若無人地在宿舍內，當着舍友黃琳琳的面接起了電話。
“哎呀！我道是誰啦，這不是我們的曹總嘛，儂這麼大的人物怎麼想起來找我這種窮學生啦？”
洛子嫣剛纔跟黃琳琳說話只是帶着一點口音，但這會兒和同樣是望海姑娘的高中同學曹毓瑩聊起天來，洛子嫣直接換上了望海方言，聲音嗲嗲的，好在黃琳琳和洛子嫣認識也三年多了，大概能聽懂她們在說什麼。
“曹總？洛子嫣還認識什麼總的？不過看她說話這模樣，好像對人家也沒什麼尊敬啊。”
不是黃琳琳故意偷聽，只是宿舍就這麼大，洛子嫣又一點不掩飾音量，總不能她一個不打電話的人自己避出去吧。
同樣是望海姑娘，但曹毓瑩就沒有洛子嫣身上那股望海小女人的辣勁兒，或許跟她從小和爺爺一起長大有關，曹大爺一輩子都是軍旅作風，而且他可不是望海人，只是後來搬到望海住的。
“子嫣，我今天找你有正經事。幫你找了份工作，你要不要來試試？”
“工作？哎呀，多謝我們曹總啦，總算沒忘了要幫老同學介紹工作呀。”
曹毓瑩回國這段時間，也跟好閨蜜洛子嫣見過面，她們倆從高中那會兒就關係很不錯，畢了業也一直有聯繫，幾乎是無話不談，洛子嫣也知道曹毓瑩現在是堂堂總經理了，在一家中心大廈的新公司，叫做萬方國際的。
而在洛子嫣的認知中，好朋友發達了之後互相幫幫忙是一件再天經地義不過的事，即便曹毓瑩今天不說，洛子嫣還打算過一陣找她給自己安排個實習呢。
沒辦法，學校要求必須要實習的，而且，洛子嫣也挺想體驗一下在中心大廈那種地方工作的感覺。
“什麼曹總，你夠了啊。別鬧，我這邊還有公事要忙，你就說來不來吧？”
“來！幹嘛不來？什麼工作呀？是你們公司嘛？我可一定要去中心大廈的呀！待遇怎麼樣？工資高不高呀？低於八千塊我可不幹的啦。”
黃琳琳在一邊都聽傻了，低於八千塊不幹，還必須得是虹海金融區的中心大廈，你做夢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