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員又開了一瓶紅酒,並給尤麗麗面前的高腳杯倒了半杯,趁着她喝酒的時間,陸恆拿起那根金條仔細看了看,不看不要緊,看完他頓時大吃一驚,這不是出自手機系統的金條嗎?她這裡怎麼會有?他自己的金條他當然認識,上次複製金條的時候,他特意加了記號的,因此,倉庫裡的每一根金條都有這個標記。難道說這是失竊的那批金條裡的?那又怎麼到了她手裡?
這時,尤麗麗嚷嚷着:“恆……我哪點比不上她曹毓瑩?你爲什麼……”
話還沒說完,她就乾嘔起來。其實,自始至終,他們兩人誰都沒吃一口菜,空腹喝了這麼多酒,不醉纔怪。
陸恆一看,不能再喝了,因爲他自己也早已經頭暈了,現在尤麗麗又喝成這樣,如果自己再喝多了豈不要出糗?
“麗麗,咱們走吧,我送你回去!”
“你要送我回去?回哪兒去?我沒有家……”尤麗麗擺着手,繼而又指着他說,“你是誰?你爲什麼要送我回家?是不是想趁機佔老孃便宜?你們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哈哈哈哈!”
見她開始胡言亂語了,陸恆掏出手機,翻出馮璐的電話,打算讓她過來幫着把尤麗麗送回去,可是電話響了好半天也沒人接。他嘀咕起來:“幹什麼呢不接電話!”
這時,尤麗麗一把拉住他的胳膊,迷離着醉眼說:“不許走!你必須陪我喝酒,我要一醉……方休!”
“不能再喝了,再喝我也多了,麗麗,咱不喝了啊!”
“爲什麼?爲什麼我的一點點要求你都不能滿足我?你是不是心裡有別的女人了?”
陸恆突然一股無名之火涌上心頭,他把手機往桌上一放,端過酒杯就喝了下去,然後抹了一把嘴巴:“好,今天就陪你喝個夠,我也豁出去了!”
接着,他坐下來,左一杯右一杯地陪着尤麗麗喝了起來。這第三瓶紅酒見底的時候,不僅僅是尤麗麗,陸恆自己也覺得天旋地轉,還有些反胃,胸口處像是有一團火在燒。
他揮了下手,叫過服務員結帳。服務員把早已經準備好的結帳單遞過來,看了一眼陸恆說:“先生,您的消費一共是三萬四千二百元!您是現金還是刷卡?”
說完,服務員眼睛盯着陸恆,見他並未震驚,又四下看了看,發現陸恆根本沒帶錢包。
陸恆順手從衣服口袋裡掏出幾張卡來拍在桌上:“隨便拿一個刷吧!”
服務員往桌上看去,頓時瞪大了眼睛,桌上的卡除了金卡就是黑卡,就是那種可以隨便刷沒有限額的VIP卡。她挑了其中一張刷了一下,然後讓陸恆在小票上簽字。
陸恆簽完字,順手拿起手機和那根金條,上前扶起尤麗麗就要往外走。服務員迅速拿過桌上的卡喊着:“先生,您的卡!”
陸恆回了下頭,把胳膊擡了起來,示意她把東西放進自己的口袋裡,服務員跑過來把卡放進他的衣服口袋,然後陸恆扶着尤麗麗就在她驚詫的目光中,走出餐廳。
此時,陸恆還算清醒,他一邊招手打車一邊在手機裡翻找馮璐的電話,然後按了撥出鍵就放在耳邊聽,這次,電話只響了一聲就通了。
陸恆還嘀咕一句:“再不接電話我開了你!”然後又衝手機裡喊着:“你去麗麗家,她……喝多了,我現在送……她回家……出租車!“
有一輛開了過來,陸恆揮着手,然後扶着尤麗麗就上了車,接着把手機往口袋裡一放,揚了下手:“師傅,去怡和家園小區!”
而此時,他手機的通話還沒有斷,電話另一端,接電話的並不是馮璐,而是曹毓瑩。
見電話裡陸恆不出聲了,曹毓瑩看了看手機屏幕,皺着眉自語:“什麼嘛,真的是給我打的電話?咋喝成這樣啊!”說着,她掛了電話趕緊穿衣服。
再說陸恆。他和尤麗麗坐上出租車直奔尤麗麗租住的那個小區,到了地方,他付了車錢,扶着尤麗麗往樓上走,尤麗麗嘴裡還絮絮叨叨地說着什麼,但沒一句話是完整的。這次她並不是裝的,確實喝多了。俗話說,酒入愁腸愁更愁。別看陸恆怎麼解釋,其實她心裡跟明鏡似的,但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裡做錯了,自認爲對陸恆一往情深,他怎麼就不明白呢?
到了家門前,陸恆問她鑰匙在哪裡,而她卻使勁地敲門,並大聲嚷嚷着:“丹妮,開門!丹妮!”
陸恆想起來了,她原來是和徐丹妮、馮璐一起合租的房子,馮璐搬到自己家裡後,這裡就剩她和徐丹妮了。
可尤麗麗敲了半天也沒開門,就嘀嘀咕咕地在包裡找鑰匙。這時,旁邊那扇門開了,一個老太太探出頭來,看了看這兩個人,瞪着眼睛吼了一句:“還讓不讓人睡覺了?”說着,又小聲嘀咕着,“天天往家領男人,什麼東西!”
陸恆聽得真切,但他並不相信尤麗麗會是這樣的人,聽馮璐講過,此前徐丹妮的男朋友經常來這裡,估計老太太是看見了,但搞不清楚誰是誰。
尤麗麗找到了鑰匙,但怎麼也插不到鎖孔裡,陸恆騰出一隻手幫着把門打開了,然後扶着她踉踉蹌蹌地進了屋。一進屋,陸恆再也扶不動她了,而尤麗麗好像也徹底放鬆了,歪着就攤倒在地板上。陸恆關好門,先從口袋裡拿出那根金條,又仔細看了一眼,然後放進尤麗麗的包裡,接着又試圖把她抱起來,但一彎腰的剎那,他就覺得眼前發黑,周圍的東西都在飛快地轉動着,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在地上歇了一會兒,他感覺清醒了些,這才勉強把尤麗麗抱了起來,然後用腳踢開一個房間的門,把她直接抱到了牀上。可尤麗麗的雙手竟然勾着他的脖子,他擡了擡沒擡動,失去重心後,他直接倒在了尤麗麗的身上。
一瞬間,陸恆覺得像是在雲裡霧裡一般,眼前是尤麗麗的醉眼迷離和粉紅的臉頰,身下則軟綿綿的。突然,陸恆感到周身一陣燥熱,而這時才發現自己有一隻手按的地方竟然像個饅頭,他大吃一驚,一翻身掙脫了她的胳膊,然後站到地上,怔怔地看着牀上衣衫不整的尤麗麗。接着又晃了晃頭,轉身就走。
正在這時,門外傳來敲門聲,他趕緊過去把門打開,迎面卻見站在門口還揚着一隻手的竟然曹毓瑩。
“怎麼……怎麼是你?”陸恆大吃一驚,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發現襯衫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開了兩顆釦子,露出那結實的胸膛,他趕緊繫釦子,並往旁邊閃了一下。
曹毓瑩進了屋,先是四下看了看,又回過頭來看着陸恆。
“你幹什麼呢這是?麗麗呢?”
“哦,她……她在……在牀上呢!”
曹毓瑩頓時瞪大了眼睛。
陸恆趕緊又說:“不是!在……在房間裡呢!我剛抱……抱上牀!”
曹毓瑩瞪了他一眼,邁步進了那個開着門的房間,進來一看,頓時大吃一驚,就見牀上的尤麗麗光着身子,身上只有內衣,牀邊散亂堆着裙子和高跟鞋。
曹毓瑩回頭狠狠地瞪着陸恆,陸恆不明所以,歪着頭往裡面掃了一眼,也是大吃一驚,心說,啥時候脫的呀這是?不是毀我嘛!
“瑩瑩,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樣!她……”
曹毓瑩也不理他,上前打算用被把尤麗麗蓋上,但就在這時,就聽尤麗麗喊着:“恆!來呀!剛纔你膽子不是挺大的嘛……還摸人家的……”說到這,她翻了個身竟不往下說了。
陸恆瞪着眼睛擡了擡手,看了一眼曹毓瑩:“她……我沒摸……”
曹毓瑩回頭喊了一句:“出去!”
“瑩瑩,我真沒……沒摸,只是剛纔抱她上牀時不小心手碰……碰了一下,然後你就來了!”
“還不出去?”
“哦,馬上!”
出了房間,陸恆這個氣呀,不過,自己剛纔到底摸沒摸?好像確實是摸了,但不是故意的。他蹲在地上懊惱不已。
曹毓瑩拿過被子給尤麗麗蓋上了,蓋被子時她無意中掃了一眼,心裡也不得不佩服她這身材,她嘆了口氣,又把地上的裙子撿起來搭到牀頭上,鞋子也給擺了擺,這才轉身出來了。
見曹毓瑩出來了,陸恆趕緊站了起來。
“蓋……蓋好了?”說着,他下意識地回頭掃了一眼。
曹毓瑩看着他說:“還想看是不?”
“哦,沒有沒有!那什麼,瑩瑩啊,你可千萬別誤會,剛纔她那就是說夢話,我根本沒……”
“是沒來得及?”
陸恆吃驚地看着她,連連擺手,表情要多尷尬有多尷尬。
曹毓瑩卻笑了起來,上前扶住他的胳膊說:“我知道你是無辜的,看把你給嚇的!不過,麗麗身材真是好啊!我要是男人啊……哼哼!”
“你……你什麼意思?”
“呵呵,早知道這樣我晚點來就好了!壞了你的好事!”
“什麼呀,哪有好事啊!你饒了我吧!”
“可惜嘍!”
說着,曹毓瑩扶着陸恆就外走。
“幹什麼去呀?”
“回家呀!怎麼,你想在這兒待着?那你待着吧,我可得走了,免得壞了你的好事!”
說着,曹毓瑩鬆開手,做出要走的樣子。陸恆愣了一下,趕緊上前拉住她:“一起走,我咋能在這兒待呢!”
曹毓瑩嘻嘻地笑着,重新扶住他的胳膊,兩個人出了門就往樓下走,走到樓梯拐角的時候,迎面碰上一個男的,挺長個頭發亂蓬蓬的,還一臉的胡茬子,正往樓上走呢。
曹毓瑩和陸恆往旁邊躲了躲,側着身子讓他先過。
等那人過去了,兩人剛想繼續往樓下走,突然,就聽樓上傳來鑰匙開鎖的聲音,那不是尤麗麗的家嘛,哪來的男人?
兩個人互相看看,轉身就往樓上跑,等跑到尤麗麗家門口一看,門已經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