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陸鳴跳下深井後,便出現在一個幽暗的巨大山洞內。
而他之所以會如此憤怒,殺意滔天,是因爲在這個巨大的山洞內,密密麻麻盡是黑毛怪物,數量竟不下幾千,雖然被關在一個個鐵籠裡,但依舊難以消除它們的暴虐本性。
而且還沒完。
在地上,鋪着一層厚厚的白灰,上面還有許多森森白骨和衣服碎片,在幾個鐵籠邊上,更有血淋淋的殘肢觸目驚人,只一眼,陸鳴便確定無論是白灰、還是白骨、衣服碎片,都是屬於人類的。
但骨灰居然將偌大的山洞鋪滿厚厚一層,那得是死了多少人才能辦到啊?
一千?
一萬?
還是十萬?
再加上變成黑毛怪物的這幾千人……
陸鳴不敢深思下去。
饒是手上沾滿鮮血的他,此刻也不禁感到寒冷、驚懼。
不過隨之而來的,卻是無邊的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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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敢肯定,無論是那些變成骨灰的人,還是這些黑毛怪物,百分之九十九都不是辛家的人,而是辛家幾十年間爲了能夠吸收魔靈氣修煉,拿無辜人的性命進行實驗,這才導致眼前的慘況。
辛家,簡直喪心病狂、禽獸不如、罪該萬死!
這時,一道身影從山洞盡頭的陰影處走了出來,正是辛家修爲最高的那名老者,辛雄天。
“年輕人,你不但壞了我們的好事,還追蹤至此,殺了我辛家八名珍貴的靈武者,就算讓你死一萬次也不足以贖罪!”
辛雄天眼神陰鷺地瞪向陸鳴,殺氣騰騰地吼道。
“這裡的慘案,都是你們乾的?”
陸鳴沒有理會辛雄天殺人的目光,寒聲道。
“沒錯,你腳下的白骨,還有這羣怪物,都是我們的傑作,如果沒有他們的付出,也不會有今時今日的辛家,哈哈,他們死得其所,哈哈哈,他們應該感到榮幸纔是!”
辛雄天沒有否認,蒼老的臉上泛起濃濃的驕傲之色,大笑起來,彷彿殘殺這麼多人,不但沒有讓他心生哪怕一絲愧疚,反而是一件值得引以爲傲的事情。
“畜生,今日要不滅了你們這些冷血劊子手,我陸鳴誓不爲人!”
陸鳴實在是被這個老東西輕描淡寫的語氣刺激到了,眸中頓時殺機畢現,怒火欲焚天。
但辛雄天對他的威脅卻置若罔聞,冷冷一笑,道:“呵呵,你能走到這裡,說明你確實不俗,若論單打獨鬥,老夫恐怕都不見得能夠勝過你,但你千不該萬不該跟來這裡,在這裡,就算你再厲害,也必死無疑……”
就在這時,一抹寒光突然從辛雄天的身上穿透而過,正是天叢神劍。
陸鳴現在殺心大氣,哪裡還會聽這個老東西廢話,不過下一瞬,他便雙眼一沉,只見辛雄天被天叢神劍洞穿的部位不但沒有鮮血流出,也沒有傷口出現,彷彿這一劍沒有刺中辛雄天一樣。
“呵呵,想殺我?你以爲我會留在這個葬坑嗎?真是天真,年輕人,好好享受這些怪物的憤怒吧!”
辛雄天譏笑着看向陸鳴,隨後身影慢慢消失。
竟然是電子投影!
就在辛雄天的身影消失時,咔咔聲不斷響起。
那是數千鐵籠門打開的聲音。
隨着門打開,那數千黑毛怪物迫不及待地從困縛住它們不知多少年的牢籠裡衝了出來,然後猩紅的眼眸齊齊看向陸鳴,嗜血的衝動本能浮現,狂吼幾聲,便爭先恐後朝陸鳴撲了過去。
彷彿陸鳴在它們眼中乃是宣泄情緒的工具,是可口的美味……
瞧見這一幕,陸鳴清秀的臉上沒有半分驚恐,有的,只是同情和悲憫。
“你們命運如此,就讓我給你們一個解脫吧!”
陸鳴喃喃一聲,旋即眼眸一定,金色火海頓時在他身前浮現,朝這羣身不由己的黑毛怪物鋪天蓋地淹沒過去。
不到兩息,數千黑毛怪物便被火海焚滅,整個山洞,徹底變得空曠,只不過地上,又多了一層骨灰,宣告着此地的淒涼……
身處一間密室的辛雄天原本一臉得意地看向屏幕,覺得那個叫陸鳴的年輕人必死無疑了,但萬萬沒想到還沒得意幾秒鐘,那羣怪物便被陸鳴一招給消滅了,神色不由一驚,不可思議地喊道:“怎麼可能?”
別人可能不清楚,但身爲“造神”計劃的發起者和執行者,辛雄天怎麼可能不清楚那羣怪物的身體多麼皮糙肉厚,不但刀槍難傷,更是水火不侵,怎麼可能被火焰給焚滅?
站在他身邊的辛雄立也是震撼莫名,連忙擔憂道:“大哥,這個年輕人一定不是普通的靈武者,連那羣怪物都擋不住他一招,一旦讓他發現咱們,恐怕……,要不,咱們還是逃吧?”
“咱們能逃,但靈脈怎麼辦?沒了靈脈,咱們還怎麼成神?你也不想最後變成那羣怪物吧?”
辛雄天臉色陰沉似水,怎麼也沒想到突然就殺出個人,還是如此棘手的狠角色。
雖然他們辛家爲了以防萬一,早就將一部分靈脈轉移到了另外一處,但那些不足以支撐造神計劃的完成,而且這裡是他們辛家的基業,讓他就這麼放棄,他絕不甘心。
隨後,他咬了咬牙,眼底浮現一抹狠意。
瞧見他這個模樣,辛雄立瞬間猜到他想幹什麼,驚呼道:“大哥,你不會是想……”
辛雄天點點頭,猛地看向辛雄立,命令道:“你去把他引到那個地方,然後將這枚令牌插入那裡!”
辛雄立大驚,哆嗦道:“大哥,那個年輕人明顯實力高過我,我怎麼可能……”
未等他說完,辛雄天便打斷道:“不用你硬拼,只要把他引到那裡就行,事關咱們辛家生死存亡,而你的身法是最快的,所以只能你去做,你放心,只要你辦到,我發誓,讓你成爲第一順位,優先讓你成神!”
辛雄立聞言掙扎了下,隨即決然點了點頭,從大哥手裡接過那枚古樸青銅令牌,便離開了密室。
辛雄天眯了眯眼,也是離開了密室,不過沒有跟着弟弟,而是朝另一個方向掠去。
他沒有告訴辛雄立,無論辛雄立能不能將陸鳴引到那裡,都必死無疑。
辛家誰都可以死,唯有他,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