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金蟬子的背影,他的幾個徒弟非常的不理解。但是,還是乖乖的跟在金蟬子身後。
此時走在前面的楊康,聽到一聲炸雷,他不由得哆嗦了一下。緊接着,雨水開始降落到地面上,楊康也開始加快了自己的步伐。
可是很快,楊康發現原本已經打算離開天嵐宗的金蟬子,忽然又返回了。而且他的方向和自己的方向一模一樣。
他詫異的看了金蟬子一眼,發現金蟬子對他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然後好心的提醒道:“大長老得快點走了,不然就要下雨了。”
隨後,金蟬子飛快的走過楊康的身邊,頭也不回的朝自己的住處走去。楊康看着他的背景,愣在原地,良久之後,大聲的問道:“你怎麼又回來了?”
金蟬子和他的弟子轉過身來,好像看白癡一樣的看着他,然後伸手指了指天空,沒有再說一句話。他們幾個人加快了自己的步伐,逃一般的離開了這裡。
當他們的背影剛剛消失在楊康視線的時候,原本細小的雨水立刻變成了傾盆大雨,從天空落下。
楊康根本來不及防備,就這樣被淋成了一個落湯雞。當自己全身溼透的時候,他這才反應過來。
四處張望了一下,想要找一個可以避雨的地方,可是這周圍根本沒有任何的建築,只有層次不齊的大樹。
楊康想都沒想,躲在一棵樹下,他覺得六月的大雨隨時都可以停下來。暫時在樹下躲一會兒,免得自己那麼狼狽。
可是,他還沒有走到大樹下面的時候,天空中又響起一聲炸雷,直接將他面前的那棵大樹劈成了兩半。
看到這個情況,楊康臉色一白,放棄了要在大樹下面躲雨的想法,也顧不上這傾盆大雨,直接朝自己的住處走去。
他心裡面十分的懊惱,自己爲什麼不好好的在住處呆着。真是鬼迷了心竅,纔會做出這樣的舉動。
當金蟬子他們趕到住處的時候,傾盆大雨依舊在下。密密麻麻的雨點好像線一樣,怎麼下也下不完。
天嵐宗上很多的賓客,看到這樣的鬼天氣,紛紛站在屋檐下駐足。有不少人打算今天離開這裡的,可是看到這樣的天氣,只好放棄了這樣的打算。
這樣的天氣什麼也做不了,金蟬子他們只能乖乖的呆在自己的房間,等待着大雨停下。
其實金蟬子很想去和墨顏雪見一面,他今天見到楊康的時候,隱隱約約覺得事情有些不簡單。
心中一直有一股不祥的預感,只有見墨顏雪一面,金蟬子纔會稍微放心一點。
可是這該死的大雨下起來沒完沒了的,地面上已經開始有積水,可是這雨依舊不見停。
金蟬子他們選擇老老實實的待在房間裡面,可是不代表着其他的賓客也會這樣。這場雨一連下了一整天,到了傍晚的時候,有些賓客開始忍不住了。
金蟬子的住處在這些建築當中,算是地勢比較高的,站在門前,他可以看到一些細小的身影在大雨中來回的穿梭。
他知道這些都是耐不住寂寞,趁着下雨的時候四處拜訪的人,因爲此時他的房間裡面就有一羣這樣的人。
金蟬子原本以爲所有人都會和他一樣,下這麼大的雨,什麼也做不了。可是沒有想到下這麼大的雨,居然還有人來拜訪自己?
作爲主人翁,金蟬子很高興的接待了對方,因爲他也不知道對方來究竟是幹什麼的。但是交談了幾句之後,金蟬子就沒有興趣和那些人說下去了。
他們都是各自宗派的說客,想要得到金蟬子手中那張,可以參加換榜大會的資格書。
在他們看來,金蟬子馬上就要入贅天嵐宗了。那個東西對他來說已經不重要了,加入天嵐宗,自然就會有參加大會的資格。
可是對於他們這些人來說,還在爲一個資格爭的頭破血流。如果能得到金蟬子手中的那個資格書,他們將會省去很大的麻煩。
即便資格書上標明的宗派是落霞山也無所謂,爲了可以參加換寶大會,他們可以改改掉自己宗派的名字。
聽到這裡,金蟬子覺得他們這些人真的是太滑稽了。
且不說這種資格書,金蟬子無論如何也不會給他們的。就算給了他們,他們有什麼信心能夠在大會上獲得名次。
就憑他們這些宗派的實力,有沒有參加比賽的資格都一樣。看到那些人志得意滿,得意洋洋的樣子,金蟬子並沒有將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說出來。
但是他也徹底失去了和這些人交談的興趣,直接將這些錢交給了易千秋接待的自己站在屋檐下面發呆。
原本以爲這些傢伙可以知難而退,可是沒有想到人家壓根沒有離開的意思。從下午一直等到夜幕降臨。
這期間來金蟬子,這裡的人不止一撥。他們來了就沒有走的打算,看到金蟬子站在那裡,以爲他在思考,還在等着金蟬子討價還價。
其實金蟬子心裡面一直想的都是另外一件事,到了這個時候,墨顏雪還沒有出現,這讓金蟬子感到非常的意外。
如果說今天早上墨顏雪沒有來送自己,他可以理解。爲了避免不必要的尷尬,如果是經常吃,它也不會出現的。
但是既然知道自己就回來了,還故意躲着不見,那就說不過去了。不管怎麼說,他們現在名義上也算是夫妻。
這件事情是昨天當着所有人的面宣佈的,儘管他們心知肚明,這只不過是演戲,可是從來沒有對其他人說過。
不管是出於什麼樣的考慮,墨顏雪都會過來見金蟬子一面的。可是天已經全都黑了下來,金蟬子還是沒有看到墨顏雪。
雨一直在下,壓根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透過雨幕,可以看到天嵐宗上上下下都點燃了燭火。
在這樣的環境裡遠眺,那些火光都顯得非常的虛幻,不那麼真實。如果不是顏色不對,金蟬子很有可能將這些火光當成是鬼火。
c這個時候開始有人堅持不住了,起身和金蟬子告辭。有一個人帶頭,其他幾個人也放棄了繼續留在這裡的打算,和金蟬子告辭。
但是金蟬子站在那裡看着遠方,好像沒有聽到他們和自己打招呼。
那幾個人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起來,如果說剛纔金蟬子不理會他們,他們還能接受。可是現在金蟬子對於自己的告辭也無動於衷,他們覺得這是金蟬子在怠慢自己。
易千秋他們幾個也發現了金蟬子都不對勁,心思通透的易千秋,連忙趕過來爲金蟬子開脫,並且將這些人送走。
雖然不知道金蟬子爲什麼會這樣,他們隱隱約約感到金蟬子在思考一件大事。將那些人送走以後,他們幾個默默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沒有人打擾金蟬子。
如果順着金蟬子的視線可以發現,他看的方向正是墨顏雪的住處。兩個人的住處基本上沒有隔太遠,站在金蟬子這個方向可以看到那裡燈火通明。
越是這樣,金蟬子越是不能理解,明明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如此的近,墨顏雪爲什麼不來和自己見一面?或者找手下來和自己問候一下?
就在這個時候,金蟬子察覺到一陣腳步聲從門外傳來,緊接着就是敲門聲。金蟬子眉毛一揚,親自過去給他們開門。
出現在金蟬子眼中的是幾個穿着厚厚的雨衣的天嵐宗弟子,這是幾個男子,他們幾個眼神裡面充滿了不耐煩和無奈。
金蟬子大概能猜測出來他們心中的想法,不管怎麼說,在天嵐宗內,重女輕男的思想還是根深蒂固的。
儘管楊康的崛起讓天嵐宗那男子的地位得到了一定的提升,但是並不意味着他們可以翻身農奴把歌唱。
在一些具體的事情上,男人和女人之間的地位還是非常懸殊的,比如現在。
冒着這麼大雨給所有人送飯的就是他們這些男子,而天嵐宗的女子是絕對不會幹這種粗活的。
看到是有人送飯,金蟬子眼中的身材暗淡了一些,他還以爲是墨顏雪派人來給自己報信兒的。看來是自己自作多情了,金蟬子在心裡面暗道一聲。
“發什麼呆呢,趕緊拿走呀,我們還要去其他地方送飯呢?”看到金蟬子一直在發呆,其中一個人忍不住催促金蟬子。
金蟬子接過食盒,準備轉身離開。忽然他有些不死心的看着那幾個人說:“你們宗主在住處嗎?”
“你想見我們宗主呀?死了這條心吧。宗主每天那麼多事情,哪有閒工夫整天接見你們。更何況我們組已經有夫婿了,更加不會見你們了。”那名天嵐宗弟子鄙夷的看了金蟬子一眼。
然後飛快的和自己的同伴離開了這裡,腳步匆匆的朝另外一個地方趕過去。他們還有很多地方的飯菜沒有送,需要在規定的時間內送達。
看到他們的背影沒入黑夜當中,金蟬子莞爾一笑,這兩個傢伙或許還不知道自己正是他們宗主的便宜夫婿吧。
或許是這個人的話,讓金蟬子心裡面稍微安定了一點,或許是沒顏雪住處那明亮的燈光讓金蟬子覺得自己的考慮一定是太多了。他沒有在思考這件事情,而是招呼自己的弟子出來吃飯了。
可能墨顏雪正在處理非常重要的事情,又可能不允許,不知道該如何面對自己,這纔沒有出來見自己,金蟬子在心裡面這樣安慰自己。
第二天,金蟬子睜開眼睛的時候,窗外還是黑漆漆的一片。耳朵裡面聽到的聲音,還是雨水不斷的擊打地面,發出來的清脆的響聲。
聽到這樣的聲音,金蟬子知道外面的大雨依舊還沒有停歇。金蟬子翻了一個身,準備繼續睡覺,可是心中有時間的他,心煩意燥,無論如何也睡不着了。
他推開自己房間的房門,站在門口,情不自禁的朝墨顏雪的方向看去。此時墨顏雪的住處還是黑漆漆的一片,這個時間她應該還沒有開始新的一天的工作,一切都很正常。
金蟬子在門口呆了一會兒,忽然發現墨顏雪住處的燈光亮了。這個細節讓金蟬子眉頭一皺,他想起來,昨天墨顏雪住處的燈光也是非常準時的關閉。
今天燈光亮起的時候也是準時準點,這一切完全不像是一個人的作息習慣,好像是可以安排。
金蟬子覺得有些不對勁,想了想直接走進雨水當中,朝墨顏雪的住處走過去。他覺得,這個時候自己無論如何應該過去看一眼。
他漫步在雨中,可是那些雨水根本無法靠近金蟬子,還沒有落到他身上的時候,自動避開了。在金蟬子周身形成了一個真空的地帶。
來到墨顏雪住處的時候,金蟬子發現這裡有兩個守候在門口的弟子。這是金蟬子第一次來這裡,他並沒有發現有任何的不妥。
當金蟬子靠近的時候,那兩名弟子看到金蟬子身上這奇怪的一幕的時候,非常的震驚。
但是很快他們從震驚當中回過神來,擋在金蟬子身前說:“來人止步,這裡是宗主的住處,閒雜人等趕緊離開。”
“你們不知道我是誰嗎?”金蟬子看着那幾個人,眉頭一皺。
聽到金蟬子的話,那幾名弟子面面相覷,他們還真的不知道金蟬子的身份是什麼。他們的身份比較低微,在前田墨顏雪大壽的那一天,他們只能在大殿外面,根本沒有資格進入到大殿裡面。
像他們這樣的人還有很多,他們也不知道那一天大殿裡面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是聽說宗主找到了夫婿。
他們不知道尊主的夫婿究竟長什麼樣子,自然也不認識金蟬子。
看到他們一臉迷茫的樣子,金蟬子只好自己給自己介紹:“我是你們宗主的未婚夫,找她有點事情,讓我進去。”
“抱歉,您現在不能進去。”那幾名弟子堅持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