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宏毅一見王三神情鬆懈,兩眼放光,突然間就換了一副和善的嘴臉,心中頓時暗叫不好,知道是自己一時大意,說錯了話,讓對方有了想法。
可是這話說都已經說出去了,若是此時再矢口否認,難免會引起諸多誤會,因此阮宏毅連忙說道:“煉丹在下的確是略懂一二,不過還談不上會,還請王道友多多賜教纔是。”
這阮宏毅顯然也是機智過人,見無法迴避,乾脆便承認了自己會煉丹,不過卻故意把煉丹水平說得不值一提,而且還趁機給王三戴了一頂高帽子,把話說得不溫不火。
“呵呵!”
王三聽後呵呵一笑,當然也十分清楚阮宏毅這是在彌補之前的失言,目的就是掩蓋他煉丹師的身份。
自從和甄青兄妹失散以後,王三就一直沒有聽到有關二人的消息,也不知道他們是成功逃回了白蛇谷,還是落到了朱家人的手中。
而他現在已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雖然有心尋找二人,但終究是有心無力,因此不得不放棄之前的打算。
當然,王三也不是沒有想過自己煉丹,可是這煉丹也並非易事,同樣需要天賦和時間,至於自己有沒有煉丹的天賦,王三並不知道,但他知道自己沒那麼多的時間耗費在學習煉丹之上。
在身邊沒有煉丹師的情況下,王三原本打算再次潛回古風派,通過逃出來的那個秘道,再次返回礦區,依靠哪裡的靈石修練。
這樣做雖然會十分的危險,一不注意就可能被人發現,最終落個偷雞不成,反失一把米的下場,但是要想十年內修練到結丹期,這也是王三想到的唯一法子。
可王三卻是沒有想道,自己會在這裡遇到阮宏毅,而且對方好像還是一個品級不低的煉丹師,若是能夠將此人收爲己用,他也沒有必要冒那麼大的風險,千里迢迢的去古風派了,完全可以就地尋找一個隱蔽的場所,閉關修練。
對於這樣的一個人,王三自然不會輕易放過,可是如何才能使得阮宏毅心甘情願的幫自己煉丹,的確有些不好辦。
見阮宏毅不亢不卑的望着自己,王三也看出對方難纏,屬於那種軟硬都不吃的角色,以武力降服肯定是行不通。
仔細觀察了阮宏毅一會,王三心中一亮,突然有了一個不錯的主意,於是說道:“王某不會煉丹,不過我觀阮道友髮根暗紅,五臟赤燥,想必是長期與爐火相伴受火毒侵蝕所致,火毒雖說並不會致命,但長年累月之下必傷心脈,這對修爲的提升可是大爲不利啊!”
阮宏毅一怔,似乎是沒有想到王三一眼就能看出他身上的頑疾,眼中不禁露出了一絲驚訝之色,不過隨即他便反應過來,對方這是在暗示自己,早已看穿了他的身份,而且並無惡意。
“王道友真乃目光如炬,竟然對煉丹師如此的瞭解,只可惜……唉!”兩人坦誠相見,阮宏毅也輕鬆了很多,可這最後一嘆,好似滿腹苦衷。
見此,王三心知時機已經成熟,伸手一拍儲物袋,掏出了一物,順手便向阮宏毅扔了過去。
“這……這是洗塵草?”阮宏毅又驚又喜,拿在手裡仔細的查看,在確定正是如假包換的洗塵草後,毫不客氣的收進了自己儲物袋,說道:“王道友既然送出這等貴重的靈藥,想必定有所求,說吧,只要是在下拿得出來的東西,阮某絕不吝嗇。”
阮宏毅雖然嘴上說得利索,但心裡面卻是有些忐忑不安,生怕王三獅子大開口,說出一些過份的要求。
可讓阮宏毅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王三非但沒有索要物品,反而又從儲物袋中取了十幾株洗塵草,同樣毫不猶豫的向他扔了過來。
這一次阮宏毅有些慌了,雙手捧着洗塵草微微的顫抖,及想全部收入囊中,又拿不出同等價值的東西來交換,一時間顯得手足無措。
不過這還沒有完,就在阮宏毅即將開口之際,王三又取了一樣東西,直接向他扔了過來,阮宏毅接過一看,頓時驚呼道:“猴……猴兒芝,竟然有四百年的藥齡,這……這是在太過貴重了,我……”
“阮道友不必顧慮,王某這些只是贈品,不需要你拿出任何東西交換,放心手下便是。”
“贈品?”
一聽這話,阮宏毅孤疑了起來,拿出剛剛收進囊中的那株洗塵草,說道:“在下與王道友乃初次見面,如此貴重的物品,實在是受之有愧,還請道友收回去吧。”
“王三嘴角上揚,微微一笑,說道:“阮道友果然心思縝密,既然如此,那王某就直說了吧,在下想請道友隨一起閉關,專門爲我煉丹十年,不知道有意下如何?”
“十年?”阮宏毅聞言考都沒有考慮一下,直接便搖頭道:“不行不行,在下有要事在身,實在是不好意思,王道友還是另請高明吧。”
王三拿出的那些東西,價值非凡,別說是僱請阮宏毅十年了,就算是二十年也是綽綽有餘,畢竟煉丹師多數都是窮鬼,往往煉製出來的丹藥還不夠成本價,一年下來也賺不到幾塊靈石。
“阮道友是擔心跟王某在一起會受到牽連?”利用糖衣炮彈都無法收復阮宏毅,王三臉色有些不悅。
眼見王三收起了笑容,阮宏毅立時心中一緊,沉思片刻說道:“王道友千萬不要誤會,在下的確有事纏身,否則如此好事,我又怎麼會捨得錯過呢!”
“要事?難道和阮道友一起的那人有關?”王三神色一凝,大有深意的問道。
“這……唉!”阮宏毅銀牙一咬,說道:“既然道友把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在下也不想隱瞞,魄兒你來告訴王道友吧。”
“是師傅!”
再次聽到之前和阮宏毅交談之人說話,王三立刻散出了所有神識,向發出聲音的位置掃去,可奇怪的是仍然沒有看到半個人影。
最讓王三感到不可思議的是,說話之人竟然彷彿空氣一樣,就在阮宏毅身旁不遠,但就是無法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