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王三這種資質和修練速度,要想在吳高返回前破除禁制,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若是王三沒有拿出應物靈,蘇疑恐怕也不會產生什麼邪念,可現在卻是完全不同,眼看着有逃生的機會,說什麼他也不願意放過。
又試了幾次,蘇疑見王三還是無法驅使應物靈,銀牙一咬,心中不由的暗道:王三啊王三,你可千萬不能怨我,誰叫你這麼不中用呢!
蘇疑心裡已經打定了主意,讓王三直接拿着應物靈,前去戳破禁制,這樣做的結果不言而喻,在禁制被應物靈刺破的瞬間,暴烈的能量肯定會波及到王三身上。
由結丹期修士設下的禁制,其中蘊含的能量,至少也和築基後期修士全力一擊相當,如此強大的衝擊力,僅憑區區練氣期一層的王三,恐怕在禁制破裂的一瞬間,立馬便會飛灰湮滅,連渣都不會剩下一點。
蘇疑也是自知此計太過陰損了一些,所以才又延遲了三日,見應物靈再次從空中掉下,蘇疑便輕嘆道:“王師兄,我看還是算了吧,以你現在的這種修練進度,絕對破不了禁制。”
對於蘇疑的斷定,王三不予否認,自己有幾斤幾兩,其實他心裡面比誰都清楚,可是要讓他就此放棄,王三卻是無論如何都做不到,一旦放棄,那就相當於放棄了生存的權利。
看着蘇疑閃爍不定的眼神,王三問道:“是不是還有其它方法可以破除禁制?”
“這……”見王三主動相問,蘇疑故作遲疑道:“王師兄,方法倒是有一個,不過實在是有些危險,所以師弟一直沒敢說。”
“說吧,無論多麼危險,斷手斷腳總比斷頭要好,我王三不是那種畏首畏腳的人。”
能夠說出這樣的話,那完全是王三並不知道,蘇疑所說的法子會直接要了他的性命。
無知往往會帶人步向險境,而蘇疑正是利用了王三的無知,向他伸出了陰險的爪牙。
在蘇疑的指導下,王三果斷的拿起了應物靈,一步步的向着禁制走去。
禁制的形態很多,有的肉眼能夠看見,而有的卻是隻能用神識去感應。
吳高居住的那間房屋,設置的禁制極強,王三和蘇疑不敢輕易前去觸碰,因此便選擇了另外的一間房舍。
這些房舍一直封閉着,每一間的禁制波動都差不多,隨便選了一面牆壁,王三便慢慢的走了過去。
在神識掃視之下,牆壁一尺之外,可見一層如同薄膜一樣的青光,只要能夠刺破這層光幕,它就會像玻璃一般破碎,並且很快消失。
當然,王三並不知道這些,所有破禁後的效果,都來自蘇疑的那張嘴巴。
在確定直接拿着應物靈破除禁制前,蘇疑告訴王三,禁制在破碎的時候,會發生爆破性的能量噴發,撤退得夠快便並無大礙,若是慢了的話,可能會被能量波及,致傷致殘都有可能,不過並無生命危險。
對於蘇疑說的這些話,其實王三並沒有全信,一個結丹期修士佈下的禁制,威力肯定極強,一當遭到強行破壞,絕非致傷致殘那麼簡單。
既然王三明知有詐,還裝作渾然不曉的樣子,那完全是被逼無賴,誰叫只有他能夠手握應物靈呢!
走到禁制跟前,王三回頭看了蘇疑一眼,心中已經暗自下了決定,只要對方帶着自己逃到了安全的地方,便立下殺手。
面對一個想要加害自己的人,無論他是出於什麼原因,王三都不會心存憐憫。
殺念一起,王三也不怕暴露秘密,在將應物靈伸向禁制的同時,另外一隻手也迅速的向腰間拍去。
“咔嚓……轟隆……”
隨着兩聲巨響,無形的光幕頓時變成了有形的氣浪,帶着萬鈞之力,如同驚濤駭浪一般,猛地向前涌出。
蘇疑早已退後了數十丈,但看到如此恐怖的氣浪,他還是嚇得連連後退。
而更讓蘇疑難以置信的是,就在王三刺破禁制的同時,一條巨大的怪蛇突然出現,竟然生生的擋在了王三的身前。
這條怪蛇身長十幾米,水桶粗細,渾身赤紅,雖然生機全無,但身上堅硬的鱗甲,仍然能夠抵擋住氣浪的衝擊,使得王三躲在其後,居然毫髮無損。
強大的衝擊力,將花酒坊內的所有禁制,以及酒罈、花草幾乎全部摧毀,造成的響動也是不小。
王三和蘇疑不敢停留,一見禁制破除,轉身便一前一後的逃出了樹林,直往礦場方向而去。
片刻之後,十幾道劍光劃破長空,幾乎同時降落到了花酒坊內,顯出了不同的身影。
“咦!這是怎麼回事?”說話之人看起來歲數不大,在十幾人當中,唯獨只有他是穿着一身龍袍般的服飾,而其他人則均是一身的紅袍。
如果蘇疑還沒有離開,一眼就可以看認出,這名相貌英俊,一身龍袍的中年男子,就是古風派現任掌門穆長風,而其他人均是古風派的長老。
穆長風往數間房屋中掃了一眼,臉色頓時變得陰沉了起來,但他並沒有吭聲,而是看向了身邊的一名鶴髮童顏的老者。
這名老者姓崔,名善樹,乃是古風派的執法長老,除了那兩位從不過問門派事務的太上長老以外,整個古風派中就數他的修爲最高,已經達到了結丹後期頂峰的境界。
在降落花酒坊之前,崔善樹就早已經掃視過整個花酒坊,這幾間房屋裡面,擺放着十幾個大水缸,而每一個水缸中,都用藥酒泡着一具屍體,並且這些屍體均穿着古風派內門弟子的服飾。
吳高私下殘害自己門人的事,古風派衆長老均是心知肚明,因爲並未涉及到高階弟子,所以大家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從來就不去過問。
但是眼下一看到這十幾個大缸,在場的所有人都怒了,不待崔善樹發話,其中一名長老便氣沖沖的站了出來。
“哼!吳高也真是太過份了,我原本以爲他私下殺害弟子,只是因爲喪子所致,沒想到他竟然用這些弟子的屍體,泡酒給咱們喝,此事老夫絕不會善罷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