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大漢也在痛苦的嚎叫,叫聲很難聽,很刺耳,但吳巨才卻抓耳撓腮,因爲很尷尬。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他這個菜鳥還是嫩了一點,別人上來就奏效,他只能做些無用功。
男子的招式對血修造成很大的傷害,就像符紙對屍體的剋制一樣,很奏效,此刻大漢已經倒在地上,滿臉猙獰,青筋暴起,眼睛也是血紅色的。
吳巨才修爲倒退,卻劫後餘生,不幸中的萬幸。
他站在那裡靜靜的看着大漢,並不開心,也算不上得意。
大漢的一些言語中,能體現出來,大漢也是可憐人,但他走錯了路,一條不歸路。
“孽畜,血麟宗在哪?”
陌生男子一聲大吼,手掌呈現一個推塔的姿勢,手掌中並沒有寶塔,而是一種紫金色的光芒,閃閃發光。
不得不說,這賣相不錯。
見狀,吳巨才也湊了上去,“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老實交代,這位前輩也許會放你一馬。”
話音剛落,吳巨才就感覺到一股奇異的目光,用屁股都能想到,是陌生男子的目光。
陌生男子真的在打量吳巨才,他很好奇,這個年輕人剛剛還被滿世界追殺,而且身上也破破爛爛的,剛剛吃了不少苦,怎麼轉眼間就在幫這個血修。
“難道這個血修是他的親人?”
男子心中想着,越想越覺得很有可能,不然何至於此。
被人這麼盯着,吳巨才感覺不太好,救血修,完全是覺得他可憐,給他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男子是正道中人,但也不可全信,現在起了摩擦,吳巨才下意識開始戒備。
他們互相猜想的時候,血修大漢卻動了,沒有動手,而是在那裡嘲笑。
“哈哈…你們不是找血麟宗嗎?不就是這裡。”
大漢的語氣很狂,在那裡盡情的嘲笑,帶着戲謔的神色。
聽到他的話,陌生男子一下子躲開,目光警惕的看向吳巨才。
“倒黴!”吳巨才心中賊苦,今天是真的倒黴,先是修爲無緣無故倒退,現在又進入狼窩。
萬千世界那麼大,隨便往山林逃跑,也能進入血麟宗的地界。
“你應該相信我,我身上沒有血氣,我和他不是一夥的。”
他費心費力的解釋,要是男子突然退走,或者連他一起滅掉,都是承擔不起的結果。
“是嗎?”男子疑惑的問了一句,看了看吳巨才,“那萬一你是他的親戚,拿我當入血麟宗的入門禮,我當如何自處?”
吳巨才臉色不太好看,男子的猜測不是憑空捏造。
這裡只有他和血修,而且還那麼巧,剛好進入血麟宗的地方,的確太巧合了。
他站在原地,靜靜思考可以快速證明自己的方法。
“你們死定了。”邪修在一旁嘲笑,看着附近的一個水潭。
神秘男子也看了過去,蹙了下眉。
看見那個水潭,吳巨纔有一種本能的排斥,而且很不舒服,身上起了許多小疙瘩。
咕咚!
一個突兀的聲音,打斷了短暫的寂靜。
水潭中突發變故,冒起一個大血泡,染紅了一大片水域。
緊接着是密密麻麻的血水泡冒起,一個又一個,水潭像沸騰了一樣。
血修並沒有說謊,這裡真的是血麟宗的地界,今天必然是九死一生的大戰。
光是大漢一個人,也不是現在的他能對付的,何況這裡還是血麟宗的老巢。
吳巨纔看了陌生男子一眼,給他使了個眼色,腳底抹油,就準備開始逃跑。
他前腳剛踏出,血修後腳就追上來了,發出很妖異的聲音,“來了就別走了。”
“有道理。”吳巨才停下腳步,鄭重其事的說了一句,轉眼間又溜了,速度非常快,一眨眼就衝出去一公里了。
“原來你真的不是血修。”
後面傳來陌生男子的聲音,陌生男子也逃跑了,沒有勇氣對付血麟宗,陸地神仙不是蓋的,速度比吳巨才快了不少,僅僅和他囉嗦了一句,轉眼間就離開了。
一道虛影穿破大地,帶起一陣飛沙走石。
看着大漢一眨眼就消失了,吳巨纔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他沒有忘記那個血修大漢,大漢盯上他,他很難逃走。
幾乎是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就這一眼,心中更加不舒服了。
因爲大漢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嘴角卻帶着一絲嘲笑,既嘲笑他,也嘲笑已經跑出去幾裡地的陌生男子。
這裡是血麟宗的地界,他們想就這麼逃走,的確有點異想天開。
生死一線間,人的本能反應就是逃跑,吳巨才就跑了,沒有想太多,現在回想起來,剛剛犯傻了。
有一種直覺,今天逃不了,而且那個逃走的高手也很快會回來。
“既然逃不了,還不如坦然的面對。”
吳巨才停下腳步,對着血修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人畜無害的笑了笑,學着道士的樣子,盤腿而坐,頗有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血修突然臉色僵硬,被吳巨纔怪異的舉動唬住了,隔着一里地,在那裡遙望。
看見血修這幅模樣,吳巨才更加確定心中的猜測,那男子肯定逃不了。
就這樣,他在原地打坐,血修在遠處看着他,處於一種平衡的關係。
水潭爆發了,裡面衝出滔天血氣,血氣貫穿蒼穹,就像一道血光突破天際。
看着滔天血氣,吳巨才心中忍不住顫抖,儘管臉上依然淡定。
這並不是真正的血液,而是一種特殊的氣,是屠宰百萬生靈,血液和冤魂交織形成的東西,也是血麟宗鎮宗之寶。
吳巨纔不認識,卻能看出一些名堂,知道這東西有大恐怖。
他下意識看了一眼陌生男子離去的方向,過去許久,那人的速度早已經出去百里地,都快接近澳門市區了,怎麼還不見回來。
“難道是我猜錯了?”他心中有點懊惱,覺得白白丟失一次逃命的機會,現在是真的走不了了。
那沖天血氣中,幾個模糊的身影閃現,從血氣中走了出來,凌空而行,就像神仙一樣,從裡面淡然的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