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俊亮了一腳後,整個別墅裡就變安靜了。
就在這時候,二樓突然傳來走路的聲音,一個跟陳佑銘長得有幾分相像的年輕人走到二樓的樓梯口,對大廳中人喊道:“爺爺醒了,讓你們全都上來。”
聽到樓上傳來的消息,大廳中衆人的表情各不相同。
表現最明顯的,就屬陳佑銘的大姑和小姑了,兩人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又苦又澀,充滿了失望。
這都昏睡了十多天了,怎麼突然就又醒了呢?
而且以前都是叫幾個兒子和孫子上去,這一次卻是讓所有人都一起上去,是不是這次老爺子要立遺囑了?老爺子平時都不待見自己,這會立遺囑會分給自己多少東西呢?
兩個女人患得患失的想着。
陳佑銘的表情則跟兩個姑姑截然相反,臉上的喜悅之情不言於表。
陳老爺子有重男輕女的思想,在二代裡一直都是對三個兒子善待有加,兩個女兒則不允許干涉公司的任何事物。而第三代裡只有陳佑銘和二大爺家裡的陳佑哲兩個男子,更是獨得陳奇生的所有寵愛,可以說陳佑銘從小到大要什麼有什麼,簡直被寵溺到不行。
所以,陳老爺子生病後,陳佑銘可以說是最難過的幾個人之一。
“肖俊,爺爺醒了,正好你跟我們一起上去,問問爺爺的病狀,也好對症治療。”陳佑銘道。
肖俊猶豫了i下。點頭道:“好吧,不過我可不保證一定能治好老人的病。”
本來今天來的時候,肖俊心裡想的是怎麼能在陳家這個大戶身上多賺點錢,甚至想到,如果必要的話,自己可以稍微犧牲一點元氣,這樣賺的多了也心安理得。
可是到了陳家之後,肖俊先是被別人鄙視,又是被別人差點像垃圾一樣丟出去,搞得肖俊都想直接摔門而去。可以說除了陳佑銘父子,陳家人從自己一進門就是對自己帶着敵意的。到了現在,肖俊對這陳家的印象可以說是差到了極點,自然也順帶着對陳家的老爺子沒有什麼好感。
所以,肖俊現在已經不想再把元氣浪費在這家老爺子的身上了。
能治好就治好,治不好就拉倒,反正能養出這樣差勁的兒女,估計老頭子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爸,你看?”
陳佑銘趕忙看向自己父親。
陳善斌想了想,點了點頭道:“上來吧,不過先不要說話,老爺子醒來一次的時間非常短,如果有重要的事先讓他說完,然後我會安排你跟老爺子談話。”
見肖俊點頭,又跟陳佑銘道:“這次你爺爺讓所有人都上去,你給你姐也打個電話,讓她也趕緊趕過來。”
陳善全把小胡交給一個傭人,帶頭朝樓上走去。
肖俊在陳佑銘的帶領下也跟着上了樓,有了剛剛的武力震懾,這次肖俊上樓誰也沒有再多說什麼。
畢竟誰也不知道老爺子這次能醒來幾分鐘,這時候聽老爺子說話最重要。
跟在衆人身後,肖俊小聲的詢問了陳佑銘爺爺的情況。
“已經三個多月了,我爺爺經常無緣無故就會昏睡,剛開始一次也就一天兩天,到現在一睡過去就是一個星期,而且醒來沒多久就又要陷入昏睡,叫都叫不起來。”
在說到老爺子的時候,陳佑銘的臉上滿是擔憂。
“肖俊,你說我爺爺到底是病了,還是太老了,還能有救麼?”
肖俊笑着拍拍他肩膀道:“別想那麼多,老爺子看你現在愁眉苦臉的樣子,肯定難過,到時候本來能好過來的也因爲心情抑鬱而好不了了。”
聽到肖俊的話,陳佑銘使勁搓了搓臉,擠出一絲微笑,只是給人的感覺怎麼看怎麼苦澀。
來到二樓,
在長孫陳佑哲的帶領下,一衆人進入了老爺子陳奇生休息的房間。
肖俊發現這個陳佑哲的性格比陳佑銘要沉穩的多,看到自己的時候雖然有些疑惑,但是並沒有詢問什麼,只是帶頭在前邊走。
“爺爺,他們來了。”
陳佑哲趴在老爺子耳邊,小聲說道。
“嗯嗚,來了?”
老爺子睜開眼,目光渾濁的看着守在牀前的人,緩慢道:“人,沒來齊嗎?”
陳家大姑湊上前道:“小月她們今天有課,我已經給她們打電話了,她們很快就會過來。”
老爺子閉着眼,伸出枯瘦如柴的手,在空中胡亂的揮舞了兩下,道:“不用了,沒來的就算了,不等他們。”
然後好像是休息了片刻,恢復了些精神,老爺子這纔再次睜開眼,看着衆人道:“我恐怕是快到大限了,臨走之前,我要把我留下的東西給你們幾個劃分一下,本來,我是想多少分一點給那些嫁出去的孩子們的,可是既然她們都不來看我,那我也用糾結該給他們多少嫁妝,我的財產就分給今天來的你們幾個吧。”
老爺子目光從衆人身上掃過,當看到站在最靠近門的位置的肖俊時,明顯愣了一下。
“這是誰家的女婿?”
老爺子指着肖俊,呵呵一笑道:“我的孫女們沒有一個來看我的,倒是孫女婿裡有人能陪在我最後時刻,也罷,既然來了就是緣分,我的財產,也有你的一份。”
“爸,他不是您的孫女婿。”大姑馬上出言提醒。
自己五姐弟分家產就已經夠多的了,她可不想再多一個。
陳佑銘可沒有想這麼多,眼見爺爺問起肖俊,趕緊上前介紹道:“爺爺,這是我給您找來的神醫,他會中醫氣療術,可神奇了。”
“呵呵,原來是這樣,還是小銘有心啊,爺爺沒白疼你。”
陳老爺子笑的開心,人之將死,再沒有什麼能比看到自己的後人掛念自己要讓人欣慰的了。
“不過看病就算了,爺爺自己的身體,自己有數,躲不過去嘍。”
欣慰歸欣慰,老爺子對肖俊是神醫這點,是一點都不信的。
陳佑銘還想再說,旁邊的陳善全不耐煩了,道:“小銘,先讓老爺子說完了你再說,別不知道輕重。”
陳佑銘不高興了,反駁道:“什麼叫不知道輕重,是爺爺的命重要還是爺爺的財產重要?你們現在是不是隻等爺爺把遺囑立下來,然後就該幹什麼幹什麼,該怎麼享受怎麼享受,再也不用整天守在這兒足不出戶了?”
“你這孩子,說什麼呢?”
衆人都是心裡一驚。
他們明顯看到老爺子臉色,在聽到陳佑銘的話後突然變的陰沉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