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牧的命令傳達下去後。
土坡下,不遠處的狼騎衛終於有了動靜,操控着胯下的戰馬向着瀋陽城而去,沒有采用快速奔襲的策略。
三裡的距離,還不適合直接奔襲瀋陽城,需要接近到一定的距離後,纔是最適合利用戰馬的速度進行突襲。
在關寧鐵騎行動的時候,狼騎衛也將戰馬的四隻馬蹄裹好了麻布,以免前期進攻發生太大的響動,驚醒瀋陽城上的女真軍士。
倒不是怕瀋陽城上的女真人發現有人進攻,提前做出反應,做好防禦準備,面對狼騎衛,不管做什麼樣的準備,都必將是徒勞的。
在大明位面,沒有任何一個國家的一隻軍隊,能夠正面硬抗狼騎衛的進攻,除了大明皇宮的守衛錦衣衛鷹衛除外。
前期做了這麼多的準備,唯一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不想讓瀋陽城內的人提前知道,藉機做出逃跑的決定。
就連讓關寧鐵騎提前合圍瀋陽城也是如此。
沒有聲音。
沒有說話的聲音。
整個瀋陽城周圍沒有任何聲音,即使是動物的也沒有,正如冬季代表殺伐一樣,在面臨冬季的到來,黑山白水間所有的動物,好像都提前進入了冬眠。
只有極少數偷懶的傢伙,纔會在夜晚出來覓食,見證着一羣鐵騎正在合圍瀋陽城。
如同一羣貪狼一般,在狼王的帶領下,在黑夜裡,用泛着綠光的雙眸,注視着最肥美的獵物。
這個已經註定被一擊封喉的獵物。
狼騎衛的進攻就像是來自地獄的幽靈,無聲無息,三裡地的進攻距離,沒有任何的動靜。
李牧看到狼騎衛前進的身影,還有大概半段的路程就要接近瀋陽城了,便對身邊的滿桂揮着手中的馬鞭說道。
“滿桂同本座一起進城,這幾天一直風餐露宿的,本座很想睡個好覺,正好,本座聽說瀋陽城內有女真人的皇宮,皇太極在那個所謂的大政殿內繼位女真首領的,想來這傢伙的後宮應該不錯,睡起來會很舒服。”
“哈哈哈哈...。”
說完,大笑着用馬鞭磕了一下馬屁股,不再理會滿桂,徑直下了土坡,帶着隨身護衛在側的一隊狼騎衛向着瀋陽城慢慢而去。
獨自立於土坡上的滿桂微微一愣,看到李牧帶着護衛離開,他也準備騎着戰馬跟上,在走下坡的時候,不經意的一個回首,讓他看到了震驚的一幕,不覺間快速的鞭打了一下胯下戰馬,向着瀋陽城的方向追去。
三裡外的瀋陽城牆上,火光沖天,讓本不能窺其全貌的滿桂,在這次不經意的回首中,看到了瀋陽城的全貌,也看到了狼騎衛如同飛檐走壁般的攻城。
.....
在這之前,狼騎衛在距離瀋陽城還有五百米的時候,就將胯下戰馬的速度陡然提升到了最高,以最短的時間,突襲到了城下。
戰馬快速奔跑形成的巨大震動,必然會驚醒瀋陽城上巡邏看守的女真軍士。
當一名女真軍士發現城外有情況,站在垛牆後用手中火把向城外看去,只見一股紅色的洪流,正在急速向着城牆逼近,那明顯的明式甲冑,讓這名女真軍士眼睛猛然一瞪,隨即明白有明軍騎兵要偷襲瀋陽城。
隨着城樓上的女真軍士一聲大喝:“有明軍攻城!”
“明軍攻城!”
“攻城!”
一時間,城牆上火光大盛,將這兩道城門外照的通透,讓正對着狼騎衛的兩道城門上的女真軍士看清了狀況。
見只有兩千多人的騎兵攻城,這兩道城門上的女真軍士心中不由安定下來,嘴角發笑,手下沒有任何動作,彷彿就是要放進攻的狼騎衛靠近城牆一樣。
不外乎這些城樓上的女真軍士如此輕心,在歷來和大明對戰的戰爭中,女真人的單體戰鬥能力,都要高於大明士兵。
這些女真軍士一看只有兩千多人的騎兵在攻城,自然不會有多麼緊張,也只當做是送到嘴邊的甜點。
很輕鬆就能夠一口吃下去。
輕鬆到,這些城牆上的女真軍士還有時間說上幾句話。
“你們說說,這是明軍那個邊鎮的軍隊來送死?看着不像是與咱們經常交手的遼東邊軍啊。”
“管他是哪裡的呢,來的都是一個死,大汗帶着大部分八旗出征了,這些大明的懦夫敢趁機偷襲,絕對不能饒恕。”
“哈哈...,就這些大明人敢在冬天來臨之際偷襲咱們的都城,還是值得佩服的,不過就是有點蠢,只帶了不到兩千人。”
一名女真軍士添了添嘴脣,咧嘴笑道:“嘿嘿,俺不管那個,沒想到正在遺憾大汗不帶俺出征,這個冬天就沒有好處撈了,這大明人立馬親自把好處送到俺嘴邊,沒說的,俺喜歡大明人,這些大明騎兵身上的甲冑真好,比俺身上的這身都好。”
“是呀,大明真的很富有,也不知道大汗什麼時候,會帶咱們去大明的京城轉轉,聽說那裡的女人,皮膚都是水做的,很白,很軟,捏一把都能擠出水來。”
“俺,不敢女人,俺看着這些大明騎兵身上的甲冑了,你們誰也不能和俺搶。”
“也有俺一副。”
“還有俺的。”
.....
就在這兩道城門上的士兵暢享着如何手撕狼騎衛,分刮狼騎衛身上的甲冑時,另外六道城門上的士兵也陸續點燃了火把,將整個瀋陽城的城牆外圍照亮,也讓他們看到了一個震驚的事實。
他們看到了老對手,遼東的關寧鐵騎,正以合圍之勢包圍着瀋陽城。
如果說,面對狼騎衛的兩道城門還不知道其厲害,有心情悠然自得的聊天,等着斬殺來敵,拔下狼騎衛身上的甲冑。
那麼其他六道城門上的女真軍士看到老對手,這些能夠和他們硬抗的關寧鐵騎,臉色頓時大變。
叫道:“怎麼可能,關寧鐵騎!是關寧鐵騎!關寧鐵騎來攻瀋陽城了!”
另一名巡邏的女真軍士看到下面衆多的關寧鐵騎,脫口說道:“是那個混蛋把這麼多關寧鐵騎放進來的,都城竟然不知道。”
瀋陽城距離山海關,或者說任何一個大明邊鎮都有一定距離,不可能有如此多的騎兵入境,而瀋陽城一點消息都沒有接到。
這種情況也只能說是巧合吧,種種原因加在一起,讓李牧如入無人之境般,抵達了瀋陽城。
那名最先發現關寧鐵騎的女真軍士,在震驚過後緊接着大聲喊道:“有關寧鐵騎!是關寧鐵騎在攻城!”
整個城牆上亂做一團,所有女真軍士快速的進入各自的崗位,等待着關寧鐵騎的進攻。
可城外不遠處的關寧鐵騎一直處在城上攻擊範圍外,沒有一絲想要進攻的跡象,只是以合圍的方式圍困着瀋陽城。
關寧鐵騎接到的命令不是進攻,而是合圍瀋陽城,圍困城內的人,不讓一個女真人有機會逃出城去。
進攻的事情,有狼騎衛在呢。
關寧鐵騎只負責看守,所以兩萬關寧鐵騎就這樣立於戰馬上,冷眼看着城樓上的女真軍士做好防禦,沒有任何阻止的想法。
與此同時,狼騎衛進攻的兩道城門上,聽到其他城門傳來的驚呼,也是一片大亂,誰也沒有想到會有關寧鐵騎在。
只是這個時候已經晚了,城牆上一名慌亂的女真軍士在奔跑中,被跳上城牆的狼騎衛瞬間削去了腦袋。
也許是狼騎衛下刀太快,這名女真軍士在削掉腦袋後,依然有氣息向前奔跑,直到跑出十幾步後,才轟然倒地。
沒了剛纔想要拔下狼騎衛身上甲冑的氣勢。
這一幕讓城牆上的女真軍士爲之一愣,空氣如同被寒冷凍住一樣,看着那名跳上城牆如同殺神般的狼騎衛。
這名被隊友送上城牆的狼騎衛,可沒有時間等女真人反應過來,在砍死一名女真軍士後,便如同貪狼闖入羊羣一樣,肆意屠殺着眼前能看到的所有活物。
就算是倒地的女真人,這名狼騎衛也會補上一刀,讓其失去痛苦的生命力。
城外,利用戰馬的速度突襲到城下的狼騎衛,分出兩隊人來,直奔兩道城門,在城門前,翻身下馬,以野蠻的方式衝撞着眼前的城門。
“咯吱”
兩道城門在猛烈的撞擊下,發出如同磨牙般的聲音,就像是在下一秒,整個城門就會被撞開一樣。
與此同時,一部分狼騎衛紛紛從身上取出飛爪,在戰馬上向着垛牆甩去,當甩到垛牆上的飛爪固定好後,狼騎衛直接從馬背上,藉着手中的繩索,飛身幾步跳上了城牆,展開了對城牆上女真人的殺伐。
殘肢斷臂,一刀飛起的頭顱,被狼騎衛在巨力下劈成兩半的身體,還有那腰斬後,依然在前行的下半身,地上全是散落的人類內臟混合着鮮血。
這就是被攻擊的兩道城門上的場景,狼騎衛每一刀下去,就代表着一個女真人死去。
鮮血在這個夜色中從溫熱到冰冷,銀白的冷月儼然有向着血月轉變的跡象。
刀山地獄也不過如此。
狼騎衛在大明位面,親自爲女真人鑄就了人間的刀山地獄,用手中的三把斬馬刀,向着女真人宣示着什麼叫做單方面的屠殺。
隨着一聲“轟”響,接着一聲“轟”響,預示着瀋陽城的兩道城門,在兩隊狼騎衛的野蠻撞擊下應聲而開。
隨着兩道城門被撞開,城外剩餘的狼騎衛策馬而入,藉着女真人在城內修築的四條穿插的大道,直插另外六道城門。
同時對城內的權力中心地帶,女真人的皇宮展開佔領進攻。
這個時候,原本爲了方便女真八旗軍隊進出、快速調動,鏈接八道城門的四條筆直大街,成了狼騎衛策馬進攻的路引,沿着四條街道就能找到女真人的皇宮,快速到達另外六道城門。
...
不遠處,追上李牧的滿桂看着前面陷入血火的瀋陽城,忍不住嚥了口吐沫道:“大人,這就是狼騎衛真正的實力?”
這實在是太震驚了,他剛纔看到一名女真軍士用手中的刀砍在一個狼騎衛上身,本該倒下的狼騎衛非但沒有倒下,反而一個回手,將那個女真軍士斜刀腰斬了,在火光下,可以清晰的看清楚腸子離開身體時的情景。
讓這個身經百戰的猛將,突然有了一種嘔吐的感覺。
李牧騎在戰馬上,好像沒有看到城牆上,城門口的慘烈一般,淡淡的回了一句:“不是,這還不是狼騎衛的真正實力,一個瀋陽城還不夠資格讓狼騎衛發揮全部實力。”
說完,深吸了一口氣,空氣中的血腥味,讓他感覺到了興奮,對興奮,彷彿又回到了鎮殺吐蕃全國的那段時日,讓他忍不住再一次對狼騎衛發出鎮殺令。
將所有污穢的女真人從大明位面上抹去。
甩了一下馬鞭,強忍下心中抹殺女真人的衝動,不管是出於對大明位面規則的畏懼,還是留着女真人另有用處。
女真人都不能在大明位面消失,必將抹殺一個未來的中原皇族,要比抹殺吐蕃一國嚴重的多。
滿桂聽到李牧說的話,深有認同感,他現在覺得,兩萬關寧鐵騎對陣三千狼騎衛也只有輸的下場。
這些狼騎衛實在是太恐怖了,簡直就是在拿人命不當人命,任意的砍殺,眼中不帶有任何的感情色彩,沒有憐憫。
冷漠,一種對生命的冷漠。
看到已經洞開的兩道城門,身爲這次奇襲瀋陽城關寧鐵騎的統領,滿桂說道:“大人,是否讓關寧鐵騎也展開來對其他六門的進攻?”
作爲屬下,不能只看着上官的軍隊出力,他們卻乾坐着,等着吃現成的,這會讓關寧鐵騎臉上無光,再難擡頭做人。
“嗯。”李牧想了一下說道:“等全部城門打開,城牆上的女真人殺光後,關寧鐵騎就可以進城接收城防任務,並展開對城內女真人的清剿,把那些予以反抗的女真人全部鎮殺。”
“喏!”滿桂聽到關寧鐵騎終於有實際的任務了,臉上興奮起來,對李牧告辭道:“大人,末將先行告退,去吩咐關寧鐵騎提前做好準備,以免延誤了大人的軍機。”
“去吧!”李牧擺了擺手,這個時候不遠處城門的戰鬥也已結束,他想進瀋陽城內看看了。
在得到准許後,滿桂快速的打馬,向着關寧鐵騎的方向跑去,等到所有城門打開後,帶領關寧鐵騎接手瀋陽城的城防。
“恭迎指揮使大人入城!”
李牧在慘叫聲,金鐵碰撞聲,喊殺聲,在把守城門的狼騎衛恭迎中,像個遊玩的旅人,慢悠悠的騎馬進了瀋陽城,眼睛不時看到有女真人在狼騎衛的刀下死去。
這一夜,註定是一個喧鬧的夜晚,死亡的夜晚,用女真人帶着血腥的鮮血染紅瀋陽城的夜晚。
這一晚瀋陽城將不眠,用鮮血和嚎叫來迎接李牧的到來,就像迎接復仇者一樣。
殺伐纔剛剛開始,鮮血也將繼續流淌,人頭還沒有鋪滿這黑山白水間的大地,女真人的罪孽還沒有得到李牧的原諒。
這一場血腥盛宴就不可能結束,直到永遠的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