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因爲要照顧阿爾託莉雅的原因,吉爾伽美什選擇在這裡留宿,而艾斯德斯則是在屋子裡隨便找了間還算乾淨的房子入睡——房間門跟她說的一般沒有關上。因爲阿爾託莉雅的家意外的大,所以謝協也不擔心最後需不需要和艾斯德斯睡到一起去。
不過這時他沒有像艾斯德斯那樣沒心沒肺地就跑去睡覺了。百般聊賴地託着頭,打開大門坐在玄關前,不時向大門的地方瞥一眼。
從地圖上來看,赤瞳正在向這裡緩慢地移動,雖然速度不快,不過的確是有目的性地向着這邊移動的,那麼他就沒必要大夜晚地跑來跑去了。
不過一閒下來,謝協也不知道該做什麼了,要不要打打遊戲?
正在他發呆的時候,吉爾伽美什走到了他身邊,問:“大夜晚的在這裡做什麼呢?”
她似乎是剛剛洗完澡,雪白得如同牛奶一般的肌膚上還殘留着一些小水珠,頭髮溼漉漉地耷拉在身後,肩上披着一條白色的毛巾,雙手小心地捧着一杯裝得滿滿的牛奶。
謝協回頭看了她一眼,笑道:“就算喝牛奶你的身材也不會有變化的。”想了想,他補充道:“至少不可能像艾斯德斯那樣。這是天生的。”
吉爾伽美什輕哼一聲,不屑地道:“庸俗,吾像是會在意那種事物的人麼。”
謝協笑笑,也不去揭穿她。雖然吉爾伽美什臉上掩飾得很好,不過她的皮膚很白,也很細膩,就算在昏暗的燈光下謝協也能看到她臉紅了。
果然女人都會在意自己的身材嗎。
謝協忽然想起了瑪茵,不由得笑起來。除了那副臭脾氣和瑪茵有些不同以外其他倒是差不多。
“Caster……不,吾還是稱呼汝爲謝協吧。”吉爾伽美什輕輕眯起自己泛着紅光的眼眸,問道:“你爲何會成爲英靈?吾剛纔已經問過家中長輩也查過了,在歷史上並沒有汝和艾斯德斯的名字。並不是英雄的汝到底是如何成爲英靈的。”說罷,她有些挑釁般的擡起頭,居高臨下地俯視着謝協。
吉爾伽美什的身高並不高,但比起完全就是小孩的謝協還是要高上不少的。謝協只能耐着性子擡起頭,看着吉爾伽美什問道:“這個很重要嗎?我會幫你贏下這場戰爭,這還不夠嗎?”看來,吉爾伽美什還是沒有放棄對他的尋根問底。
這些東西謝協自然是不能亂說的,不管怎麼說位面還是有些超現實的。
吉爾伽美什輕輕抿了一口手中的牛奶,淡淡地搖了搖頭,道:“很重要。”
謝協想了想,便明白爲何吉爾伽美什這麼執着。
她這種性格說得好聽點叫做自信,說得難聽點就是剛愎自用。她太自信了,以至於想要把一切都掌握在手中。自然這樣的性格是不可能安心地讓身上滿是秘密的謝協安然呆在自己身邊。
謝協摸出來一杯依舊冒着熱氣的咖啡,學着吉爾伽美什的樣子輕輕抿了一口,皺了皺眉,往裡面加了點牛奶才問道:“你想知道什麼。”
“全部。”吉爾伽美什毫不猶豫地回答道,猩紅的眸子裡閃爍着意義不明的光芒。
“洗洗睡吧少女。”謝協用勺子攪了攪杯中的咖啡,又輕輕抿了一口,確定沒那麼苦了之後纔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補充道:“如果你嫁給我倒也不是不能告訴你。”
吉爾伽美什皺了皺眉,隨後嘲笑道:“汝只是一介英靈,在戰爭結束後就會迴歸聖盃,就這樣汝還想覬覦吾身?別太放肆了。”
謝協毫不在意地聳了聳肩,他知道什麼時候該說什麼,什麼時候不該說什麼。現在就算說再多也沒什麼意義。
他忽然想到一個很有趣的玩法,喝了一口手中的咖啡,讓苦澀感充斥了口腔每一個角落之後才慢悠悠地道:“這樣吧,吉爾伽美什。現在你可以問我一個問題,無論如何我都會回答這個問題,這個問題就當是我白送的。只是,從第二個問題開始我就要收費了。我不需要你給我什麼,只是我會問你一個問題,你必須回答。這樣如何?”
謝協似笑非笑地看着吉爾伽美什。一個女人對一個男人產生好奇時,就是她們逐漸被攻陷的開始。女人就好像一隻貓,永遠駕馭不住自己的好奇與對神秘的探求的慾望,特別是當這種神秘在一個男人身上的時候慾望就會變得更加強烈。
吉爾伽美什低下頭思考了一會兒,覺得這似乎對自己也沒啥不好的地方,便回答:“好。”因爲這個怎麼看都是謝協比較吃虧,反正自己身上也沒什麼秘密,反倒是謝協身上的秘密一大堆,一個問題換一個問題無論如何虧的都不是自己。
謝協毫不意外地攤開手,一副悉聽尊便的樣子,笑眯眯地道:“好吧,那麼契約達成。你現在來問吧。先說好,在契約下雙方都不能說謊也不能反悔哦。”他倒是沒說謊,雖然面板君不提供簽訂眷屬以外的契約,但他還有夢想天生,隨便擬一個契約出來自然是相當簡單的。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爲他被分到了caster的原因,他在用魔法的時候意外地得心應手。
吉爾伽美什沉吟了一會兒,才問道:“汝的目的是什麼?”她還是想要知道,爲什麼謝協會被選中。
謝協也猜得到她大概會問些什麼,只是抿了抿手中的咖啡,笑道:“我的目標是星辰大海,我的目的是拯救世界。”
吉爾伽美什一愣,隨後小臉一怒,道:“汝耍我?”
謝協搖搖頭,指了指上方,神秘地笑道:“契約已經開始了。我們誰也不能說謊,誰也不能反悔。不過這個權利在你手裡,你可以選擇用或者不用。至於剛纔那個問題我已經回答你了,毫無疑問是真實答案。如果你不相信這個契約的話可以試試看違約看看,結果會相當有趣。”
吉爾伽美什冷哼一聲,一口氣喝完杯中的牛奶,冷聲道:“希望汝說的是真的,不然吾必定讓汝後悔今天的行爲。”說罷,她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玄關。
她冥冥中感覺得到,有一股力量在束縛着自己,一但自己違反了自己所說過的話,便會有極其麻煩的後果。那麼謝協剛纔說的話應該是真話無疑。但是她總覺得自己被耍了,這纔是她生氣的原因。
任誰在興致高昂的時候被潑冷水都不會開心的。
謝協笑着目送吉爾伽美什離開的背影,金色的頭髮即使在昏暗中也是那麼亮眼。他的確沒說謊,不過至於吉爾伽美什能從裡面得到多少消息就見仁見智了。雖然契約說必須回答不得說謊,但具體說多少就完全由他決定了。
他不着急,大把時間去慢慢攻略吉爾伽美什這個看起來極其難攻略的傲嬌。傲嬌攻略的難度很大,但是淪陷起來的話速度會比任何人都快。
那句話叫什麼來着……只要鋤頭揮得好,沒有挖不到的牆角?總覺得怪怪的。
謝協轉回身重新面對着大門,忽然神色一動,站起身走到門外。
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赤瞳剛好走到門外,背上揹着一個看上去和現在的謝協差不多大的紫發小女孩。那小女孩趴在赤瞳的背上,似乎已經睡着了,眼眸輕閉,呼吸平緩。只有在頭髮上那點點血跡在訴說着剛纔發生了什麼。
赤瞳看見謝協,先是有些疑惑地歪了歪頭,隨後似乎想到了什麼,瞪大眼睛看着謝協。
謝協苦笑着點了點頭,用那略顯稚嫩的聲音道:“赤瞳,辛苦了。歡迎回來。”
赤瞳默默地點點頭,跟着謝協走進屋子。走在後面看着謝協走路一晃一晃的的背影,赤瞳忽然覺得這樣的謝協……
好像很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