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毅淡淡一笑:“或許吧!不過這已經不重要了,不是嗎?既然你能夠隻身前來,那麼足以說明,你對很多事情都已經知道了結果。說實話,對於你這樣的帝王,風某非常欣賞,無論是作爲值得尊敬的對手
,還是作爲天下人傑,風某都希望能夠與你把酒一敘,你可願?”其實關毅心中還醞釀着最後一份給歸青萍的佈置,只是這一份,他永遠不會告訴任何人,因爲他心中已經有所選擇了,或許這便是人和無情天道之間的區別,他做不到無情,也不可能放下,故而他也不會
奢求,只會盡力而爲。或許有人會認爲,順其自然是最好的辦法。是的,順其自然,不讓自己操心,那是一件快活的事情,但是這種快活背後卻是蘊藏着認命,關毅不願意做這樣的人。因爲他很清楚,所謂的順其自然是自己給
自己找的一個不願意努力的理由。
他不會勸解任何人順其自然,因爲他們的努力遠遠沒有達到順其自然的地步,而他也同樣是這麼做的。立刻這裡是必然的,但是自己的努力遠遠沒有達到必須接受命運安排得地步,順其自然還不需要。
淳于天佑擡眼靜靜的看着關毅,片刻之後,猛然站起身來,大聲道:“好……與你此等人傑共謀一醉,朕也心馳神往。”
說完,淳于天佑縱身一跳,直接落在關毅的馬車上。梅放清見狀,身體有意無意的向着關毅貼近幾分,害怕這淳于天佑突然對關毅出手。
“陛下……”淳于琴和唐天笑沒想到淳于天佑會如此選擇,頓時想要連忙跟過來,卻被淳于天佑擺手止住了。他拂衣坐在關毅的對面,含笑着看着關毅。
關毅點了點頭,朝身邊的梅放清擺手道:“梅姑娘,迴避一下,我和他有些話說,你和淳于琴也算是朋友了,過去敘敘舊吧!”“恩?這……”她看了看淳于天佑,有些不知所措,這個淳于天佑明顯是個不弱的高手,要是他突然發難的話,風曉這傢伙豈能抵擋得了?畢竟這樣的距離太近了,要是風曉有什麼閃失的話,自己可就是西境
府的千古罪人了。“放心吧!不會有事的,去吧!”關毅知道梅放清的擔心,並未介意。因爲他很清楚,就算是淳于天佑想要對自己動手,他恐怕也不會有這樣的機會,況且他相信,淳于天佑不會,因爲此人是個不可多得的
雄主,就如同當初的他,願意給北狄王一個公平決鬥的機會一樣。
這些梅放清是不會懂的,因爲她是女人,同時也不是帝王。
“這……好吧,你自己小心一點。”梅放清威脅的看了一眼淳于天佑,像是在警告一樣,隨即飛身落在淳于琴身邊,體內真氣隨時都是提起的,以防有什麼不測。
淳于天佑瞥了梅放清一眼,嘖嘖說道:“風先生還真是豔福不淺啊!堂堂西山窟的羅剎女都對你情有獨鍾,甘願作爲你的保鏢,這份實力,實乃我輩男人只楷模,朕佩服。”
羅剎女這等國色天香的女子,武藝高強,眼光獨到。竟然都被這風曉收服了,不得不說,淳于天佑心裡還真是非常嫉妒的,人與人之間的不同,還真不是一般的打啊!
“說笑了,梅姑娘只是閒着無聊,故而與風某一起出來看看熱鬧而已。並不是什麼甘願不甘願的事情,就如同去戲園子一樣,風某唱戲,她看戲,然後付出一點看戲的銀兩,大家各取所需而已。”
“是嗎?”淳于天佑淡淡一笑,意味深長的看着關毅,眼神當中露出男人都懂的神色,他又不是瞎子,豈能看不出這梅放清或許以前是看戲的,但是現在卻已經變成看人的了。
“不過人家羅剎女要看的戲,也唯獨你風先生能夠演得出來啊!之前的朕和楚三江,同樣也是能夠演戲的人,怎麼就沒有看到羅剎女垂眼一看呢?”
淳于天佑的話裡有話,關毅豈能聽不出來,不過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小事,他並不在意。
關毅提起酒壺漫上一杯道:“淳于天佑,這是我們第一次見面,恐怕也會是最後的一次,或許我們早已經神交已久了,此酒風某敬你,算是風某的賠禮吧!”
“賠禮?呵呵……一杯薄酒賠禮一個強盛王朝的興衰,什麼叫做心比天高,命如紙薄,朕算是有所認識了,請……”
淳于天佑苦笑着搖了搖頭,仰頭一飲而盡。
“請……”關毅也一飲而盡,他放下酒杯,再起提起酒壺,緩緩道。
“其實並不怕你心裡多想,天下在風某眼中,要取下並不是什麼難事,只不過是時間上的問題而已,你信嗎?”
區區一個天下,相比當初的穆世界來說,一個南島都比不上的疆域。若非關毅身體受限的話,此間天下早已經結束了歸屬了。淳于天佑一頓,旋即長嘆一聲:“若是別人說這樣的話,朕會嗤之以鼻。天下能人輩出,何其廣博?豈能是誰說拿去就能夠拿得去的。但是你風曉說這樣的話,朕即使有心不願意相信,但是事實已經擺在眼
前了。”
“若是朕所料不錯的話,大玄王朝不出一年的時間,就會徹底灰飛煙滅吧?成爲天下歷史當中濃墨重彩的一筆吧?”說到這裡,淳于天佑心裡很是苦澀,延續是數百年的王朝,就這樣煙消雲散了,而且還是在短短時間,在最強盛的時候,作爲興盛大玄王朝的皇帝的他,又怎麼能夠甘心呢?但是這一切現在已經是不爭的
事實了,不相信又能夠怎麼樣?
關毅淡淡一笑:“一年?用不了那麼久,風某隻希望兩三個月的時間就足夠了。”“恩?是嗎?看來風先生遠比朕想的還要着急不少啊!不過大玄王朝地域廣闊,就算是你面面俱到,也未必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要收服所有的地方,心有餘而力不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