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毅冷笑道:“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你應該明白,三年前那件事情涉及的人不少,許多人都不想讓真相出現在人前。”
林慕說:“話雖如此,但是那件事情可是關係到當今聖上的顏面,即使陶作清說出了點什麼,也沒人有膽子去追究下去吧!他難道不想活了嗎?”
關毅長出了口氣:“你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但是未免意外出現,超出我們掌控,否則我要找另外一個人來替代陶作清的位置,還真不是很容易啊!小心一點沒有大錯。”
這個陶作清,可是關毅推演了許久之後,找到最合適打入這件事情的最佳人選,若是被人斬斷這條線索,那麼他就不得不費心從新去尋找其它切入點,這樣的話,耗費的時間就很多了。
對於別人來說,他們耗得起,但是關毅卻是耗不起。因爲隨着這三年來,他已經漸漸感覺到一種來自上天的召喚。起初他以爲這是個沒有時間限制的限制,後來才發現並不盡然,這是有時間限制,只不過具體時間關毅並不知道而已,故而關毅更爲迫切的想
要完成這件事情。
“屬下明白了,放心吧!我會讓秋言他們暗中保護陶作清的,應該沒有能夠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對陶作清動手。”
“恩,對了,告訴秋言他們,他們現在的身份是客居宛丘城江湖人,宛丘城內還有個高手,千萬別引起他的注意。”
林慕正色問道:“公子說的是內衛大閣領,千機高手榜排行第五的胡飛雲?這倒是個麻煩。”
“麻煩?呵呵,或許對於胡飛雲來說,他纔是有麻煩呢。”關毅說着,透過開着門,看着外面橫劍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的夜凌。
林慕頓時恍然大悟,對呀!不是有夜凌在嗎?他可是比胡飛雲排名高一個等級的存在啊!
“公子,我怕這傢伙不願意對胡飛雲出手,你也知道,胡飛雲的排名是第五,而夜凌排行第四啊!”
關毅白了他一眼:“我有說過要和胡飛雲動手嗎?”
“呃……”
京兆府門外,一個官轎落下來,從官轎內走出一個三十來歲的中年人,他看了看京兆府的大門,朝着身邊一個僕役打扮的小廝擺了擺手。
那小廝立刻上前去,與守門的差役低語了幾句,那差役立刻跑向府內,沒一會兒,京兆府尹徐化便快步走了出來,看着那站在大門口的中年人,連忙抱拳道:“原來是黃大人,有失遠迎,失敬失敬。”
此人正是黃季承,他淡淡的抱拳拱手道:“徐大人,久違了。”
徐化眼神閃爍幾下,笑着道:“不知道黃大人今日大駕我京兆府,所謂何事啊?”
黃季承瞥了他一眼:“徐大人,站在府門口說話,你打算讓我就在這裡把事情講清楚嗎?”
徐化告罪一聲:“黃大人裡面請。”
內堂之中,徐化屏退了作用,整個內堂就只剩下他和黃季承兩個人。
“黃大人,你公務繁忙,今日怎會想到到本官的小廟裡面拜訪呢?”
黃季承擡眼看着徐化道:“徐大人,咱們也不需要藏着掖着了,你剛剛移交給刑部的案子,已經被我壓下來了,本官想知道更具體一點的信息,故而上門來訪。”
“壓下來了?”這句話的分量,作爲官場老人的徐化豈能聽不懂?黃季承只不過是刑部執金吾,四品都不到,他還沒有這樣的能力。那麼能夠做到這一點,就是黃季承身爲刑部侍郎的父親黃文遠了。
徐化知道這件事情所牽涉到的關係定然不淺,可沒想到竟然剛剛移交上去,就引起一個刑部侍郎的注意。
徐化沉了沉,說道:“黃大人,這件案子的一應卷宗,本官都已經派人全部移交了刑部,卷宗已經記載得清清楚楚,黃大人還有什麼需要問的嗎?”徐化想把這件事情和自己撇清楚,雖然最後案件自己可能會落得一個失職之罪。但是也總比攪進宛丘城內這圈權利爭鬥漩渦要強得多,他只不過是一個府尹而已,還不想去做馬前卒,再說也沒有這個資格
,若是捲起來,到時候怕是炮灰都算不上,對於自己的位置,徐化一直看的很清楚。
黃季承冷笑一聲:“徐大人,話可不要說的太滿了,你覺得這件事情你能夠脫得了干係嗎?”
徐化臉色一沉:“黃大人這話是什麼意思,本官聽不懂。”
黃季承道:“劉小武的案子,關係到了陶作清,想必你是聰明人,否則也不會那麼快就將之移交刑部去,想必你也知道。陶作清的瀆職之罪的主體,乃是我妻子的弟弟,所以你想要拋開,對嗎?”
徐化沒有說話,的確,他是這樣想的。不過現在有人不希望他這個京兆府尹置身事外啊!黃季承繼續道:“這是一樁舊案,無論最後結果如何,你都逃不掉一個失職的罪名。你徐化位置擺的很正,也高風亮節。可是你應該清楚,朝中無人替你撐腰,到最後這件事可大可小,弄不好,你這個京兆
府尹可就做到頭了。”
可不是嗎?別人不清楚,但是徐化可是清楚得很,現在宛丘城內,兩個勢力正在爲那個至尊之位角逐着,這已經是盡人皆知的事情。他這個京兆府尹以前持身中正,那是因爲他的影響力並沒有那麼大。
但是怎麼說他這個京兆府尹也是宛丘城明面上的父母官啊!若是轉身在那兩位的哪一個的手下,也是錦上添花的事情,他們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將自己弄下去,安排自己的人爬上來。黃季承站起身來,走到徐化面前:“徐大人,我並沒有讓你投誠在我們麾下的意思,你是聰明人,應該知道怎麼做,到時候你的失職之罪,我們只需要動一動手指,就可以將你磨平。而且這也是你的職責範圍內的事情,動一動身子就能夠完成的,這不算爲難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