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丘城外,高大的城牆下面,人羣川流不息,各式各樣的商販行人來來往往的絡繹不絕。幾個威武的士兵把守着城門關口,趾高氣揚的看着來往行人,頗有不順眼的就拉過來詢問一番教訓幾句。若是識相的話,私下塞點銀子就可以了事,若是不識相的,恐怕要弄到牢裡面去過兩三天,美其名曰調查。這樣的事情已經見怪不怪了,不過卻沒有做到那麼明顯,比較這是天子腳下,誰想要爲了幾兩銀
子就腦袋搬家呢?
一輛馬車施施然的出現在城門不遠處,並且向着宛丘城靠近,一個騎着馬的彪形大漢在前面引路。
就在此時,一匹駿馬呼嘯着從城內衝了出來,來往的行人驚嚇的連忙往旁邊竄開,口中嘟嘟囔囔的咒罵個不停,不過聲音很小,一般人是聽不到的。
敢這麼縱馬狂奔在城門口的,除了那些無所事事的公子哥或者達官貴人以外,誰有這樣的膽子?
駿馬嘶吼一聲,停在城門口,守城校尉看到迅速下面的那個青年,連忙跑過去,一把拉住馬繮,討好道:“原來是秦公子啊!”
那青年衣着華麗,劍眉星目,儼然一個俊美的青年,氣質略帶痞性,嘴角若有若無的掛着一絲壞笑。他便是宛丘城內秦家的大公子秦昭和,秦家是商賈之家,遍佈宛丘城的生意,可謂是富貴之家的一方巨擘。但是商人沒有多大的地位,自古就有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的說法,商人被人看作是低賤的行
業,就連種田的百姓都不如。可是秦家可不一樣,他們雖然是商人,但是在宛丘城內地位斐然。秦家的家主秦燎,是個手眼通天的人物,宛丘城內的大部分娛樂場所,都是他名下的,達官貴人對於秦燎並不陌生,當然,他那些地方也
成爲達官貴人時常光顧的場所。
故而秦家雖然不是官宦之家,但在宛丘城內,也是無人敢招惹的存在。
“林大哥……”秦昭和沒管那個校尉,欣喜的跑上去,對着那馬車之前領頭的彪形大漢抱拳稽首。
他名叫林慕,秦昭和所知的是,他是風曉的兩個屬下之一,武功獨特而高深。
“秦公子。”林慕翻身下面,鄭重的抱拳回了一禮。
秦昭和目光落在馬車上,問道:“林大哥,這是風兄的馬車嗎?他真的來了?”
之前與風曉相識於江湖之中,兩人一見如故,成爲了朋友。前段時間,他寫信讓風曉來宛丘玩,沒想到閒雲野鶴般的風曉竟然答應了。
林慕點了點頭:“我們剛剛到,沒想到秦公子就候在這裡了,真是勞煩秦公子了。”
秦昭和滿不在乎的擺了擺手:“嗨……林大哥說那些見外了,風兄能夠來,我高興還來不及呢,說什麼勞煩。走……我帶你們進城去。”
秦昭和知道風曉的脾氣,不喜歡熱鬧的地方,更不喜歡見太多的人,所以並未當場就和風曉相見,而是轉身翻身上馬,帶着林慕護送的馬車,不急不緩的進入了宛丘城中。
宛丘城,大陳國的帝國。熱鬧非凡,琳琅滿目。人家都是宰相門前七品官,而這天子腳下,自然達官貴人無數了,下放到地方上的,隨便一個都是眼高手低的存在,但是在這裡,卻只不過是尋常而已。
秦府,處於北街的宏大府邸,堪比那些侯門重臣的府邸,高大的門坊之上,高高掛着的匾額,彰顯的不一樣的霸氣。
馬車停在秦府門口之後,林慕翻身下馬,搬出一個踏蹬擺在馬車之下,躬身道:“公子,秦府到了。”
馬車葦簾拉開,首先出現的是一箇中年人,目光炯炯有神,帶着一種森寒的冷意。兩撇鬍子恰如其分的掛在嘴上,多了幾分沉穩和高深。
他淡淡的掃了一眼秦府,跳下馬車站在一旁說道:“公子,到了。”
葦簾再次拉開,一個身着白衣,披着一件貂皮披風的青年,緩緩的走下馬車。
青年面目清秀,眉宇之間閃過幾絲睿智,臉色略顯蒼白,像似剛剛大病初癒一般,身體略顯脆弱和單薄。但是整個人的氣質,卻是淡然出塵,如同一個飽含學識的民間大儒。
“昭和,好久不見。”青年嘴角露出淡淡笑容,抱拳稽首道。
秦昭和連忙上去,抱拳還禮道:“風兄,一路勞頓了,外面風大,先去府邸裡面休息,我已經令人備好了酒宴,正打算爲風兄接風洗塵呢。”
風曉,江湖上極爲神秘的存在。沒人知道他從哪裡來,也沒人知道他究竟是什麼人。但是每一個江湖中人,都會給他三分面子,更無人敢冒犯於他,因爲冒犯的人,早已經全部死於非命。衆人所知道的,就是這個風曉在兩年之前突然冒出來,身旁帶着兩個武功奇高的護衛,一個名叫夜凌,人稱冷麪死神,劍法奇絕,千機堂高手排行榜上,兩個前十的高手,都被他斬於劍下,聲名大噪,被
千機堂排行在高手榜第四名。另一個叫林慕,此人極少出手。表面看上去是風曉的僕人,鞍前馬後的,做着僕人的事情。然而這個林慕,也是個深不可測的高手,大家所知道的就是這個人輕功了得,至於真正出手對敵的情況,沒多人
見過。
因爲大家認爲見過的人,都已經死了。
“打攪了。”風曉淡笑,轉過身來,看着那高大的秦府大門,心中頗爲感慨。三年來,終於又回到這個熟悉的地方了。
沒有人知道,風曉只是一個化名而已,而他真正的名字,叫做關毅。三年之前,楚王謀逆案之中,被殃及池魚的關府長子。
“呵呵,秦府真是氣派啊!雖然是商賈之家,但是能夠在天子腳下擁有着堪比一品二品大員氣派的府邸,秦家也很不簡單啊!”秦昭和笑着道:“風兄過獎了,這都是父親的功勞,在宛丘城內秦家頗有薄名而已,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