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了林思楠,關毅已經迅速地跑了起來,時間對他來說很是寶貴,能用最短的時間解決最大的問題,這是關毅本人的信仰。
一直以來他正是這樣說,也是如此做。
透視神瞳陡然開啓,看清了前方的路途之後,馬不停蹄地朝着西方跑去,他要先到達預定的位置,然後再從那殘魂的手中問出如何才能找到那隱藏的出口,從而徑直穿過,從惡魔軀體的嘴巴里跑出去!
不知跑了多長時間,關毅已經氣喘吁吁,這一夜,他似乎就沒有停止過奔跑。
在到達預定位置之後,就看關毅揮手間召喚出了毅空間來,在毅空間裡的那一抹殘魂還沒有消散,先前被撕成四半的魂魄已經漸漸地湊齊,如同先前模樣。
關毅嘿嘿一笑,神色中帶着一抹玩世不恭,同時那眼神又讓殘魂有些心悸。
“快說,我要怎麼樣才能進入到那惡魔軀體裡去?”
惡魔殘魂不敢怠慢,畢竟自己的小命捏在關毅的手裡,且不說這惡魔殘魂並不惜命,一襲你想要求解脫,只是關毅所帶給他的“解脫”實在有點痛苦,畢竟那種被撕裂了靈魂的感覺,就像是活剮。
硬生生地將靈魂撕碎,其中痛苦不足爲外人道也。
“就在前面,從那個山洞進去,一直朝下走,水會越來越深,約莫有七八十米時,就會出現一個交叉口,然後從交叉口繼續下潛,再往下五十米,就能看到那漩渦了,漩渦的力量會撕裂人,就像你……”
“就像我撕裂你的靈魂一樣?”只看關毅冷哼了一聲,不管前方是刀山還是火海,他關毅始終都是要去走上一遭的!
如若不然,跟隨自己的這些人怎麼辦?
“那漩渦你千萬不要小瞧,那不是尋常的漩渦,是海底的黑洞,一旦被吸入,就算是惡魔也救不了你!”惡魔殘魂也好似心悸的很,似乎這地方他也曾經去嘗試過。
關毅面色冷峻,他自然是知道的,這並不是玩笑話,也許一着不慎就已經落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但他並不懼怕,這個世界讓人感覺到恐怖的事情有很多,但總要有人去做,只有做過,才知道其中兇險,更能知道這件事本身的價值。
視友、摯愛、親人如命的關毅,自然覺得做這一切相當值得,既然值得,那麼無論如何他都要去做!
就這樣,只看關毅大手一揮,剎那間關閉了毅空間,隨即按照着先前惡魔殘魂的指引,朝着一處秘密洞穴走去。
在這座惡魔島上,好似洞穴都猶如是無底洞一般,誰也不清楚這座島上到底擁有多少洞穴,更不清楚這洞穴之下的世界。
當關毅已經在走入其中時,不由得一陣背脊發涼。
陰森森地冷。
洞穴裡沒有一星半點燈火,只有那流水的滴答聲,如同最開始關毅等人走過的那個溶洞一般。
只是,這秘密山洞卻是極寬敞,四周也十分空曠,好似什麼都沒有,卻又好似充滿了魑魅魍魎。
無邊無盡的洞穴,不斷地前行,隨着每前行一步,洞穴內的溫度就越來越降低,當關毅回過頭去看一看自己走過的路時,這才驚訝地發現,自己的腳下已經凝結成了冰。
由此也可以想象那在深海之中沉睡了如此蠻長時間的惡魔軀殼,也許是一座冰山也說不定。
愈往裡走,就能感覺到身上的壓力越來越重,這是海壓。
正如同海拔一樣,既然高有壓力,那麼低處也一定有壓力。
此刻的外界天色已經大亮了,然而關毅在這洞穴裡卻是面對着無邊無盡的黑暗,誰也不知道這裡究竟有沒有光亮,更不知那最終的入口處在什麼地方。
彷彿聽見有水的聲音,並且這聲音隨着關毅腳步的臨近而變得更加清晰,那麼必定是前方了?
關毅微微一笑,這惡魔殘魂果然沒有欺騙自己。
當走到這洞穴極深之處時,驀然發現一處黑泉,這黑泉就宛若是死水一般,古井無波。
海洋本是活水,無端地洶涌澎湃,然而看這如同天坑一樣的水洞,尤其是那水的顏色,是一望無際的黑,就好似通過這裡就能夠到達那深不見底的海底去。
幾乎沒有考慮太多,關毅“撲通”一下就跳了進去。
在跳進去那一個瞬間,頓時感到一股子徹骨的寒意,這海水實在是太過寒涼了!
勉強用少許靈力維持住自己的體溫,這很有必要,因爲關毅想要做的事還有很多,微薄的靈力可以纏繞在他的周身,保護着他最原始的感官,可以降低寒冷度。
稍稍地泡在這水洞裡短暫地適應了一下溫度,關毅的臉上這才露出笑容來。
一個猛子紮下去,就好似這裡不是通往海底漩渦的水洞,而是一個稍微深一點的游泳池而已。
在這水洞裡徜徉着,撲騰着,一點一點地朝着下方潛去,每潛一段,寒冷也會逐漸地加劇,關毅粗略的計算了一下,每下潛十幾米,這冰冷的海水就會再降低至一個點。
這裡,絕對是名副其實的冰海!
在水下完全不比水上,隨着愈發的寒冷,關毅不得不稍稍地分出一些靈力來幫自己抵禦住這寒冷徹骨的海水。
漸漸地,已經下潛到預定的位置,並且隱隱地關毅似乎已經看到了一個岔路口,這正是那人所說的岔路口!
藉助着海水的浮力,輕鬆地轉換了一個方向的關毅繼續朝着下面潛着,他知道,自己已經快要接近那海底漩渦了。
由於地殼的變動,造成大陸板塊的擠壓,從而產生出火山,而當火山噴發之後,一切都重新歸於寂靜,種種自然界的神奇就在這裡不斷地上演着。
如此冰冷的海水裡竟然還會有魚羣的存在,似乎這些魚完全就不怕冷,並且在不斷地朝着下面潛着。
跟着這些魚羣,似乎就能夠很是輕易地找到哪裡纔是深海中的漩渦。
而海洋漩渦,也正是惡魔軀殼的嘴巴,想要從這裡逃出去,難度似乎很大,這難度即便是關毅也有些膽戰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