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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稚王聞言,好似觸動心中某根心絃一樣,突然變得沉默下來。關毅在一旁,也沒有說完,轉身走到石橋旁邊,負手而立,靜靜的看着玉林閣內的風景。
微風輕輕的吹過池塘水面上,掀起淡淡的漣漪,荷花輕輕的搖盪着絕傲不馴的身在,撐着那一朵鮮豔絕美的花朵,傲然挺立在水面之上。
青稚王的長髮,被微風輕輕的撩起,三人都靜靜的沒有說話,整個玉林閣。好似一下子,全世界都失去聲音一樣,安寧,恬靜。
良久,一聲悠悠的長嘆,打破此地的寂靜。
“本王問你一個問題,你可以選擇回答,也可以選擇不回答。”
關毅沒有回頭,只是輕嗯了一聲:“若是能回答的,關某自然不會拒絕。”
“本王心中一直有一個疑問,那就是一個人,爲什麼總需要一些東西來襯托自己,好似得不到之後,整個生命,就顯得沒有多大意義。難道這就是人生下來的目的嗎?爲了證明自己的存在?”
關毅沉默少許,緩緩的說道:“人在江湖,總有不少生不由己的事情會發生。其實每個人都喜歡安逸的生活,只可以,你所謂的生不由己,往往拖住他們,不得不插足到顛沛流離的生活當中去,非他們所願,但卻有不得不做的理由。至於證明自己的存在,呵呵,其實,沒有人能夠證明到,自己存在過,因爲人始終不明白,自己爲什麼會出現,出現的目的是什麼,又要到哪裡去。”
青稚王聞言,靜靜的思考半響,反問道:“武者的修煉無窮無盡,難道不能有一天,徹底明白這個問題嗎?本王並不相信。”
“不相信?”關毅淡淡一笑:“以前,關某也不相信,不過後來我遇到一位智者,他告訴我一個故事,關某就堅定不移的相信了。”
“哦?”青稚王轉過身來,看着關毅,問道:“什麼樣的故事?”
關毅深吸了口氣,道:“以前有個孩子,很喜歡將宣紙摺疊起來,變成各式各樣的動物。有一天,他突發奇想的將宣紙粘連起來,變成一個小小的盒子。盒子很大,這孩子想要小一點的,所以再弄了一個更小的。小孩覺得,做小盒子,更有意思,所以盒子越做越小,直到他肉眼難以發現的地步。這時候,小孩子突然發現,一隻螞蟻突然爬進最好的盒子裡面,接着,螞蟻有爬了出來,這孩子一時玩心大起。”
“又拿一個略大的盒子蓋上螞蟻,螞蟻依然爬出來,孩子又拿一個盒子蓋上,如此循環下去,螞蟻最終,因爲力竭而死了。這就是那位智者告訴關某的故事。”
青稚王聽完整個故事之後,久久得沒有說過一句話,眼中滿是迷惘,這個故事,其實已經回答了他的所有問題,他明白,關毅也明白。
“呵呵……”一聲帶着無限頹然的笑聲,從青稚王口中發出。那聲音,充滿着無奈和落寞,好似一瞬間,青稚王蒼老了幾十歲一樣。
他沒在多說什麼,轉身,向着關毅抱拳深深一拜,隨即轉身,緩步向着玉林閣的大門走去。
一旁的夜經年,一直聽着兩人的對話,前段還能理解,越到最後,越是雲裡霧裡的,根本就弄不明白到底是什麼意思,特別是最後一點,王爺竟然朝着關毅深深的一拜,這禮儀,是一種師徒之間的禮儀啊!
“關公子,王爺剛剛是怎麼了,怎麼突然之間……”夜經年不知道怎麼描述。但是關毅卻明白他的意思。
關毅深吸了口氣,輕笑道:“夜老,有些事情,你是不明白的,也不需要明白,回去吧!我想,王爺會有不少事情需要吩咐你去做。”
青稚王,一代王侯,卻一直被一個執念困擾着,而今自己的一席話,誤打誤撞的將他心中的這個執念給解開了,那麼,接下來青稚王無疑會宣佈閉關,自然會吩咐不少事情。
關毅很明白,這種被執念所困擾的人,到底是多麼的悲哀。因爲他以前也被一個執念所困擾着,那就是沐蓉的沉睡,讓他的心,徹底的冰冷下來,不願意再接受其它的東西。後來他想明白了,執念這樣的東西,你覺得他在,他就在,覺得他不在的時候,他就不在。
有些念頭,不需要執着,只需要永遠記得,記得曾經就可以,執念下去,將會是一場沒有盡頭的苦楚,苦了自己,而且讓自己的執念,也曾爲另一個人的執念,這樣,太自私了。
夜經年不明白關毅爲什麼這麼說,但是他相信關毅,所以向關毅點了點頭之後,隨即快步離開了玉林閣。
關毅站在白玉橋上,心中平靜如水,忽然感覺到,這些恍如一場夢境一樣,自從自己來到這個世界,關毅就一直感覺,這如同一個夢境,一個他在掙扎着想醒來,卻怎麼樣也無法醒來的夢境。
一切,似幻似真般的發展着,卻讓他感覺不到一絲的歸屬之感。
他緩緩的閉上眼,感受着這股如同夢幻般的場景,心神僅僅的沉入其中,順着這閃現的一幕幕畫面,沉溺進去。
時間,正在悄悄的帶走一切,又悄悄的帶了回來。
青稚王宣佈閉關了,沒有一絲徵兆。正如關毅所說,青稚王吩咐了夜經年不少事情,連妻兒都沒有見,直接閉關了。
而關毅,坐在白玉橋上,一座就是半個月。這半個月,惜玉郡主來過三次,看着雙目緊閉的關毅,沒有打擾,叫來幾個修爲高強的護衛,守護着玉林閣之後,便回去了。夜經年也來過一次,不過只是遠遠的看了一眼關毅,也回去了。
青稚王府,是否並未因爲青稚王的閉關和關毅的閉目,而出現什麼異常,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着。
半月之後,關毅悠悠的睜開雙眼,一股迷離的氣息散出,瞬息就消失不見了,關毅的眼中,從新恢復清明,他看着遠處隨風飄舞的柳條,喃喃道:“也許,當回家的路,被破開的時候,纔是夢醒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