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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人無言的苦笑起來,真的是這樣嗎?他擡眼看着關風曉略帶醉意的樣子,不禁有點愧疚,也許,自己做錯了什麼。
關風曉走到窗前,負手而立,一手提着酒壺,瀟灑而淡然,目光極其平靜的看着外面的燈紅酒綠。
“你是否在想,若我不走出來,也許你就贏了?”
那人站起身來,與關風曉並肩而立。
“不,這只不過是一場較量而已,你走不走出,都是一樣的,因爲那裡也是世界包含的一部分,只是我並沒有想到,你會那麼快掙脫出來。”
“呵呵……”關風曉輕笑一聲:“也許,還有許多,你遠遠沒有想到的事情。”
關風曉說完,手中酒壺陡然一揮,一束酒水揮灑而出,飄蕩在空中,卻如同天河之水倒灌一般,瞬息之間,天空之中流水奔騰,猛然衝下春城之內,瞬間將這個靜謐的春城,淹沒成一片汪洋大海。
“這……”那人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看着關風曉。
“你是怎麼做到的?”
關風曉淡淡一笑,手中酒壺一扔,那酒壺好似受到一種無形的力道一般,瞬息漂浮在南邊的天空盡頭,化作一輪冉冉升起的紅日,普照下來。
火紅的光芒照射到那人的臉色,將他那顯得極爲煞白的面容,照耀得沒有一點異色。雅文吧
他,將吾,一身紫袍,站在關風曉身邊,衣衫迎風瑟瑟着響。
那一輪的紅日,照射在關風曉身上,將他包裹起來,換上一身威嚴的滾龍袍,那略帶稚氣的臉色,已然逝去,只留下剛毅和一種難以捉摸的深邃。
將吾看着這一連串的變化,深吸了口氣,目光看着關毅,他本以爲,關毅能夠那麼快掙脫他所製造的世界,是因爲自己出現了破綻。
但是現在,忽然才明白過來,遠非如此,關毅不僅僅掙脫了他的棋局世界,而且還掌控着這個世界,而身爲這個世界主人的他,竟然渾然不知。
“能告訴我,你是如何做到的嗎?”
關毅眼神中露出滄桑:“將吾,其實你已經做得很好了,彌天之局,不愧彌天二字。將這個棋局的世界掌控到這樣的地步,已然算是不出世的奇才了。但是你卻錯了一點,你的人生,乃是屍族的人生,而不是衆生的人生。”
“你雖然暫時壓制朕的記憶,融入這個世界當中,但是朕的思想,你確實篡改不了的。當朕走出那個小山村的時候,揮出那一劍,朕就已經醒了過來。你不明白,朕的劍道,乃是天子劍道,俯仰一切,天地誠服於朕之腳下,一劍,足以摧毀你所設置的一切,天地之力,你屍族還抵擋不了,朕想,你也是在那一刻,開始懷疑了朕已經醒來的事實吧?”
將吾輕輕的點了點頭,不錯。關毅那一劍,其實已經斬斷了他與這個世界的短暫聯繫,若非如此,關毅根本不需要再山中游走那麼多天,而是直接來到破廟內,與他所化的修緣,進行第一次陌生而熟悉的見面。
“那麼,你是如何改變這個世界的一切的呢?例如,那兩個連我也不認識的女子。”
“她們嗎?”關毅露出苦澀,看着緩緩升起的日頭:“將吾,你還不懂,每個人心中都是不圓滿的,都留存着一份永遠的痛,朕沒有能力讓這疼彌補而來,只能在這虛幻的世界當中,悄悄的,獨自舔着傷口。”
將吾聞言,頓時明白了許多,難怪關毅會知道,那真實的答案與自己滿意的答案之間的距離,原來他早已經深有體悟了。
他輕嘆一聲:“罷了,事已至此,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不過有一個疑問,我一直困惑不解,不知王上可否爲我解惑。”
將吾這一聲王上,已經承認了他的地位,同樣也承認他自己在大風王朝內的地位,這點關毅還是頗爲欣賞的,至少將吾還算是說到做到的人。
“問吧!”
“我很想知道,王上所說的天,真的是兩層嗎?”
“哈哈……”關毅聞言,頓時大笑起來,身上一股斜睨天下的氣勢陡然而起。
“朕的天,就是兩層,凡是但有因果,因起而果滅。即使這天如你所說,就是一片而已,但是朕有當一日,也會開闢出第二層來。”
將吾聞言,倒吸一口涼氣,他突然發現,自己對於關毅的瞭解,實在太少了,如此雄主,也許,不僅僅在南域之上,只留下一段令人匪夷所思的神話而已。
“謝王上,微臣明白了,微臣將吾,叩見王上。”
將吾抱拳單膝而跪,這一跪,昭示着將吾這小望坡的隱修,徹底結束,也昭示着大風王朝,多了一個頂樑柱。
“好,好,哈哈……朕的大風王朝,得你將吾,如劉備得趙雲。將吾聽令,朕封你爲大風王朝第二軍團軍團長。”
“微臣領命,謝王上。”
大風王朝,欽天監內,那供奉在高臺上的封神榜,陡然舒展而開,顯露出幾個金色大字。
屍族,將吾,第二軍團軍團長。
當封神榜上,將吾的名字顯露之後,在那棋局當中的他,忽然感覺一股陌生的力量,涌入他的身體之內。
他知道,這是氣運之力。每個被運朝之主封禪之人,都會分到氣運之力的加持。
關毅擡眼看着眼前這一片汪洋般的大海,忽然問道:“將吾,你爲什麼給自己取名修緣呢?”
修緣,關毅深有感觸,那緣起緣滅,是一種因果,也是一種苦難。
“臣也是似是而非的,並不太懂,只覺得,衆生本就是一念的緣起,也是一念的緣滅而已。在這緣起和緣滅之間,如同白天和黑夜的交替,這就是衆生的一生,臣覺得,既是一生,我等修士,豈不是一生所修嗎?故而取名修緣。”
關毅長嘆一聲:“也許你說的不錯,只可惜無論是怎麼樣的一生,都感覺有一隻看不見的無形大手所操持着,我等衆生如同提線木偶,這種感覺,朕不喜歡。罷了,不說了,回去吧!他們應該等不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