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德秀指着屈劍波和於安時兩人怒氣衝衝地要趕他們走。
屈劍波看到韋老的樣子,心裡倒真是有所觸動了。關毅說的話並沒錯,雖然他們對中醫不瞭解,但尊老愛幼的道理還是應該知道的。
之前他說的那些話,還有剛剛於安時所說的,的確是非常過分了!
真正意識到錯誤的屈劍波,朝着韋老爺子深深地鞠了一躬說道:“韋老!對不起!”
看着屈劍波如此道歉,於安時怔了怔,他可沒有屈劍波的那種覺悟,反而覺得屈劍波的道歉毫無“原則”,他哼了一聲轉身走了。
韋老睜開眼睛看到屈劍波長躬不起,嘆了一聲說道:“屈主任,我接受你的道歉。醫者仁心,不管病人到了任何時刻,爲醫者必須盡到最大的努力。至於中西醫之爭,我從來都不屑爭辯……你去吧!”
聽到韋老所說的這些,屈劍波是真的被觸動到了。他再次鞠躬致謝道:“韋老,謝謝教誨!晚輩明白了!”
屈劍波走了之後,韋老爺子轉頭看了一眼女兒,怔愣了許久之後,表情複雜地問道:“你怎麼來了?”
“爸,您的心臟沒問題吧?藥呢……”韋德秀並沒有回答父親,反而焦急地問道。
關毅給韋老爺子把了把脈,又用透視之瞳看了看他的心臟……鬆了一口氣後說道:“韋老的心臟沒問題!”
韋德秀這才放下了心,她想起剛剛父親的問話,面色尷尬地說道:“我來看看您……爸我錯了!”
想起當年女兒爲了房子的事情和他爭吵的情景,韋老爺子嘆了一口氣道:“算了!當年我老頭子也是太倔了,堅持到最後,無非就是做了個釘子戶,也沒給你們爭到些什麼……”
聽到父親這麼說韋德秀更是愧疚無比。
看着韋老爺子和女兒冰釋前嫌,關毅倒是挺滿意的。
就在這時,舒康給他打來了電話。
“毅哥!呵呵……我舒康啊!那個……我聽說屈劍波他們去給韋老道歉了!”舒康對關毅以“毅哥”相稱,市委書記的公子如此套近乎倒還真是少見。
關毅看了一眼和韋德秀閒聊的韋老爺子,淡淡地說道:“屈主任是真心來道歉的,可那於安時卻是來惹韋老生氣的……”
他就將剛剛所發生的事情和舒康說了。
舒康一聽立刻破口大罵道:“這假洋鬼子簡直就是混蛋!毅哥,你放心,回頭我找人收拾他……那個……雨晴的治療,韋老有沒有說什麼時候再來啊?”
關毅聽他這麼說笑着說道:“讓他們給韋老道歉,和給譚警官治病,那是兩碼事啊!不過,我的意思這後續治療就別去醫院了,讓譚警官來韋老這邊吧!老爺子年紀大了,跑來跑去的不方便啊!”
韋老爺子一聽他的話,還沒來得及開口,關毅就和舒康說完了把電話給掛了。
“譚警官是病人,我老頭子跑跑也沒事的!”韋老爺子埋怨道。
關毅笑了笑說道:“韋老,您是中醫,去醫院看病,總有點不合適的,還是讓他們把譚警官送上門來診療好了!”
“是啊!爸,您年紀大了,出診不方便的!”韋德秀也在一旁勸道。
韋老爺子在他們的勸說下也就不再堅持了。
今天和父親冰釋前嫌的韋德秀心情很好,回家做飯的時候,還輕聲哼起了歌。
韋德秀的丈夫古永翔看着老婆的情緒如此之好,有些納悶地問道:“你今天撿錢包了,還是你們廠裡下崗人員名單公佈了,沒有你的名字?”
聽到丈夫提到“下崗”兩個字,韋德秀的表情一下子黯淡了下來。她搖了搖頭說道:“名單是公佈了……有我……”
“那你高興個屁啊!都要下崗了,馬上連飯都沒得吃了!”古永翔憤憤地說道,“上次我還跟你說,讓你買點東西去廠長家串個門……你就是不聽我的!現在怎麼樣……”
聽到丈夫的埋怨韋德秀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我今天去我爸家了……我爸原諒我了!”
“哼!這有什麼可高興的……就算你爸原諒你了,老頭子也就一套房子值點錢,他死了又不會留給你,你還有那兩個哥呢!”
古永翔是個非常現實的人,對於妻子家裡的那點事情他可是清楚的很的!
韋德秀聽到他這話,憤憤地說道:“你就巴不得我爸早點死呢,你可以去找我兩個哥哥分遺產是吧!我可告訴你,我爸那房子已經賣了……”
“賣了?”聽到韋德秀的話,古永翔立刻肚子裡轉起了小算盤,他笑着把妻子按到椅子上坐下,隨後就打聽起老爺子賣房的事情來了。
當聽說岳父是將老房子換了一套濱江花園小區的房子,問清楚了面積地段朝向等等詳細情況之後,古永翔笑着說道:“這筆生意倒是做的划來的,看來老爺子也不傻啊!”
韋德秀聽着丈夫的話,總覺得心裡不舒服。她瞪了古永翔一眼怒道:“有你這麼說老丈人的嗎?”
古永翔立刻陪笑臉道:“呵呵,我就那麼一說……不過既然你爸已經原諒你了,你可得好好孝順他老人家,最好讓你爸立一份遺囑,把這房子落在你名下……”
聽他越說越離譜了,韋德秀索性就不和他說話了。
看着妻子那死倔死倔地態度,古永翔也沒再往下說,可肚子裡那把算盤可是打得噼裡啪啦的。
第二天,韋德秀一大早就準備再去探望父親。古永翔立刻跟了上去,他討好着說道:“你帶這麼多東西可沉呢,我幫你拿着……”
韋德秀轉頭狐疑地看着古永翔問道:“你想幹嘛?”
“我沒想幹嘛,我就是和你一起去看看咱爸啊!我也好久都沒見他老人家了……對了!今天星期天,讓小蕊也一起去!”古永翔立刻去把女兒給叫了起來。
雖然對丈夫的態度有點懷疑,但想到父親也兩年沒見到外孫女了,韋德秀也就再沒說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