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來說,像舒元坤這樣級別的幹部,按規定家裡都有專門的家政服務人員。在舒家當保姆應該也需要經過相關的背景調查之類的“政審”。
按照關毅的認知,一般在這種人家當保姆的,都會稱呼男女主人爲“叔叔阿姨”。但稱呼“阿姨姨夫”的卻是很少的。
關毅小聲地問了一聲舒康:“你家的小保姆怎麼叫你爸姨夫?莫非……”
“什麼小保姆啊!她叫洪雁,是我表妹!”舒康愣了一下大聲笑道。
“啊……”關毅聽到這個回答一下子愣住了。
而舒康剛剛的話挺大聲的,倒是也把舒元坤和洪素夫婦倆搞懵了。
洪雁聽到舒康的話,突然一下子情緒失控,掩面而泣蹬蹬蹬地跑上了樓。看到她如此,舒元坤頓時拉下了臉對舒康喝道:“關毅頭一次來,不知道情況……你瞎嚷嚷什麼!”
洪素則對兒子瞪了一眼說道:“快去給雁兒道歉!”
舒康被父母呵斥之後,哭喪着臉上了樓。而關毅則很是尷尬地站着,都不知道該走還是該留了!
“舒書記,洪阿姨……我……我不知道……對不起啊!”憋了半天,關毅才訕訕地道歉道。
舒元坤笑着搖了搖頭說道:“不知者不怪……我家裡沒有請保姆。你阿姨腿腳不方便,小雁的父母雙亡,從小就跟着我們,現在倒是她一直在照顧這個家……”
原來,洪雁是洪素哥哥的女兒,父母都是援藏幹部,一次雪崩的時候雙雙遇難,當時纔剛滿週歲的洪雁就被舒家收養了。
舒元坤爲人簡樸,雖然按照國家規定,他這樣級別的幹部都是有專門的保姆費列支在工資裡的,但舒元坤卻從來都不領這筆費用,家裡也從來沒請過保姆。
“我們家的孩子從小就得自己做家務,你別看舒康平時吊兒郎當的,可他還做得一手好菜呢!就是魚沒有雁兒做的好吃……”洪素和關毅聊起這個話題的時候,倒是並沒有因爲關毅莽撞得罪了外甥女而有所怪責的意思。
此時的關毅心裡真是懊惱極了,沒想到自己一開始就搞錯了,剛剛還怪洪雁沒有給自己拿拖鞋沏茶,腹誹人家狗眼看人低……
就在等待着舒康他們下樓的時候,市長蘇東傑來了。
“關總,昨天你們就那麼走了,我們都沒有好好聊聊……”蘇東傑再見到關毅的時候,和昨天的態度有了很大的變化。
這倒不是蘇東傑勢利,而是昨天之前他對於源能電站的項目一直存着疑慮,他怕這個項目是舒康和關毅爲了誇大宣傳而造勢所爲。但當他意識到這個項目的真正含金量的時候,看法改變了,態度自然也就變了。
聊了幾句之後,舒康也哄着已經擦乾了眼淚的洪雁下樓來了。
看到洪雁紅紅的眼睛,蘇東傑對舒康嘲笑道:“小康又欺負妹妹啦!雁兒,你有什麼委屈跟蘇叔叔說,我幫你做主!”
“老蘇,你就別添亂了……走吧,開飯了!”舒元坤看到關毅臉上尷尬地表情立刻打岔道。
往餐廳裡走的時候,關毅湊到了洪雁身邊小聲地道歉道:“對不起!”
可洪雁顯然並不接受關毅的道歉,冷哼了一聲頭也不回地坐到了洪素的身邊。
“關毅啊……我一直有個問題弄不明白,這源能到底是一種什麼東西,爲什麼源能電池的體積這麼小能量卻這麼大呢?”吃飯的時候,舒元坤對關毅問了一個最基礎的問題。
關毅想了想之後把源能的基礎理論給舒元坤介紹了一遍。
“……從理論上來說,源能存在於我們所有的物質之中,這個世界應該是由源能構成的。不過目前我們還沒有辦法從別的物質當中提取出源能,只能從源能礦石之中將源能提取出來。”
關於源能的理論,在項目報告中都有,不過那些純技術類的文件,舒元坤他們這些外行人看着都有些頭疼,倒是關毅的解釋比較直白易懂,就連對關毅有很大不滿的洪雁也在一旁聽得很是入神。
“那這種源能礦石……我們國家有嗎?如果開採完了,是不是需要進口呢?到時候不就又和石油一樣了?”聽完了關毅的話,蘇東傑有些擔憂的問道。
雖然源能的理論是所有物質都有源能存在,但關毅剛剛也說了,目前爲止還只能從源能礦石中提取源能。
華夏曾經被稱爲“貧油國”,石油大部分都依賴進口,雖然現在在國內也發現了很多油田,但相對於應用需求來說,依然還是要大量的從海外進口原油。這就有一個能源安全的問題存在。
對於蘇東傑的擔心,關毅的回答很簡單:“華夏是有源能礦藏的,雖然目前我們還沒有發現太多,但我們並不需要爲這個問題擔心……因爲什麼樣的礦石蘊含源能,沒人知道。只有經過我們獨有的技術檢測才能發現。”
聽到關毅這麼說,蘇東傑基本上明白關毅的意思了。
這就是說,可以用來提取源能的礦石到底是什麼東西,目前並不爲外人所知。照他這麼說完全可以從別國以普通礦石進口,然後再提取其中的源能,掌握了技術,就掌握了一切!
從關毅的話語中,舒元坤更是聽出了關毅似乎是有意以技術壟斷源能資源的想法。
想到這裡他立刻意識到這對於華夏來說是一個非常難得的機會!一個大膽的設想在舒元坤的腦海中漸漸產生,不過他此時卻並沒有說任何話,只是靜靜地聽着。
聊着聊着他們就聊到了在海州建設源能電站的項目,關毅按照之前和舒康達成的共識,只是做了積極的迴應,說可以考慮和協商,並沒有直接答應下來。
就在他們聊得漸漸深入的時候,突然聽到洪雁一聲驚呼:“阿姨……你怎麼了?”
所有人都把目光轉向了洪素,只見她雙目緊閉臉色發白,嘴巴大張着,好像呼吸非常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