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思爾看着關毅。
雖然他的動作充滿了尊重。
但是誰都能夠從他的言語和表達出來的意思上看出來,他並沒有把關毅當做一回事。
關毅也不在乎。
“讓我和我的士兵進去。”
“不好意思,殿下。”羅思爾面帶笑容,“陛下說您收復了整個西部地區才能夠回來,您現在還不能夠回城。”
這種話對於關毅來說,實在是火上添油。
他本來就一肚子火,更何況對方一點道理都不講。他也就根本沒有什麼講道理的心思了。
韋曉波小齊和阿爾蒙都是這樣想的。
“好的。”關毅點了點頭。
然後他的眼中藍光開始發作,瞬間在他面前出現的城牆就消失不見了。
羅思爾看着關毅藍色的雙眼,呵呵的發笑。
卻不知道他的身後已經發生了驚天動地的改變了。
關毅看向他的時候,眼中帶着笑意。
“或許你該回頭看看。”
關毅的聲音中帶着一種譏笑,燭火之光,敢於日月爭輝?
羅思爾沒有回頭,只是看着關毅,“你們沒有完成自己的使命,臨陣逃命現在還敢出現在這裡?”
她甚至沒有聽關毅說什麼,在他眼中這一些人都不能夠算作一個人。
或許他們是死人了。
擁有最先進的機器人,甚至連地球科技都已經無法撼動的聖殿騎士團。怎麼會懼怕這些人?羅思爾看着他們。
衣着破爛,滿身的傷痕。
甚至連臉上都已經滿是髒灰,看上去只有狼狽。
或許是這樣吧。
他沒有回頭,所以不知道他所倚靠的城牆已經消失,他所倚仗的機器人已經迴歸了虛無。他什麼都不知道。
所以他現在還笑得出來。
他還以爲自己的笑容之中帶着的是王者氣息。
要比對面這個殿下強得多。
只是一個倚靠自己妻子才上位的廢物,現在還在假裝自己是救世主?拯救這幾千人於水火之中?
簡直笑的大牙都掉了。
羅思爾覺得現在沒有放聲大笑,就證明自己其實是一個很有氣質的人。
無知者總是無所畏懼的。
無所畏懼的人現在才能夠笑得出來。
關毅看着他一臉高傲的表情,甚至有一些同情他了。
“或許你真的該回頭看看。”
“看什麼?”羅思爾仍然不屑的說道,“這一切都屬於我,整個聖託斯城都屬於我。跟你無關。”
“或許吧。”關毅嘆了口氣,“或許確實與我無關,當你回頭的時候或許你就覺得與我有關了,而且是很大的關係。”
“哼。”羅思爾終究還是回頭了。
當他回頭的那一刻,他驚訝的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他的嘴巴張開,所謂的涵養還有淡定的心都消失不見了。
連他的城牆和兵馬一起不見了。
“現在是不是仍然覺得與我無關?”
“你!”羅思爾的雙目圓整,表情就像是要吃人一樣。
“我?”關毅笑了笑,“或許你現在稱呼我一聲殿下,我還會原諒你的。”
“我跟你拼了!”羅思爾動手了。
他笨拙的身體邁着步伐的樣子就像是一頭在奔跑的豬一樣。
現在已經沒有人能夠打敗關毅了。
更何況一頭豬?
他三步並作兩步的衝鋒看上去十分的滑稽,旁邊的韋曉波甚至忍不住笑出聲來。他捧腹大笑的樣子似乎是讓羅思爾更加感覺到了羞辱。
這一羣庶民!
怎麼知道我們這些貴族的高貴和強大!
他要展示。
展示一個領主應該有的戰鬥能力,展示一個領主應該擁有的強權。
他要捍衛自己的尊嚴,更是要讓自己感覺到的屈辱加倍的換回去。
所以他拔劍了。
他拔劍的速度就像是豬在供一根草。
滑稽。
阿爾蒙嘆了口氣,他沒有想到自己一直效忠的聖殿騎士團會變成這個樣子,變成被這種人支配的組織。
他雙手合攏,再度張開的時候,一把劍就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阿爾蒙決定做一次肅清,肅清掉這些聖殿騎士團的蛀蟲,讓他們暴露在正義的視野之下,他們應該存在。
卻不應該存在於聖殿騎士團之中。
在聖殿騎士團中的人是一羣精英,能夠拯救世人於水火,能夠在關鍵的時刻毫不猶豫犧牲自己的人。
就像是他的朋友。
而不是羅思爾這樣他甚至都沒有聽過名字的廢物。
廢物在聖殿騎士團中就只有一個下場。
死!
所以阿爾蒙出劍的時候絲毫沒有拖泥帶水,他拔劍的速度甚至連韋曉波都沒有看清楚。他的憤怒讓他變的更加強大。
羅思爾只覺得眼前一片白光閃過。
而下一秒。
一把劍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面,他沒有辦法再動分毫。他知道無論他的腳步是向前還是向後,她都會被這把劍割斷喉嚨。
“不要着急。”
在剛纔,一隻手用更快的速度抓住了那把即將要了羅思爾命的劍。
這一聲傳來之後,他的命暫時算是被就下來了。這句話當然是關毅說的。無論是豬還是廢物,終究還是會有價值的。
羅思爾需要活下去,因爲他知道太多關毅他們不知道的事情。
“現在是不是我們能夠進城了?”韋曉波聳了聳肩膀,替關毅問道。
“可以。”羅思爾面如死灰,在這種進退維谷的地方。
他只好選擇投降,也能夠選擇投降。
像他這種人,從來就沒有堅持這一說法,能夠榮華富貴的時候,自然是要享受一切。沒有榮華富貴可享的時候,他們更願意活下去。
活下去就還會有機會享受。
而死了就一切都完了,所以他們會出賣一切他們能夠出賣的,得以讓他們活下去。
羅思爾是這種人。
關毅十分的清楚,他比任何人都瞭解這一類的人,因爲他見識過太多了。特別是位高權重的人。
羅思爾需要活下去。
至少在他吐出自己所有自己知道的事情之前,他必須要活下去。
“是,殿下。”阿爾蒙恭敬的說道。
劍消失了,但是羅思爾仍然如坐鍼氈,讓任何一個差點殺死自己的人站在自己的旁邊,都不會感覺有多好的。
他們進城了。所有的士兵們終於都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