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唐秋鳴長吐了口氣。
“的確,我殺不了你,也不是你的對手,而今落在你的手裡,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吧!”旁邊的柏慶一聽,頓時大驚道:“唐秋鳴,咱們落在他的手中還有好果子吃嗎?拼一把吧!此地雖然有着不少高手,但是你我聯手,也不是沒有機會闖出去,若是能夠擊殺這風曉,就算我們身死當場,也算
是死得其所了。”
柏慶很不懂,這個風曉不就是孱弱書生嗎?如此距離唐秋鳴竟然說自己殺不了,這是不是太可笑了點?
唐秋鳴聞言,不由得嘲諷的看着柏慶道:“柏侯爺,你太高看你我了,風曉是何許人也,連北狄王都接不住他的一劍之力,直接橫屍當場的人,你覺得你我加起來,和北狄王相比,有多大的差距?”“什麼?你說什麼?你說北狄王是被風曉一劍斬殺的?”柏慶聞言大驚失色,驚駭的看着關毅。北狄王算是一個另類了,一般的帝王修武,都是極少展露出來的,但是北狄崇武,而北狄王更是天機堂高手榜
上排名第二的高手,天下皆知的存在。而唐秋鳴竟然說,被這個看起來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一劍斬殺?這是開什麼玩笑?不僅僅是柏慶,就連旁邊除了林幕之外的所有人,都齊齊驚住了,在他們眼中,關毅就是個文弱書生謀士,手底下應該是
沒有絲毫武功的,就連見識過關毅毒功的林玉容、任花環和聶一曉,都難以相信,關毅竟然還是個一等一的可怕強者。而歸介伊,整個人卻是完全呆住了,若是論及認識關毅的時間,在場的除了林幕之外,就屬他最長了。而今天他才知道,一直以謀士身份出現的風曉,竟然還是個如此可怕的強者,他已經完全看不懂了,
這還是自己認識的那個風曉嗎?
“不可能?呵呵……那是你孤陋寡聞而已,這件事情本來是嚴令沒有外傳的,故而沒多少人知道,只不過我大玄王朝的琴先生,卻是北狄戰局的經歷者,這乃是他的親眼所見,你覺得還能有假嗎?”唐秋鳴此言一出,衆人心中的疑慮,此刻已經完全打消了,就連任花環、聶一曉和林玉容這樣的江湖人,也對大玄王朝三大鐵柱之一的琴魔,絲毫不陌生,這些可都是名動天下的人物,何人不知何人不曉
呢?連琴魔都這麼說了,豈能有假嗎?
關毅撇了撇嘴,其實自己會不會武功,這一點他並不怕人知道,之所以不願意展露,那是因爲不知道混元的態度,允不允許自己施展出實力出來,另一方面則是因爲,還沒有人有資格能夠讓他出手而已。“好了,唐秋鳴,扯了那麼多沒意義的事情幹什麼,自己選擇一批快馬,有多遠跑多遠吧!說實話,你要是還站在這裡,我怕我會忍不住改變主意,畢竟你一個鐵唐府的世子,抓起來給你父親換點好處,想
必大玄王朝是不會吝嗇的。”的確,唐秋鳴在大玄王朝的地位不低,若是換點銀子花花,那是手到擒來的事情,不過關毅不屑這麼做,戰場雖然不講規矩,但是每個人都有着自己的原則,對手都是值得尊重,無論是什麼樣的對手。就
私人恩怨而言,自己和唐秋鳴往日無怨,僅僅只是各爲其主而已。“你……你放我走?”唐秋鳴很是愕然,他想過所有的可能,想過自己可能會被斬首示衆,也想過自己可能被關毅拿住,和自己的父親乃至陛下講條件,也想過自己可能會被關毅作爲陷阱,引動自己的父親被
算計,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見了面的風曉,不僅僅沒有問自己絲毫的東西,而是直接就放自己走了?這是什麼意思?
關毅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道:“怎麼?不願意走是嗎?那不好意思,我們現在沒多少吃的,想要在宛秋城,自己去啃樹皮吧!”
關毅此言一出,林玉容和任花環忍不住捂嘴笑了起來,這個風曉還真不是一般的有趣啊!唐秋鳴意味深長的看了關毅一眼,深吸了口氣,抱拳道:“之前我一直都不服氣你,覺得你我同齡,我又比你差到哪裡去呢?但是經過宛秋城一戰,我敗得體無完膚,我唐秋鳴不如你,而今你放我走,這份
胸襟,唐某自愧不如。”
“若有下次,你西境府將領落入唐某手中,唐某會還你這個恩情。”
唐秋鳴說完,轉身闊步向着旁邊一個士兵牽着的一匹馬走去,那士兵提起長槍,想要阻止,卻被關毅的叫聲止住了。
“把馬給他,讓他走吧!”
唐秋鳴翻身上馬,扭頭朝着關毅抱拳道:“風曉,來日唐某還希望能夠與你在戰場上一戰,這一次我不知道你就在宛秋城,故而疏忽大意了,來日我可就沒有那麼容易中計了,告辭……”
關毅撇了撇嘴,揮手道:“一路走好啊!可別摔下馬來。”聽着關毅這話,衆人差點絕倒,怎麼感覺不像是抓來的階下囚,而是老朋友的送行呢?
“那個……風大人,我……”柏慶看着唐秋鳴就這樣被關毅放走了,不由得有點意動。
“走吧走吧!回去給楚三江帶句話,就說我西境府大門已經打開,歡迎他隨時過來敘舊。”柏慶聞言大喜:“好,我一定把話帶給陛下的,告辭……”能夠活着,誰願意身死呢?畢竟在他們的認知裡面,被俘虜的將領,只有兩條路,一則是被殺,二則是投降成爲對方的人。但是現在他卻知道了,原
來一直都有着第三條路,只不過有膽識有魄力做的,卻寥寥無幾,那邊是直接放你回去。莫桑和燕亦蹈看着自己辛辛苦苦抓來的唐秋鳴和柏慶,就這樣被關毅放走了,很是不甘心,軍師這是做什麼?這可是大功一件的事情啊!這兩人乃是兩國大將,不投降自己的話,斬殺了能夠讓自己少一個敵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