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酉月,庚子日,益於開光祭祀,西邊雲墨,有雨。
宛秋城外,曾經一度繁華的大陳國帝都,而今卻顯得遊戲低迷,風聲呼呼而過,吹動着那缺少人跡踩踏的地上灰塵漫天,卷積着天上的烏雲,緩緩的捲動着,像似在醞釀着一場未知的暴風雲一樣。唐秋鳴一身戎裝,立與大玄王朝大軍之前,威風凜凜,氣宇軒揚。能夠在還沒有到而立之年,便已經雄踞五十萬大軍的統帥,這是極爲少見的,真正的少年成名,不僅僅是因爲他是唐天笑的兒子,鐵唐府
的世子,更因爲他本身便有着這樣的能力,小戰神的稱號,並不是浪得虛名的。天下英才,沒有一個是願意屈居人下的,唐秋鳴也一樣,他的夢想,就是能夠有當一日,和風曉堂堂正正的交手一次,因爲風曉和他乃是同樣的年紀,天下英才誰會服氣誰呢?雖然知道對方厲害,但是也
得去試一試才知道深淺。
“將軍,柏慶來了。”旁邊的副將在唐秋鳴耳邊低聲說了一句,唐秋鳴擡眼一看,只見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驅馬向着自己走來。
“這位便是鐵唐府的世子,有着小戰神之稱的唐秋鳴唐將軍嗎?久仰久仰,本將軍柏慶。”唐秋鳴抱拳,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原來是大楚國軍武候柏慶侯爺,幸會幸會。”柏慶本身是個不俗的將才,再加上他妹妹是楚三江的寵妃,故而受到照顧不少,年過四十,便勒馬封侯了,雖然有着不少人
的詬病,說柏慶並沒有這樣的資格,不過也只是寥寥無幾而已。
畢竟官場之上,關係是不成文的東西,說這些的,除了那些犟脾氣的酸儒生之外,就只剩下那些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人了。
柏慶輕笑道:“沒想到這次,你們大玄王朝會派遣你這個小戰神前來大陳國,當真是大材小用了,大陳國這種彈丸之地,實在是委屈你跑了一趟,是不是感覺有些不快啊!”柏慶話裡有話的諷刺着唐秋鳴,乃是因爲他父親的關係,方纔能夠出來撿去軍功的,這樣的美差,無論是誰,都能夠輕而易舉的拿到,同時也諷刺唐秋鳴這個小戰神,實則只是浪得虛名而已,軍功自己爭
取不了,只能撿去軟柿子捏捏而已。
唐秋鳴豈能聽不出來,不過他早已經不是青少輕狂者,更不會那麼輕易動怒的。
“柏侯爺這話說的,咱們不是彼此彼此嗎?難道柏侯爺站在着宛秋城下,是爲了熱血的大戰一場不成?恕我直言,柏侯爺若是有心的話,應該朝着西境府靠近纔是,那裡纔是你彰顯能力的地方。”
“但是現在反倒是和唐某這樣的小輩共處一地,實在令人匪夷所思啊!難道是宛秋城風景太好,柏侯爺忍不住也想來一睹爲快嗎?”
柏慶聞言,心裡極爲不快,但是卻也反駁不了什麼,面對着唐秋鳴的挖苦,他也無言以對,兩人就想是五十步笑百步一樣,誰也比誰好不到多少。
“唐秋鳴,你們不是應該從北城門進攻的嗎?現在怎麼跑到西城門來了?”唐秋鳴聞言,不禁嘲諷一笑:“這話柏侯爺問的是不是有點多餘了,還是柏侯爺覺得,只有你自己的智慧才能算得上智慧,別人都是傻子不成?既然你這麼問了,那麼本將軍也想問問你,你爲什麼率領着將
近四十萬之衆,出現在西城門,你們不是從南城門而去的嗎?難道那裡的風景不夠好嗎?”
柏慶聞言,目光頓時凝重了幾分,看了這個大玄王朝的小戰神,並不是浪得虛名,雖然年紀尚淺,但是思慮卻一點也不遜色那些常年征戰的人物啊!
“好吧!既然話說到這樣的份上,那麼我們也不必藏着掖着了,咱們爲什麼會心照不宣的出現在西城門,心裡都清清楚楚,劃出個道了吧!怎麼辦?攻入宛秋城內後,我們如何分配裡面的東西?”至於宛秋城是不是能夠攻取得下,他們根本就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因爲一路走來,大陳國那些城池的守軍,就如同喪家之犬一樣,對於自己的步伐沒有半點的抵抗之力,到對最後的孤城宛秋城,難道還
能夠翻的起什麼大浪來嗎?完全就是無稽之談。
宛秋城內的金山銀山,就等着突破這最後一道防線,隨後奪取巨大的財富,回去等着封賞。
唐秋鳴早就知道柏慶會這麼問了,畢竟宛秋城,可謂是所有城池當中,油水最爲豐厚的存在,畢竟大陳國是延續了幾百年的王朝,幾百年的積累,全部都在宛秋城內,自然令人垂涎不已了。
“柏侯爺,這有什麼可說的,你也清楚,我們都是爲什麼而來的,聯手破城之後,一切各憑本事,能夠取得了多少,就取多少,這不是最簡單的嗎?何須要問?”柏慶冷笑道:“唐秋鳴,你不要揣着明白裝糊塗,宛秋城是大陳國剩下的最後一座城池,至於宛秋城後是個什麼樣的情況,你我都心知肚明的,你的父親唐天笑,和我們大楚國的大元帥魏博弈,都在迅速的
擴張過去。那麼到時候宛秋城便是終點,這宛秋城歸屬,咱們是不是應該首先說清楚呢?”的確,若是按照彼此擴張的步伐來說,宛秋城便是最後一部分的位置了,因爲再靠前的話,就會觸及到西境府的勢力,而今三大勢力是非常敏感的,在沒有陛下聖旨的情況下,誰也不會妄動半分,畢竟那
裡有着一個極爲可怕的風曉存在,若是一不小心,自己小命怎麼丟掉的都不知道呢,還說什麼佔據城池,謀取軍功呢?唐秋鳴擺了擺手:“柏侯爺,我們之間說這些,有些爲時尚早了點,無論我們現在之間達成了什麼樣的協議,但是等我我父親和你們大元帥來之後,他們不一定會認同我的約定的,所以說,這宛秋城誰也不會歸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