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毅的賭局邀約對於曹瑞琪來說無異於當衆打他的臉。他至今都記得當初把福元坊輸給關毅之後,自己所受到的家族的冷遇、流落異國的窘境。
今天關毅又再次提起當初的事情,曹瑞琪怎麼可能拒絕這個翻本的機會。
雖說2800萬對於關毅目前的身家來說並不算是他全部的家底,至少上次在澳城關毅贏的就不止這麼多了。但曹瑞琪很清楚,關毅這次來緬甸賭石應該也是下了重注的,現在如果他輸了2800萬也許就會導致暗標投標的毛料無法結帳。
關毅也能借到錢,至少就曹瑞琪所知如果沐蓉暗中幫他調集一點頭寸應該也可以度過難關。但如果沐蓉真的這麼做了,那曹瑞琪完全可以通知齊浩祥……想到這裡,曹瑞琪就有些興奮了。
這是對關毅一次最好的絕殺機會,除非關毅棄標……他也只可能棄標,那麼他就將在十年之內都無法進入緬甸公盤了!
曹瑞琪對於自己的“透視”異能,是絕對不會有任何懷疑的。他非常確信那塊標王毛料能賭漲。這場賭局對於他來說是穩贏的!
“好了瘡疤忘了疼”這話說的就是曹瑞琪現在這種心態。他似乎忘了當初他和關毅賭那場賭局的時候,也是在邱榮看到了關毅的牌之後給了他這種穩贏的信心。
當然當初他知道關毅的底牌是邱榮給他發的暗號,事實上他並沒有真正看到關毅的底牌。但是他現在卻是實實在在“透視”到了標王毛料內部的情況的。
也正是因爲“親眼目睹”讓曹瑞琪忘記了當初的教訓。
曹瑞琪脫口而出答應了關毅的賭局之後,曹恆泰在一邊倒是吃驚不小。
今天開口暗諷關毅的是他自己起的頭,雖說他的話沒有曹瑞琪那麼露骨,但他對關毅的恨卻一點都沒少。
昨天曹恆泰的夫人打電話告訴他,兒子在監獄裡被同號的犯人“爆了菊”,受不了這種羞辱的曹瑞德半夜裡割腕自殺了。雖然搶救及時撿回一條命,但聽到這消息之後的曹恆泰卻寧願兒子真的死了!
兒子所受到的這種羞辱,對於曹恆泰來說就是關毅施加給他們整個家族的羞辱。
不過,關毅和曹瑞琪由口角而起最終確定了這個高達2800萬的賭局,還是讓曹恆泰有些忐忑不安。
他們這次帶過來的資金,基本上都用在了公盤競標上了,最多也就只有800多萬的剩餘。要是明天標王賭垮了……
腦海中只是瞬間閃過這個念頭,曹恆泰立刻甩了甩頭,這麼關鍵的時候可不能有這麼不吉利的想法。
不過他還是輕輕地拉了拉曹瑞琪的衣角,小聲地說道:“瑞琪,你可別衝動……”
“伯父,我們絕對不能就這麼放過他……您別忘了大哥還在牢裡呢!這都是關毅害得!”曹瑞琪的這句話猶如一記重錘打在了曹恆泰的心口上。
曹恆泰臉色鐵青地沉默不語。
而就在這時關毅冷哼了一聲說道:“我這裡有300萬歐元的銀行本票。口說無憑,立個字據……”
聽到關毅的話,曹恆泰看了一眼曹瑞琪,而後者給了他一個非常肯定的眼神之後,對關毅說道:“照你這麼說,還得請一位德高望重的人來做公證人咯!”
關毅還沒開口,只聽人羣中突然有人朗聲說道:“那就讓我老頭子來湊個熱鬧吧!”
話音剛落,人羣自然分開了一條路,唐繼慎緩步走了出來。他的出現,立刻引來了不少人熱情的招呼,由此可見“翡翠王”的影響力有多大了。
對於唐繼慎剛剛所說的要給關毅和曹瑞琪的賭局做公證人的話,大家也都感到非常意外。
唐老在人們心目中一直都是一位“儒商”,對於賭博這種事是從來不會參與的。雖然賭石實際上也是一種“賭”,但這其中的意義卻是完全兩樣的。
其實,剛剛關毅和曹瑞琪發生衝突的時候,唐繼慎和秦梓軒一直都看在眼裡。秦梓軒還把自己所知的關毅和曹家之間的恩怨都告訴了唐繼慎。
不過,秦梓軒也沒想到唐繼慎竟然會自薦來做這個公證人。
看到唐繼慎的出現,即便是曹恆泰也不能託大,他很是恭敬地對唐繼慎躬了躬身問候道:“唐老!”
唐繼慎看着曹恆泰的時候,目光之中瞬間閃過一種很是複雜的神色。
“你父親身體還好吧!”唐繼慎淡淡地對曹恆泰問了一聲。
曹恆泰有些欣喜地說道:“我父親身體還硬朗,他還時常和我們唸叨當年……”
唐繼慎並沒等他說完,呵呵一聲輕笑道:“歲數大了,年輕時候的事情我都忘的差不多了,難爲他還記的!先說說今天這事吧……你們打算怎麼賭啊?”
關毅看到唐繼慎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尷尬地笑了笑說道:“就是賭個東道……明天標王漲了算我輸,垮了算我贏。”
“我剛剛聽說賭注還挺大,2800萬……那就把你們各自的賭注放我這裡,寫個字據,我這老頭子的信譽你們總不會懷疑吧!”唐繼慎的話很平淡,好像這個賭局只不過是小孩子之間的賭東道那麼簡單。
唐繼慎這麼一說,關毅自然是沒有任何異議的,他很爽快的將300萬歐元的銀行本票交給了唐繼慎。
唐老的出現,似乎將曹氏叔侄架到了火上,此刻已經沒有任何反悔的可能了,除非把曹家的臉面就此扔在這裡。
曹恆泰有些不太情願的拿出了一張320萬歐元的銀行本票,唐繼慎按照差額開出了400萬和200萬兩張銀行支票退給了雙方,又當着衆人的面給他們立了一張字據。
就此這個高達2800萬人民幣的標王毛料外圍賭局就算正式成立了。
“唐老,那塊毛料……您能不能幫忙看看?”結束的時候,曹恆泰試探着向唐繼慎請求道。
唐繼慎搖了搖頭說道:“我這公證人的身份,似乎不太合適幫你看毛料……”
說完他就揚長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