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萍公主沉默少許,擡眼看着關毅道:“青萍一直覺得先生一個風雅閒人,沒想到先生竟然如此輕浮啊!看來和先生交往越久,越加讓人覺得失望啊!”
關毅聞言,眼中微不可察閃過一絲失望之色。若是個心思細膩、行事謹慎的人,定然不會這麼明明白白的顯露出自己不喜的內心,而是會旁敲側擊的探清楚自己此言,到底是什麼用意。
關毅相信,這段時間青萍公主對於自己的過去,應該已經查的相當明白了。“公主恕罪,在下只是一時興起,說錯了話,還望公主見諒。”青萍公主現在,好惡之心太過明顯,這樣的心性,暫時還不能參與自己的謀劃,得慢慢引導才行,畢竟青萍公主十幾年身在軍中,對於這些陰
詭人心的事情,還沒有更好的認識和把握。
青萍公主直視着關毅問道:“先生真的只是一時口快,說錯了話嗎?青萍怎麼覺得,先生是有意爲之?莫非先生想要告訴我什麼不成?”
“這……”關毅心裡苦笑不已,別這樣說得很明白好嗎?若是別的人,恐怕早已經尷尬得無地自容,告辭而走了,這讓人有些情何以堪啊!
胡飛雲看着氣氛有些尷尬,不禁開口道:“公主,或許先生只是仰慕公主的英姿,一時之間心理作祟,故而纔會說出這樣不靠譜的主意。實則先生乃是爲了更好的幫助公主你啊!並沒有其他的意思。”
“是嗎?”青萍公主淡淡的看了一眼胡飛雲。
“看了大閣領還是很瞭解風先生的啊!”
“那是……我們都是好幾年的朋友了,當初……”胡飛雲還想胡侃瞎侃的亂說一氣,忽然瞥見關毅連連示意的眼神,這才停下來,嘿嘿的乾笑兩聲。
關毅直接岔開話題道:“公主殿下,不知道此來有什麼在下能夠效勞的地方,風某一定竭盡全力,知無不言。”
青萍公主冷笑一聲:“難得先生就不怕你替我陳明解惑了,被南王兄知道後,會頗爲不喜,對先生失望嗎?南王兄可是對我沒有多少好感,反而還有些忌憚和憤恨啊!”
此事的緣由,關毅在清晨不過了。而胡飛雲也略知一二,南王和青萍公主的關係,也許比預想當中的還要糟糕很多啊!關毅輕笑道:“公主殿下多慮了,南王殿下乃是雄才偉略之人,豈會沒有這點心胸嗎?況且風某雖然作爲南王殿下的幕僚,但並不是一點自由都沒有,至少風某要做什麼,還不需要什麼都必須適應南王殿下
的意思,否則何人還敢效力南王殿下呢?”這番就事論事,說到底還是巧言令色的多。說實話,關毅就是不想南王知道自己在做什麼,與哪些人交往甚密一點,故而纔是對事事都做得相當隱秘。並不是怕南王歸介伊知道,而是現在還不適宜暴露出
來。
“先生說的是,是青萍一時之間,太過以偏概全了。”青萍果然略顯歉意,她本以爲關毅是受到歸介伊的指派,打算與她和談,緩解關係的,看來是自己多慮了。
關毅搖了搖頭:“這都是風某的言語不當,造成公主殿下的誤會,抱歉。風某以茶代酒,敬公主一杯,希望公主殿下不要放在心上。”
“先生言重了,請……”
兩人舉杯示意,一飲而盡。旁邊的胡飛雲見狀,不禁鬆了口氣。他還真怕青萍公主和關毅就此交惡,引起誤會了。畢竟兩人都是無心的,而且都是值得一交的朋友。青萍公主放下茶杯,緩緩說道:“青萍極少在京城,故而對於許多事情都是一知半解的,權謀之事也並不擅長。但是如今身在京城,想要脫離這樣的是非之地,也是不可能的了,即使心中極爲不喜,但是也
不得不弄個清楚,至少自己不會被殃及池魚。”
看來這個歸青萍倒也不是一根筋,有這樣的心性,讓關毅放心不少。
“這是應該的,京城這樣的地方,發生什麼誰都說不清楚,保全自己的最好辦法,就是將一切都看得通透起來,那樣自己也能夠置身事外,公主殿下有此想法,但也是智者所爲。”
“智者?呵呵……”青萍公主冷冷一笑,這些陰溝裡玩弄手段的老鼠,也敢稱之爲智者嗎?簡直就是玷污了智者這兩個字的含義。
“好了,不說這個了。青萍此來,是因爲宮中近來發生了一件事情,我耳聞太子手中握着了戶部尚書樑半秋的罪證,打算呈遞到父皇面前去,先生對此事有何看法?”
“哦?”關毅頗爲詫異,樑半秋的事情,竟然連青萍公主都知道了。這是怎麼回事?難得歸介景的保密工作,做得那麼不堪入目嗎?
“公主殿下是如何知道的?按理說戶部尚書乃是南王殿下的人,太子既然想要撬動此人,必然會保密行動,以防南王殿下事先防範,令之功虧一簣纔是。”
“這也是我想要請教先生的原因所在,現在不僅僅是我知道,京城也傳出不少的風聞了,知道的人不在少數,太子此舉到底是爲了什麼?青萍很是困惑。”
“嗯?”關毅把玩着手中的茶杯,腦海當中思慮着這件事情,剛剛聽到的時候,他也覺得奇怪,不過現在細細一想,便瞬間明白了,看來這個太子也不完全是草包啊!脫離了袁休之後,他倒是也謹慎不少。“其實這件事情也沒什麼,只是太子殿下以防萬一,防止南王殿下給他佈下暗手,故而做的一點防範工作而已。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這件事情應該關係到太子殿下手底下一個隱藏的人物,而太子殿下這麼
做,也是爲了讓這個人與之撇清關係。”嚴世風……呵呵……看來他們是已經準備動手了啊!倒也不奇怪,不過他們應該萬萬沒有想到,這件事情的源頭並不是重點,而是面呈歸於樸面前之後,纔是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