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轉暖,草色青青,流連於城外的綠水青山、鳥語花香,關毅感覺自己彷如忘記了一切,隻身融入在山水之間,探索者大自然的無窮奧秘,樂在其中。
山,名爲鳥空山,乃是皇都城外有名的遊覽寶地,很多名人墨客於此展露着不少風騷的詩詞歌賦,流傳而出,成就一時佳話。
而這裡,也是關毅與十三皇子的約見之地。十三皇子的傳言,雖然大多不符合他本人,但是墨客這點,關毅卻是確信的,自然這初次見面之地,不能怠慢。
山間小亭,聳立在鳥空山的山腰之處,俯仰此山勝景,一切盡收眼底,當是鳥空山絕佳的觀賞之處,不過此時,這裡卻已經被兩個錦衣冷麪大漢把持着,任何人不準靠近。
關毅遠遠的看到,亭子裡,一個身着碎竹蘭衣的青年,舉杯賞景,一副自得其樂的樣子。
“他就是孫泰熙嗎?”
關毅沉了沉,快步走到小亭子前。
“這位公子,此處已經被我家公子佔據,公子若想欣賞這此間美景,還是另尋他處吧!”
其中一個錦衣大漢伸手擋住關毅的去路,言語雖然客氣,但是卻很清冷。
關毅輕笑一聲:“世間之大,還真是無奇不有啊!小亭子雖然是此處觀景的絕佳之地,但是一人賞景,難免目收片葉,多一個人,也許多出另一番不同的風景,亭子裡的朋友,你覺得在下這番話,可有道理?”
孫泰熙早就注意到關毅,聞關毅這一問,目光頓時多了幾分興趣,揮手示意那個錦衣大漢讓開路。
關毅走進亭子,沒有在意孫泰熙,而是直接走到圍欄前,眼底盡收這鳥空山的美景,一時心曠神怡,一時興起,竟想起不知道那位詩人的詩詞,吟了出來。
“蟬噪林逾靜,鳥鳴山更幽。”
孫泰熙聞言,目露驚訝,沒想到自己眼拙了,這位竟然還是個才學深厚的才子,不禁見獵心喜,他也酷愛詩詞,更是此中佼佼者。
“呵呵,沒想到這位兄臺有如此大才。蟬噪林逾靜,鳥鳴山更幽。嗯,好詩,能夠如此貼切將空山勝景描述於此者,唯一兄臺一人爾,在下孫泰熙,不知兄臺高姓大名。”
被孫泰熙這一番讚美,關毅都覺得有些臉紅的,若是自己的詩詞,自然當得這樣的誇讚,但是這不是他的,具體是誰的,他也記不得了。
索性也不在想,笑着回身,直接坐在孫泰熙的對面:“十三皇子好雅興啊!沒想到你也是此道中人,看來與十三皇子的這番暢談,定然不會那麼無聊。”
“哦?”孫泰熙眉頭一挑,心中已經猜出了關毅的身份,頓時瞭然於胸。關毅雖然沒有表面自己的身份,但是能夠認出他是十三皇子,再加上這番表現,本就心智不低的孫泰熙,怎麼會猜不出此人,就是約見他的人呢?
“原來是你啊!我一直還在好奇,誰人有那麼大的膽子,讓我吃了大虧還感恩戴德,如今一間,果然,我敗得不冤。”
孫泰熙所指的,當然是綢緞莊改字的事情了。
關毅輕笑着搖了搖頭:“過獎了,旁門左道,不足掛齒。”
“的確是旁門左道,但是能夠把旁門左道運用到如此地步的,孫某還是第一次見到,爲此,當爲結識一位奇才,聚酒慶賀之。”
說着,孫泰熙親自給關毅滿上一杯酒,舉杯共飲。
關毅第一次接觸這十三皇子,心中對於以前那些留言,嗤之以鼻。這孫泰熙絕對是個可怕人物,不僅僅心思深沉,洞悉萬物,而且爲人令人難以捉摸。
一杯飲盡,孫泰熙淡淡一笑,望着關毅,問道:“說吧!找我前來,所爲何事?”
關毅放下酒杯,毫無懼色的對視着孫泰熙:“難道爲綢緞莊之事,來爲之請罪,不算事嗎?”
孫泰熙神色如常,輕哦了一聲:“真看不出,原來風兄竟然還是個有擔當的人,的確令人很是費解。據我所知,風雨商行你纔是老闆吧?”
“不錯……”關毅輕輕的點了點頭,心裡卻暗罵道,老子哪裡沒有擔當了,不就是沒有親自見你解釋嗎?用得着這樣詆譭我嗎?
孫泰熙嘴角露出一絲笑意:“那就是說風雨商行是你在操作吧!可是我聽說那些操作的手段,簡直就是巧取豪奪啊,但是一個個卻樂着接受。風兄說自己有擔當,可是在下卻一點也看不出來啊!可否解惑?”
“額……”關毅尷尬的笑了笑,沒想到這小子已經注意了風雨商行,還秘密調查過。說實話,一個空手套白狼的商行,成就到如此地步,那些手段,說是巧取豪奪也不爲過,的確有點不光彩,不過你也要找對人才對。
就像寫殺手秘籍的人一樣,人家殺人,你不能把這殺人之罪怪到我的頭上吧!
“此話在下可就不佔同了,天下寫書的人無數,聖人賢者教化世人,留下一篇篇令人深思的詩文,但是成就的卻是讀詩文的人,與寫書的聖人賢者,可沒多少關係。孫兄這話,可就顯得不太恰當了。”
孫泰熙聞言,頓時哈哈大笑起來:“果然,你是一個敢賴、會賴,而且還一賴到底的人。連聖人賢者都被你提出來當擋箭牌,我還能有什麼話說呢?”
關毅眼睛一黑,尼瑪,你這是在誇我還是咒我啊!老子可是一言九鼎的,什麼時候耍賴過了,這是誹謗好不好?
頓時也不甘示弱的說道:“咱們彼此彼此,世人都說十三皇子是個縱情山水、不問世事的文人墨客。可誰又知道,他是個衣領下藏着的雪白脖子,而且白得一塌糊塗。”
孫泰熙一愣,沒明白關毅話裡的意思。
“風兄此言何意?”
關毅淡淡一笑,伸出手去,問道:“你看,是我的手白,還是脖子白呢?”
“嗯?”孫泰熙還是不解。
關毅繼續道:“手露在外面,而脖子被衣服掩蓋着,所以脖子肯定比手要白,孫兄不覺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