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說有毒販子竟然要到青州市的雨桐山來與買家接頭!數量如此之在,不要說是青州,恐怕在全國也實屬罕見!”沈槐青聽完李子昆的敘述之後,臉色騰的一下子變了色,他焦急的在辦公室裡踱來踱去。
忽然他抓起桌上的紅色話機準備撥打電話出去,李子昆卻一把按住了他的手。
沈槐青一愣,這個派出所的所長竟然做出讓人無法理解的舉動。但沈槐青卻沒怪他,只是將話機放了下來,定定的看着李子昆。那眼神分明帶着詢問的目光。但眼神卻凌厲之極,彷彿要看進李子昆的心裡去。
李子昆此時倒也豁出去了,他深深的吸了口氣,眼神清澈的看着沈槐青定定的說道:“沈書記,我並不相信青州市的公安機關。”
“什麼意思?”沈槐青一驚,但他卻示意李子昆坐下慢慢說。李子昆知道自已這一說出來,恐怕就是在青州市的警界裡丟了一枚重磅炸彈!也許這炸彈能夠爲青州市渾混,糜爛的警界來來新的空氣,但更大的可能卻是自已將被這枚重磅炸彈給炸的粉身碎骨,屍骨無存!但李子昆此時已決定豁出去了!不成功,便成仁吧!
頭掉了,碗大個疤!李子昆暗暗的對自已說道。然後將自已在青州刑警大隊任職期間的經歷一一向沈槐青毫無保留的全盤托出了。
沈槐青聽完之後,久久沒有出聲,他的臉色變的極爲的難看。李子昆說完,心裡卻完全的放鬆下來了,反正炸彈已被被自已點燃了!最終炸死了誰,那就是不是他能決定的了!
“亂用私刑,刑訊避供!這些人真是喪心病狂!”沈槐青恨恨的一拳打在了辦公桌上,對於什麼私下收受保護費,與青州的惡勢力稱兄道弟這些都已經是公開的秘密了。自是沈槐青做爲一個高高在上的書法不知道罷了。
沈槐青氣憤之後,卻也自我反省,道:“看來還是我們這些監管者做的不到位啊!謝謝你啊小李,你知道嗎?你這次不光是爲了青州警界,也是爲了我這個代理的青州的市委書記上了一堂深刻的教育課啊!等這件事情完了之後,我一定要請你給我們這些幹部好好的上一堂課。內容就是你剛纔說的!”
說到這裡,沈槐青卻一把緊緊的握住了李子昆的手。他的手強壯有力,卻微微有些顫抖!臉上的表情卻是十分的真誠!李子昆只覺的自已的一顆心都要跳出來了。士爲知已者死!有這樣的市委書記,自己還有什麼好猶豫的呢?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繼續說道:“沈書記,還有樑子民的死,我通過現場的勘察覺的他的死並不是自殺。而是他殺!”說着中,李子昆從褲兜裡掏出了一顆*的子彈殼,這卻並不是案發現場樑子民手中的那把64手槍的子彈。
當時李子昆將自已的懷疑說出來之後,卻遭到了刑警大隊長王濤的嘲諷。李子昆不服氣,於是便暗下花了三天的時間,終於從案發現場的水田中找到這枚子彈殼,可後來王濤的權力越來越大,竟然被任命爲青州分管刑偵工作的公安局的副局長。李子昆只得將這些事情放進了肚子,隨着他離開到大邑縣烏山鎮任職以後,便以爲這件案子將永無大白天下之時,誰知道卻巧遇葛天根。
而這葛天根更是送來了一個絕佳的立功機會!成敗也在此一舉了!
“嗯,果然是個紮實肯幹的小夥子!好,小李,樑子民的案子我們先放一放。現在你說青州的警方信不過,那你想憑我二人之力去抓這毒販子的買家嗎?”沈槐青定定的看着李子昆,他卻知道這小夥子心裡肯定已經了主意了。
果然李子昆靦腆的一笑,道:“沈書記,聽說T大隊就在離桐山不遠的地方拉練,我想如果找到他們的話,恐怕這些問題就會迎刃而解!”
沈槐青一愣,但旋即他的眼裡充滿了讚賞的目光,他笑着拍了拍李子昆的肩膀說道:“小李啊,想不到你還真是個有心人呢!這T大隊長副大隊長鍾宏光跟我算起來還是高中同學呢!”一說到鍾宏光,沈槐青直搖頭,這傢伙,上次爲了市城管大隊的事情。愣是連自已的面子都不給,後來還是陪着他連幹了三大碗高度白酒之後,這個鍾宏光放才罷休!
“行,小李,找T大隊的事情就交給我了!你現在住在哪裡?青州賓館?唔,這可不行,一定要保證那個毒販子的安全。嗯,這樣吧,你就帶着他住到市委招待所來吧。嗯,就這麼說定了!”市委書記果然說話就是不一樣,斬釘截鐵一般。
告別青州市委書記沈槐青之後,李子昆便回到了青州賓館。可當他回來之後卻大吃一驚!蘇語蝶、淺羽月葉以及那名毒販子趕屍人竟然全都不見了!
李子昆只覺的自已的頭‘嗡’的一下子炸開了,賓館的房間乾乾淨淨的連一絲雜亂的痕跡都沒有。愣了一會兒,李子昆急忙跑到了賓館的吧檯。急切的吼道:“跟我一道來的那三個人去了哪裡?”
前臺負責接待的小妹卻一臉茫然的答道:“沒有看到他們出去呀?”
“那有沒有什麼陌生人來住店?”李子昆只覺的自己的頭都快要炸開了。這三個人對他來說都是至關重要的。於是語氣便不由自住的凌厲起來。怒目盯着前臺的接待小妹喝問道。
這前臺的小妹卻也是個見過世面的人,她冷笑道:“這位先生,你怎麼像個警察似的?哼,弄的跟審訊犯人一樣!告訴你,我還懶的答理你了呢!”
“你!”李子昆怒極,想不到一個小小的賓館前臺接待員竟然這麼猖狂,但現在自已畢竟已經不是青州市刑警大隊的刑警了。無奈之下,只得將自已的警官證掏了出來。
誰知道,那小妹接過警官證看了看。便鄙夷的一笑,隨後陰陽怪氣的念道:“李子昆,喲還是個所長啊,可惜是個副的!”說完,那小妹竟然一把將李子昆的警官證給撕了!一下一下的慢慢的將警官證給撕了個粉碎!然後將那些碎片囂張的扔在了李子昆的身上!
“他媽的!你,你竟然將我的警官證給撕了!”李子昆本來就已經焦急萬分,想在這個小妹竟然將他的警官證給撕了!李子昆的怒火是可想而知了。他憤然拔出腰間的手槍,用槍管指着小妹的頭喝道:“他媽的,你信不信老子一槍打死你!”
那小妹卻也彪悍之極,她竟然哈哈嘲笑道:“你要是不敢開槍,你就是老孃我養的!”說着竟然動手過來搶李子昆手中的手槍!
李子昆的手氣的發抖,幸好他的頭腦還算清醒,沒有真的開槍。而是反手一掌狠狠的打在了那小妹的臉上。立刻前臺小妹的臉上便出現了五道烏青的手指印!
那前臺小妹被打暈了,愣了愣,忽然跳了起來大哭大腦,指着李子昆的鼻子罵道:“你個破警察,你他媽的敢打老孃!你他媽的有種就不要走!”說着,她燥起吧檯上的電話便撥了出去!
“嗚嗚,黑頭哥,有人打我!是個外地來的條子。你一定要幫我出這口氣啊!嗯,我答應你就是了,晚上一定好好的陪那個大隊長。”前臺小妹一邊哭着撒嬌,一邊找人來修理李子昆。
李子昆卻轉身上樓去了,他隱隱覺着好像有什麼東西忽略了。具體是什麼,他始終看不透,如果葛天根在就好了。他肯定有辦法的。
李子昆又一次衝到了賓館的三樓,他們住的房間。卻見窗戶是大開的。一陣微風吹來,一股淡淡的香氣飄了起來,他敢確定,這香味既不蘇語蝶的也不是淺羽月葉的!
他又伸頭向敞開着的窗外看了看,窗子下面一個人影也沒有。窗戶的旁邊有幾棵高大的水杉樹。水杉樹繁茂的枝葉都快伸進窗戶裡了!
“是從窗戶進來的!”李子昆猛的一拍腦袋,他終於明白自己剛纔忽視了什麼了。
轉身,李子昆便向着賓館的樓下跑了下去了。可剛到門口,他便被七、八個刺青的男子堵在了青州市賓館的門口!
領頭的是一名漆黑的光頭漢子,這人胸口敞開着。胸口上刺着一條極龐大的龍暗紅着的動物,看上去倒像是龍蝦!
那漆黑的光頭漢子一指李子昆對着哭哭啼啼的前臺小妹說道:“美美,你看是不是他!”那叫美美的前臺小妹正倒在漆黑的光頭漢子懷裡撒着嬌,聽到光頭漢子問,忙擡頭看去。果然便是剛纔那個打了個自已一記耳光的警察!
便一指李子昆罵道:“就是他,就是這個婊子養的剛纔打了我!黑頭哥,你可一定要爲美美做主啊!”
“讓開!”李子昆見這些個小潑皮竟然攔住了自已的路,自已可是刑警出身,怎麼可能怕這些個小潑皮,流氓?於是便高聲喝道,此時找蘇語蝶他們三人重要,李子昆也不想與他們糾纏,只想讓他們讓開便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