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秦楊本能的就像問“誰說的”,還好是憋了回去,可不是,想來這又是伍天說的了,他之前就擔心廖芳問自己閨女去哪了,秦楊又不好實話告訴她,便是讓伍天以領導的身份去其家裡慰問一下,順便扯個謊,說是古小玉去哪哪出差了,需要很長一段時間才能回來,可誰曾想伍天這二百五居然說古小玉去北極出差了,這也,嗯,真虧得伍天能想得出來!
“咳,是啊,小玉這陣子很忙。”秦楊硬着頭皮說。
廖芳就不高興了,哼道:“再忙也必能把爹媽給忘了吧?再忙、難道大一個多月了,給我打個電話都沒時間?”
古通沒好氣道:“你懂個啥,北極那地方肯定信號不好,甚至就沒信號,咱家小玉咋給你打電話!”
廖芳道:“沒信號?你傻啊你!難道你不知道這世界上有一種電話叫做‘衛星電話’麼?”
“這個……”古通老臉一紅,卻不願認輸似的反駁道:“有是有,可你得知道,能用上衛星電話的,那都是領導!”
廖芳一指秦楊,鄙夷的對自家老爺們道:“小秦是領導麼?不是吧!難道你忘了當初他去咱家的時候手裡就拿着一衛星電話麼。”
秦楊愣了下,可不是,忘了啊,要知道,衛星電話那基本都比最原始的大哥大還要大一些呢,誰沒事兒人揣那玩意兒,再說了,秦楊有天神牌手機,話費不衝永遠用不完,電池永遠滿格,信號到還海底下都槓槓的,就這樣,他有必要帶個……
“切!”古通一撇嘴,道:“纔多大歲數,記憶力就衰退了啊!你也別瞪眼,我告訴你,拿衛星電話的不是小秦,是那個叫伍天的領導。”
“是,是麼?”廖芳有點不確定。
“你以爲我是你啊!”古通鄙視道。
廖芳火了,叫道:“啥意思?我記性不行,你行,咋地,就因爲這,你還要跟我離婚咋地?想離?行!現在就回家取戶口本去,我民政局有熟人,不用排號,咱到那就離!”
“離……”
古通被媳婦這麼一激,又因爲準女婿在旁,差一點就說“離就離”,只是他畢竟懼內,且真心是愛廖芳這個陪伴他多年的老妻,想了想,便是小聲道:“女婿還在這呢,像什麼樣子!”
廖芳哼了聲,也是,丈母孃的形象,必須良好!
當然,之所以放過古通一馬,還有海藍藍的關係,尋思着,我若表現的像個潑婦,只會讓這混血小丫頭幸災樂禍,等回頭她見到她媽,肯定會說出當下我的表現,然後,她媽肯定會極近表現出賢妻良母、好丈母孃的形象,兩者一對比,我這個丈母孃、便是不如她那個老母娘了,這樣,指不定就因爲這個關係,使得秦楊這小子愛她閨女多過我閨女呢!
想到此節……
廖芳登時還上一臉的和藹可親,微笑着,對秦楊道:“小秦啊,餓了沒?阿,唔,媽給你包餃子?酸菜油梭子,在加點瘦肉,老香了!”
秦楊汗了下,心說,都說女人都是演技派,都是天生好演員,得,直接就印證了?
丈母孃的好意自己不能駁了,趕忙故作很餓的樣子,表示接受了好意。
秦楊的舉動,自是惹得廖芳好不開心,臨包餃子去前,還特意橫了海藍藍一眼,那眼神兒,貌似挑釁?
古通無奈的搖了搖頭,給秦楊找了張員工專用的桌子,這才拎着拎着兩大袋子粉條子去了後廚……
“藍藍,怎麼了?”
見海藍藍鬱鬱不樂,秦楊輕聲問。
海藍藍很委屈,小聲道:“秦楊哥哥,藍藍想不通,想不通大娘爲什麼不喜歡我。”
秦楊呵呵一笑,颳了下海藍藍的小鼻子道:“我知道,想知道麼?”
海藍藍連點小腦袋,很認真的道:“嗯啊,你說啊,等藍藍知道了,就知道怎麼改了!”
秦楊又是一樂,卻是不忍逗她,道:“藍藍,說起來,這事兒還得怪我,如果,我只有你一個女人,或者小玉一個女人,那麼,這樣的事情,是絕對不會發生的!”
他沒有說的太清楚,不過說了重點,海藍藍還是懂了。
海藍藍咬了咬脣,道:“那……那是不是說,除了我離開你,不然沒有辦法讓大娘喜歡我了?”
秦楊心中一疼,但還是點了頭。
是了,父母,非是狼心狗肺那種,那就沒有不愛親生子女的,哪怕再苦再累,哪怕受再大的委屈,都願意傾盡所有對其好,古通夫婦不能免俗,所以,便是難免把對秦楊的不滿,發泄到海藍藍這個單純的小姑娘身上。
這怪不得誰,若說怪,也只能怪秦楊太花心!
海藍藍做了很大的掙扎,忽然堅定道:“那,那不喜歡就不喜歡吧,反正藍藍說死也不離開秦楊哥哥!”
這,就是取捨了!
海藍藍想和古小玉的父母搞好關係,奈何中間有一鴻溝便是秦楊,離開他,或許可以,可離開他,自己怎麼辦?能捨得?
她做不到!
秦楊心中一疼,一時間,甚至下了一個老大決定,那就是“就此打住,再不添妻”,可惜遺憾的是,有些事兒,他自己做不了主,就比如左丘伊人,他喜歡,談不上愛,卻是必須要娶,一是利益聯姻,二是爲自己的孟浪行爲負責,所以……
“噯,哥們,你這貓是啥品種的啊,我咋沒見過呢?”
一矮胖男人滿眼羨慕的對秦楊道。
問着,眼神兒還時不時看向乖巧如貓,趴在秦楊腿上睡覺的喵喵。
“波斯貓!”秦楊雖口說。
“波斯貓?”矮胖男人皺了下眉,搖頭道:“不對,你忽悠我的,要知道,我就是經營寵物店的,店裡十多隻波斯貓呢,跟你這隻完全沒法兒比!”
說罷,伸手還要去摸喵喵。
秦楊眼神一凌,冷聲道:“收回你的手,否則斷了,你可別怪我!”
矮胖男人愣了下,旋即哼了聲,索性也不藏着掖着了,道:“小子,咱就打開天窗說亮話,我已經看出你養的這隻寵物是東北虎了,而在咱們國家,養東北虎那是犯法的,所以,你若不想吃那牢飯,就乖乖的把這頭小老虎給我,否則……哼哼,若經官,到時候,你後悔都沒地兒後悔去!”
哦,原來是趁機敲詐了。
秦楊就笑了,可不是,如今的秦楊,一旦真個發了火,動用起手中所掌握的力量,就算修真界的大佬,都得掂量掂量值不值與秦楊硬殼,等回了人間,居然被一凡人潑皮給威脅了,這着實也算是一樂子!
秦楊正尋思怎麼收拾他呢……
那矮胖男子忽然露出淫笑,上下在海藍藍身上來回打量,嘖嘖道:“美,沒化妝都美這樣了,好好整一下,那得多美?”
說着,圖窮匕見,眯着眼睛對秦楊道:“小子,給你個選擇,要麼給我小老虎,要麼……就把這妞兒借我爽一爽,怎麼樣,哥們夠意思吧?”
秦楊心中一寒,這下子,真個是怒了!
毫無疑問的是,有些人爲了地位、財富,不介意把自己的女人給別人睡,可秦楊正好相反,他不在意身份地位以及財富,卻最是在乎他的女人!
所謂逆鱗?
好吧,這矮胖男子尚不知曉,他的行爲,已經把自己判了死刑了。
秦楊是個笑面虎,所以大多真的發怒的時候,從不表現在臉上,他微笑道:“這位仁兄,您,可有姓名?”
“操!”矮胖男子瞪眼道:“你他媽又糞門說話呢?”
“哦!”秦楊看似脾氣好極了,換一種方式問道:“這位大哥,可否告之小弟您的高姓大名?”
矮胖男子本就一社會上的潑皮,最是喜歡欺負弱小,見秦楊這般姿態,還以爲秦楊是認慫,認命,什麼都認了呢,心中大喜,眼珠子滴溜溜亂轉,時不時瞥到海藍藍那張傾國傾城的小臉時,還忍不住嚥下口水……
幻想着,今夜,壓在海藍藍的身上,盡情馳騁,她哭着,他笑着,她哀求不要,他放生狂笑……
“當然可以,不過嘛,唔,那頭小老虎我也要!”矮胖男子說。
是的,他其實也有點懷疑問他姓名乃是想要事後報復,不過他不怕,因爲出來混,剛囂張的,基本後面都有人,正如他,時常如此,時常得逞,時常被警察帶局子去,但時常進去轉一圈兒也就出來了!
“如果你敢,當然沒問題!”秦楊笑着說。
“呵,行,算你識相!”矮胖男子傲然道:“聽好了,老子叫朱一羣,道上外號豬頭羣!”
“豬啊?”秦楊笑着道:“豬,不錯,渾身都能吃,沒什麼是沒用的,豬頭呢……嗯,這個就有點悲催了,豬活着的時候,看似挺威風的,死了,這頭的用處就多了,什麼人吃啊,上供啊,仍河裡祭河神啊,都少不得豬頭呢!”
“嗯?”朱一羣倒也不傻,聽得出秦楊這是在諷刺他,順便冷了臉,陰沉着道:“小子,你當真活夠了啊!”
“說真的……”秦楊突然嘆了聲,道:“真想過活着不如死了,可惜的是,現在的我,想死都難!”
“操,你他媽以爲你是八百羅漢合體啊,還捅你八百刀都死不了一回?”朱一羣諷刺他,緊接着又道:“我告訴你,這南田路,我朱一羣好使,上到派出所,下到混黑道的,我都有熟人,所以,我打你個半殘,頂多拘留十五天,弄死你,三兩年也就出來了,明白不你?”
“明白!”秦楊點頭道:“說白了,就是上面有人好辦事兒?哦對了,您呢,是上下都有人,也就是所謂的黑白通吃,我理解的還行吧!”
“知道還廢什麼話?”朱一羣冷冷道:“你得知道,這裡是冰城,是被人稱之爲‘罪惡之城’的冰城,在這裡,只要有足夠的能力,殺個把人,那……都不是事兒。”
秦楊認同道:“這個我懂!”
“懂了還不撒冷利索把小老虎給我?啊,還有這小妞兒!”朱一羣說。
海藍藍性子溫婉,卻不意味着她沒脾氣,見這潑皮幾次張口跟秦楊要她,早已火氣十足,若不是秦楊給她使眼色,這美麗的小兔子,指不定就化身母暴龍把其生撕了呢。
秦楊看了看廚房那邊兒,無奈道:“唉,看樣子,酸菜餡餃子是吃不成了!”
說罷,以肉眼難見的速度飛快起身在矮胖男子的後頸上點了下,喀的一聲……
矮胖男子身子一軟,只感覺眼前一黑,渾身失了力氣!
死了?
不,沒有死!
只是睜不開眼,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權而已……
此時食客很多,且有些人認識這潑皮,有好心的,想提醒秦楊別惹他,若是他勒索的少,給了他便是,這是知道這潑皮是個“關係戶”的,還有一部分人則正好相反,見秦楊帥氣,比那所謂花美男還要帥氣三分,又帶着海藍藍這絕世小美女,不禁便是羨慕嫉妒恨,見秦楊遭了這潑皮,便是不無惡意的等着看場熱鬧……
誰知,眼瞅着秦楊“低眉順眼”的樣子,以爲秦楊認慫了呢,卻忽然見那潑皮自己倒下了,還一動不動!
喝大了?暈了?遭報應了?
很多種猜測,卻就是沒人想到這潑皮是秦楊弄成這樣的。
確實,秦楊的速度太快了,除非調出飯店裡的監控錄像,慢放,這次能看到是秦楊的“傑作”!
“怎麼了,怎麼了?”
古通聽店裡鬧哄哄的,以爲是有人鬧事兒呢,出來一看,發現食客們都對秦楊那邊兒指指點點,便是轉頭看去,見到朱一羣倒在秦楊腳下,秦楊一臉的無辜……
“怎麼回事兒?”古通叫過一個服務員,冷着臉,問道:“那人怎麼又來了?不是跟你們說了麼,他來,就給你們扣獎金!”
毫無疑問,有些人,在很多地方,都是被列入黑名單的對象,就像是朱一羣這潑皮,之前在這裡鬧過事兒,後來古通跟其爭執不休,差點打起來,正好伍天過來吃飯,暴揍了這潑皮一頓,這纔給古通解決了麻煩。
後來,古通又聽人說這潑皮有點背景,又不想麻煩女兒的領導(伍天),這才讓服務員看到這人來了,趕他出去,並說出若攔不住,便扣他們獎金的事兒。
那服務員是個二十多歲的小少婦,聽說要扣獎金,利馬就不樂意了,哼哼道:“古叔,你可不行瞎掰扯啊,我剛纔在裡面忙着收拾你剛買回來的粉條子呢,哪有時間盯着這潑皮!”
古通心裡有火氣,明知道這服務員是睜着眼睛說瞎話,並非沒看着,而是不管,頓時便想以老闆的身份,直接把她開了,奈何……
好吧,這服務員乃是媳婦大人廖芳的一遠房親戚的兒媳婦,若這會兒開了她,回頭其媽一來哭訴,或是說好話,那還得回來,與其趕不走,又何必浪費那口舌?
當然,古通也覺得,自己的懼內,確實窩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