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孫祿堂開始教授教授李漢武學。
“李漢,爲師一生所學頗多,唯有形意拳修煉得最爲精深,太極拳八卦拳次之,還學有八卦劍、暗器等數十門武藝,不知你想先學什麼?”孫祿堂對李漢問道。
“師父既然最爲精通形意拳,那徒兒就先學形意拳吧!”李漢想了想後,對孫祿堂道。
“形意拳分爲形意十二形與形意五行拳,不知你想學哪種形意拳?”孫祿堂繼續讓李漢選擇。
“就形意五行拳吧!看上去就比形意十二形簡單一些,簡單直接,學起來可能要容易一些!”李漢沉默片刻後道。
“胡說八道!形意五行拳你別以爲只有五招,形意五行拳分金木水火土之別!”孫祿堂冷哼一聲,然後給李漢講解形意五行拳。
“形意五行拳是形意拳裡最基礎的拳法,亦被稱爲形意母拳,是爲形意拳一切之根本,形意五行拳共有五拳,分別爲劈拳、鑽拳、崩拳、炮拳、橫拳五拳!”
“劈拳之形似斧,性屬金,崩拳之形似箭,性屬木;鑽拳之形似錐,性屬水;炮拳之形似炮,性屬火;橫拳之形似樑,性屬土!”
“由相生之理論,故橫拳能生劈拳、劈拳能生鑽拳,鑽拳能生崩拳,崩拳能生炮拳,炮拳能生橫拳。如萬物之生放土,故橫拳能生各拳。由相剋之理論,故劈拳能克崩拳,崩拳能克橫拳,橫拳能克鑽拳,鑽拳能克炮拳,炮拳能克劈拳也!”
“看好了,劈拳是如何攻擊的!”孫祿堂對李漢說了一聲,然後腳踩三體式,一拳朝着前方劈去。
在李漢眼裡,師父的那一拳根本就不是一拳,而是一斧破天,就像盤古開天闢的那一斧,有着一往無前的氣勢,又似銀河落九天,乾淨利落,拳風赫赫,彷彿要破開虛空一般。
“修煉劈拳的時候,切記!雙榻雙鑽氣相連,起吸落呼莫等閒。易骨易筋加洗髓,腳踩手劈一氣傳!”
“這一拳是形意五行拳之鑽拳,鑽拳屬水,形似錐,鑽拳原是地反天,上下同打是真傳。左右相同隨意變,收吸發呼勁合丹!”
“這一拳是形意五行拳之炮拳,炮拳屬火,形似炮,炮拳先走虎跳澗,兩劈下裹如搜山。鑽崩之中加化打,提肛實腹水火關!”
“這一拳爲形意五行拳之崩拳,崩拳屬木,形似箭,崩拳屬木疾似箭,發動全憑一寸丹。跟順變化隨法用,轉身提足把樹攀!”
“這一拳爲形意五行拳之橫拳,橫拳屬土,形似樑,橫拳出手似鐵樑,橫中有直橫中藏。左右穿裹應合意,收勢退橫勁宜剛!”
孫祿堂一邊演示形意五行拳,一邊給李漢解釋各種屬性的五行拳修煉的要訣!一遍演練完後,他又道:“你先比劃一下!”
李漢依言,照着師父剛纔的動作,演練了一遍形意五行拳。
孫祿堂默默點了點頭,心中對李漢的資質十分滿意,當即指出他修煉形意五行拳時的一些不足之處。
“你開始修煉形意五行拳吧!先把動作練熟悉,至於形意五行拳裡的五行奧妙,暫時不予理會!”孫祿堂對李漢說了一聲,便轉身離去。
留在練武場的李漢,開始一遍遍的修煉起形意五行拳。
拳風赫赫,身形遊走間矯健有力。
力量爆發之下,拳拳破風!
“形意五行拳之劈拳!”李漢一聲大喝,一拳朝着身前劈去,這一拳凝聚了他全身的力量,彷彿要將他身前的敵人一斧頭劈成兩半一般。
“形意五行拳之鑽拳!”
“形意五行拳之崩拳!”
一招招形意五行拳被李漢翻來覆去的演練,雖然未曾體悟到形意五行拳蘊含的五行之意,但他卻將形意五行拳漸漸熟悉。
這一刻李漢全身心沉醉於形意五行拳的修煉之中,他忘記了家人,忘記了於潔,忘記了張璇,忘記了他那一個個屬下,也忘記了他的其他武功,甚至時間也被他遺忘。
拳風陣陣,汗水滴滴。
衣服早已被汗水浸透,李漢卻揮汗如雨的不斷修煉。
從這一天起,李漢每天很早就來到孫府,修理形意五行拳,直至三月之後,孫祿堂這才傳授他形意十二形。
半年後,李漢將形意拳練得熟練無比之後,孫祿堂雖然知道他還沒有領悟形意的真諦,卻開始傳授他太極拳和八極拳。
烈日當空,李漢在揮灑汗水般修煉武功!
寒風陣陣,李漢白氣騰騰的修煉着拳法!
暴雨臨身,李漢依然在大雨中繼續修煉!
“徒兒,切記形意拳,重意不重形,形意拳又有內三合與外三合,內三合即:心與意合,意與氣合,外三合即:氣與力合,手與足合,肘與膝合,肩與胯合?!”每當李漢在修煉的時候,孫祿堂總是不時出言指點一番。
八個月的時間,李漢進入暗勁境界,如今他的武者實力達到了暗勁後期,力量雖然沒怎麼增長,但拳出之時勁力卻凝聚無比!
“明勁剛猛無濤,傷人肌肉骨骼!暗勁如同針刺,傷人內臟!化勁打人如掛畫,一招一式間明暗之勁隨意轉換,丹勁強者罡氣護體,罡氣離體傷人!”想起暗勁之上還有化勁與丹勁,李漢心中十分嚮往。
這八個月的時間,李漢勤練不綴,每天都按時到孫府修煉武功,不管天晴下雨,還是大雪飄飄,他從未休息一天,一直都是拼命修煉。
“李漢,你在爲師門下已經修習武功八月之久,爲師也沒什麼可以傳授你的了,從今以後,你若想武功大進,只有雲遊天下,向一個個武師討教,與一個個武師比試!”這天,孫祿堂來到李漢身邊,對他指點道。
“嗯!”李漢點了點頭。
“你去吧!明年十二月十五號回來一趟!”孫祿堂對李漢道。
“是,師父!”李漢言語間有些沉重,也有一些傷痛,他知道一九三三年十二月十六日的早晨,就是師父孫祿堂仙逝的日子。
離開孫府,李漢有些迷茫,心情十分複雜,想到師父餘下不到一年的壽命,他心裡十分難過,但也有些震驚,畢竟誰能預言自己死亡的時間。
“難道師父明年仙逝的那天,亦是他成仙之日?”這樣一個念頭出現在李漢腦海之中,沖淡了他不少傷感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