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孫校長被人帶走了。”林嬌嬌得意之情是溢於言表,“好像是紀委來的人。”
“呵呵,肯定是有問題被請去喝茶了吧。”
“喝什麼茶啊,直接雙開,多痛快,多直接。”杜健不屑的說道:“我聽說他收了不少好處費呢,分數低的,只要給的錢足夠令他心動,就算是全不及格,照樣入學,這些年,他少說也是百萬以上的受賄,早該進去了。”
“極度鄙視。”房立威很不雅的伸出中指,心裡嘀咕,“如果不是怕影響不好,肯定也讓他出大名,在全國樹立起一個典型。”
語文課後,馮林燕找房立威單獨談了一會兒,主要是關心的詢問一下情況。昨天得知房立威被退學,她也去找孫副校長理論過,但顯然不會取得任何效果。晚上回家和蘇老師談過之後,兩人準備寫一份材料上交教委,看現在的情形,肯定是用不上了。
下午沒有英語課,他倒是很想知道何明看到自己坐在這裡上課,是何種反應。
放學,房立威給杜健講解了一道數學題,因而出來的晚一些,剛出教學樓,就發現校門口聚集了不少人,還有謾罵聲傳來,肯定是又打仗了。
看了眼保安室,依然是那幾個腦袋,不時的探頭看一眼,接着又縮回去,房立威搖了搖頭,先找尋下彭思琪,正和劉倩倩往人羣裡走呢,估計也是想看看什麼情況,別是擔心哥們在打架吧。快步走進人羣。
五個打一個,那個蜷縮在地上抱頭的學生,房立威不認識,但知道是高三年級的學生,其他五人可就熟悉了,正是張明亮的跟班,顯然又在耍威風呢。
圍觀的人倒是不少,但根本就沒有人敢上去拉架,只是不停的在竊竊私語。
這廝把書包交給彭思琪,後者嚇了一跳,沒發現他就在近前呢,差點把書包扔出去,但看清以後,趕緊把書包抱緊,明白這傢伙又要打抱不平了。她目睹這些人的行爲是非常氣憤,但苦於無力阻止,正好房立威出現,算是碰到救星了。
這廝衝上去就踹飛一個,接着連踢兩腳,踹倒兩人,剩下的兩個直接被他抓着後脖領子拉向自己,兩人剛轉身,臉上捱了一記響亮的耳光,力量不小,還跟着原地轉一圈。緊接着也沒放過另一面,臉頰瞬間胖了,左右還挺對稱。
“草……”倒地的人爬起來,也不知道是誰這麼不長眼,還敢惹他們,剛想罵,當看清是這個煞星的時候,不禁後退,後背都感覺直冒冷汗。
他不是被退學了麼?怎麼又回來了?幾人均是滿腹狐疑。昨天因爲送走了這個煞星,晚上他們還慶祝了一番呢。平時見到他還得繞道,想想都沒面子,暗恨不已,但又打不過。退學可是去了他們一塊心病,從此他們又可以橫着走。
房立威把那位捱打的學生扶起來,嘴角都是血,額頭也磕破了,“你沒事兒吧?要不要去醫院?”
那名學生搖搖頭,“謝謝!不用。”可能是牽動嘴角的疼痛,倒吸了口涼氣。
幾人互相看了看,轉身撒腿就跑,不跑難道還等着捱揍麼,又不是沒領教過這傢伙的武力,他丫的就不是人,根本無法抗衡,好漢不吃眼前虧啊!
“站住!”房立威大喝一聲,四個離的比較近的嚇的立即停住,但那個較遠的根本不聽邪,就是認準了跑,恨不能多長兩條腿。
這廝哪能這麼容易放他們走,發足狂奔,很快就攆上超過,擋在身前,那小子嚇一跳,跑的太他媽的快了,想繞道跑,但脖領子已經被人揪住了,直接提起,雙腳不停的空蹬着。
“啪啪啪啪!”
接連四個傳出很遠的耳光聲,連着一腳又把他蹬了回去。
房立威拍拍手,再走回來,“你們再跑,我再追,挺好玩兒的。”
這話引得周圍的正看得大快人心的同學們一陣爆笑,這傢伙就是在玩兒貓抓老鼠的遊戲。
“你想怎樣?”其中一人壯着膽子問道。
“怎樣?”房立威指着被打的同學,“看看你們把人家打的,你們怎麼不問問自己想怎樣?啊?”
幾人不說話了。
“拿錢,賠醫藥費,否則誰也別想走。”房立威到目前爲止,也算是見慣了實惠的主,不管是替自己,還是爲別人,反正是該要就要,該拿就拿,當成一種補償方式吧。
五個人這次沒猶豫,紛紛從兜裡掏錢,想早些躲開這個瘟神。
把錢湊到一起,還蠻有錢的呢,差不多五千塊。想想人家九班的都是什麼角色?非富即貴啊,平時的零花錢能少了麼。哪像以前的房立威,兜裡很少超過一百元,一般都是帶着夠吃一頓中午飯的錢。
房立威看了看錢,差不多夠了,交到那名被打的學生手裡,“去醫院擦點藥水,拍個片什麼的,如果錢不夠用,就找他們要。”
“不……不用了。”這名學生戴了副眼鏡,文質彬彬的,一看就不是愛惹事的人。
“讓你拿着就拿着。”房立威硬塞給他,“他們爲什麼打你?”
“我走路不小心撞到他們了。”
“就這理由?”房立威回頭看看幾人,走到近前,這個打一拳,那個撞一下,“打我啊,我惹你們了,快打我。”有些譁衆取寵的意思。
彭思琪好笑的瞪了他一眼,小聲嘟囔道:“怎麼跟個孩子似的。”
“咯咯!一個超級可愛的孩子!”劉倩倩接道。
“我可告訴他了啊?”彭思琪的語氣有些陰陽怪氣的。
“我……我沒說什麼啊,只是順着你說的。”劉倩倩狡辯道,接着發現彭思琪的壞笑,生氣似的在她胳膊上掐了一下,“死思琪,取笑我啊。”
幾人心裡有氣,但又不敢發作,臉已經夠腫的了,只有忍着,低頭不說話。
“這事兒就到這裡吧,你先走,拿着錢打車去醫院,這是他們傷害你付出的代價,不用怕,如果過後他們還敢找你麻煩,就去找我。”房立威對捱揍的同學說道。
那名同學感激的看了看房立威,又瞧了瞧那幾名不敢擡頭的學生,再次道謝,先離開了。
周圍看熱鬧的同學跟着散開。
五人剛擡腿要走。
“我讓你們走了麼?”房立威沒放過他們的意思,“昨天你們看我的時候,是什麼眼神?幸災樂禍?”這廝開始秋後算賬了,“我是那麼容易被陷害的嗎?”
想起來昨天的情景就來氣,衝上去又一人打了兩個耳光。
幾人暗暗咬牙切齒,但也不敢有任何反抗的舉動,之前那個姓李的就是前車之鑑,門牙都被打沒了,雖然可以鑲牙,但畢竟不如自己的好啊,他們可不想說話漏風。
“哼!再有下次,就沒這麼容易了,滾!”房立威看到彭思琪衝着自己使眼色,知道着急了,本來想再多玩一會兒的心思也淡了。
五人快跑幾步,攔了輛出租車,都想擠進去,但司機根本就不可能答應坐五人,也不知道他們對司機說了什麼,最後竟然同意了。
房立威接過彭思琪遞過來的書包,衝着劉倩倩笑笑,後者臉有些發紅的回笑了一下,但沒敢與他對視。
“快回家!”彭思琪催促了一句,拉着劉倩倩先走了。
哥們現在夠高調了,貌似也不用擔心公開女朋友的事情了吧,當然這隻能是在心裡想想。
樓道里。
“你怎麼不問青紅皁白就動手打人呢?”彭思琪好像埋怨,實則讚賞呢。
這廝當然聽的出來,“看到你當時氣憤的模樣,我肯定要出手了,給你出出氣麼。”
“油嘴滑舌。”
“那我們就檢查一下,是不是真的油嘴滑舌。”房立威撅着大嘴就湊了上去。
過了好一會兒,彭思琪捏着房立威的鼻尖,“張明亮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又被你猜準了。”這廝爽快的承認,“你也知道咱這眼睛可是千里眼,他們的行蹤根本就是無所遁形啊,只要我想,他們會一直處在我的監視之下。”在彭思琪面前不停的吹噓着,“你不知道那個副校長有多麼囂張,說讓我退學就退學啊,你說有這樣的校長嗎?咱豈能善罷甘休。還有啊,你沒看到剛纔那幾個人昨天看我的眼神,要多氣人有多氣人,我哪能咽得下這口氣。”
“瞧瞧!”這傢伙竟然拿出了攝像機,播放了原版的錄像,“正巧趕上這兩人花天酒地,我就直接取證了。”
彭思琪看的面紅耳赤,敲打着房立威,“快收起來,真難看。”
“嘿嘿!那你就看我的。”這牲口很無恥的湊近小聲說呢。
“你……你的更難看。”彭思琪羞的直掐他。
“不能吧,我這皮膚現在多好啊,都能捏出水來。那啥,老婆,你還沒見過我這身上好的皮料呢,要不現在給你瞧瞧?沒事兒,我不怕冷,就算沿着平海城裸奔一圈,都不帶感冒的。唉,別推我啊,你聽我說,保證你看了還想再看,我說的都是真的,不信你看看……好了,我不說了,不說了還不行麼……”這廝直接被推出樓道。
望着被關上的樓道門,“這麼長時間了,臉皮咋還那麼薄呢,瞧瞧哥們,臉皮厚的……”
“誰臉皮厚啊?”
“啊?”房立威立即回頭,正是老丈人彭先玉,這是下班了,自己有車倒是快啊,正一臉笑意的望着房立威呢,
“那個……彭叔,我說我自己呢。”房立威撓頭。
“呵呵。”彭先玉笑道:“正好碰到你了,有點事兒要求你,要不然我還想讓思琪傳話呢。”
“叔,咱們什麼關係啊,我可是您半個兒子,怎麼能說求字呢。”這廝明顯以女婿自居呢。
彭先玉點頭,左右看了看,“走,跟我上車去說。”
這是要說啥秘密事兒啊?房立威一頭霧水,不過老丈人的事兒,就是自己的事情,無論多大的困難,就算頂着槍林彈雨,必須上啊。當然這個變態的牲口根本就不懼怕什麼槍彈,就算有顆原子彈要爆炸,他都有想站在中間試試能不能傷害到自己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