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着劉隊直奔走廊的盡頭,還是被那名警察叫住,發現後面跟着的劉隊,不禁愣住了。
“被抓的人在這裡嗎?”劉隊指着關着於雷房間的門問道。
“是的。”那名警察馬上答道。
劉隊也不問了,直接去開門,裡面鎖上了,砰砰砰的敲了幾下。
門開,裡面的警察看到他們,有些意想不到,叫了聲劉隊。
劉隊點了點頭,走進去,房立威緊跟進門,於雷確實是鼻青臉腫的,見到房立威,一時傻眼了,但與房立威眼神對視的時候,立即躲閃開來,低着頭有些畏縮,不敢正視。
劉隊看了看於雷,回頭皺着眉頭問道:“這件案子是誰負責的?”
兩名幹警趕緊站出來。
“介紹下情況。”
辦案人員簡單的把情況講了一下。
“我要了解詳細的經過。”
“劉隊,我看還是讓我這位大哥說吧,他是當事人,肯定知道的更多。”房立威覺得還是讓於雷直接說出來比較好。
“於哥,到底是不是你偷的啊?”房立威問於雷。
“不是,他們誣陷我!”於雷立即搖頭道,“我發誓不是我乾的。”
“那你就把整個的事件說一遍吧。”
於雷昨天晚上第一天上班,當班的還有四個保安,他們歲數比於雷小,對他都不熟悉,似乎也沒什麼好感,因而也比較排斥,但於雷卻要跟着他們熟悉工作的流程。幾人也是愛答不理的交代幾句,他也鬧了個沒趣,反正有什麼事兒,隨着他們就是,跟着看,慢慢學吧。
也是該着出事兒,半夜的時候,於雷去廁所,直接進了更衣區,就在他剛出來的時候,就有顧客大喊自己的手包丟了。
作爲保安,保護顧客的財產安全,這就是他們的責任,馬上就進去查看。
那位顧客剛纔躺下休息一會兒,醒來用手牌打開箱子,卻發現自己的包不見了。
顯然是有人趁着他睡着,把東西偷走了。
此時,更衣區裡也沒幾個顧客,爲了躲避嫌疑,都非常主動的把自己的物品展示一遍,確實沒有多餘的包,很快都被排除。
大家又在更衣區內尋找了一遍,哪有手包的蹤影。
其他四人就把目光對準了於雷,盡是充滿了懷疑,剛纔就他進來過一次。
於雷發現他們全都盯着自己看,“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我們就懷疑是你偷了東西。”其中一個保安直接指了出來。
“兄弟,這玩笑可開不得,我怎麼可能監守自盜。”於雷辯解道。
“哼!我看就是你偷的,只有你剛纔進來了。”又有人污衊他了。
“我進來直接去廁所了,怎麼可能是我偷的呢?你們看看我身上一共就這點兒東西,哪來的包?”於雷說着把自己的兜都淘了一遍,以示清白。
“你可能把包藏到別的地方了。”四個保安就認準了是他偷的。
“你們真是可笑,我出去就與你們在一起,也沒去過別的地方,怎麼可能藏起來。”
“不是你,難道還能是我們四個嗎?”
“有可能是別的顧客呢。”於雷反駁道。
“這裡就這麼幾個人,人家也都澄清了,還能有誰?”
“剛纔還有離開的顧客呢,可能就是他們偷的,出去的時候,直接就帶走了。”於雷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
失主除了着急,是沒什麼主意了,他剛纔真睡着了,根本也無從判斷啊。
如果被顧客偷走了,貌似就是保安的責任了吧。
“他是今天新來的,肯定是他偷的。”一個保安咬定了於雷。
“就是,快交出來,否則我們不客氣了。”領頭的保安威脅道。
“我根本就沒偷,讓我交什麼,你們別血口噴人。”
“看來你是不到黃河不死心,揍他。”
於是乎,於雷捱了頓打,但他這次卻是少有的硬氣,矢口否認自己偷過東西。
失主都看不過去了,“不一定就是他偷的,還是打電話報警吧。”
值班經理也聞訊趕來,一直消失的服務生也出現了,聽了事件經過以後,竟然都相信了幾個保安的話,但於雷也一直不承認,最後打電話報了警。
“他們都沒親眼見到,怎麼就斷定是他偷的?”劉隊聽過以後,皺着眉頭說道。
“是啊,我們也懷疑真實性,後來調了錄像看,他確實是進去過一次,也不能完全的排除可能性。”幹警點頭道。
“那也不能說明就是他偷的,調錄像給我看看。”
房立威看了眼於雷,後者眼神少有的堅定,讓他感覺放心了不少。跟着劉隊來到了隔壁,把錄像打開觀看了一遍,期間有幾個顧客走出來,是有的拿着手包,但與失主描述的明顯不符,也被失主確認不是他丟的。之後就是於雷走了進去,時間不久,又出來三個人,房立威不禁瞪大了眼睛仔細看,這三人正是自己在買菸花的攤主家門口見到過的,還是那身裝扮,包裹的嚴嚴實實,根本就看不清長相,而且中間的那人拎了一個大包。
劉隊也反覆的把這幾人走出的過程回放了幾遍,然後接着播放,之後於雷出來,再就是失主喊丟東西了。
播放了幾遍於雷出來的畫面,根本就沒有發現有手包的痕跡。
又調到那三人。
“他們的嫌疑應該更大吧。”劉隊指着畫面上的三人,“雖然是冬天包裹的嚴實點兒也屬正常,但剛從更衣區出來,還沒有到外面,三人全都包的那麼緊,而且進出的所有人,只有他們是這幅打扮,不得不讓人懷疑他們的目的。那個大包裡,也不排除藏着手包的可能。”
“但這三人目前還無從查起。”一名辦案人員說道。
“那也要查啊,僅是揪着那個保安有什麼用,僅是幾個保安的猜測罷了,難道進去一趟,就認定是他了,荒謬啊,根本沒有什麼有力的證據證明是他偷的。”
“全力追查這三人。”接着又低聲自己嘀咕一句,“不會是那三個吧?”接着看屏幕,搖了搖頭。
“那這個保安……”
“他只是和所有的走出去的顧客一樣,稍有點兒嫌疑而已,也不排除浴池的人可能就是想找個替罪羊,替他們背黑鍋。”
房立威聽着,覺得很有道理,他基本可以斷定,就是那三人所爲,從在賣煙花家裡見到他們時候起,三人的表現就鬼鬼祟祟的,肯定不會幹什麼正大光明的事情,而且很有可能買了土槍呢,這樣嫌疑就更大了。
靠,這麼說,還成了危險分子了。
“那……放了?”
“嗯,沒什麼證據,暫時先放了吧,但要隨時接受傳喚。”劉隊點頭道,“先把注意力多放到這三人的身上。”
他還真怕時間久了,再橫生枝節,招來一幫大兵。
幾人又來到於雷所在的房間,把手銬打開,於雷有些茫然的看着他們。
房立威不幹了,“劉隊,這人就白打了?”指着於雷臉上的傷不滿的問道。
劉隊看了他一會兒,“現在還無法完全的下定論,到底是誰偷的,而且也僅是些皮外傷,倒是可以做出一些處罰……”
房立威一聽肯定是不痛不癢的了,“算了,我們自己解決。”
“事情還沒有定論,你可不能亂來啊。”劉隊提醒道,還真怕他找一幫人把浴池砸了,事態可就進一步擴大了,現在需要的是穩定。
“怎麼可能?好了,劉隊,今天真是謝謝你了,如果不是你,我還見不到這位大哥呢,更別說給他放出來了。”
“呵呵,不用客氣,如果他們審訊完,沒什麼嫌疑的話,也會把他放了的。行了,現在沒什麼事兒,先把他帶回去吧。”
房立威點點頭,上去想扶於雷。
但於雷自己就站起來了,走起路來倒是很正常,被打的也不是多重。
劉隊跟着他們走了出來,一直走到樓門口,看到了董舒文他們,自然是又道謝一番。
房立威送劉隊到他的警車。
劉隊打開車門,看了看手錶說道:“今天來這裡就是辦點兒事,本來要快些趕回局裡的,因爲你這點兒事,耽誤了。”
“呵呵,劉隊這是爲民辦事兒,也算是公務。”房立威說着,拉開羽絨服拉鎖,從裡面掏出兩條煙扔到了車裡。
“你這是幹什麼?”劉隊顯得有些不滿。
房立威推着劉隊上車,“我本來想請你吃飯的,但您公務繁忙,只能下次再說了。”
“我可告訴你,如果他真的犯法了,絕不姑息。”劉隊義正言辭的樣子。
“那是當然,但我們根本就不可能幹犯法的事情,這您也知道。”
“你小子想讓我犯錯誤啊。”劉隊拿出煙想遞給房立威。
“劉隊,你這人正直,我佩服你,咱當朋友處,裡面可不參雜其他的東西。”
劉隊看了一會兒頗爲真誠的房立威,笑着搖了搖頭,把車門關上,啓動汽車,車窗緩緩的落下,對房立威說道:“小小年紀,別學那些東西,把煙收回去。”說着把兩條煙就扔進了房立威的懷裡,還對他擺了擺手,車子開了出去。
房立威望着車尾,苦笑着看看懷裡的煙,還真是個好人,看來哥們真不適合幹這種送禮的事情。
董新偉把車開到房立威近前,“上車!”
房立威坐到了副駕駛位置,回頭看了看於雷,正耷拉着腦袋,也不知道在想什麼,似乎感覺到了房立威的目光,擡起頭看了眼,馬上又低下頭去。
“我相信你!”房立威說了句話,差點兒沒令於雷哭出聲來,這是從昨天晚上到現在爲止,聽到的第一聲信任自己的話,強忍着沒讓眼淚流下來。
“小偉,你這是往哪兒開呢?不是回家的方向。”董舒文提醒董新偉開錯方向了。
“先不回家,他奶奶的,我要去浴池看看,到底是什麼人污衊大哥,不教訓他們一下,以爲咱們好欺負。”這是要討個說法去呢。
於雷眼淚已經掉了下來,深深的低下頭,怕別人看到。
“小偉,這件事情還沒過去呢,不能亂來。”於父擔憂的說道。
“我有分寸,不會惹事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