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琴的作息時間很有規律,每天都會按時起牀,六點三十分左右,現在即使沒有鬧鐘,她也會在這個點兒自然而然的醒來,生物鐘已經形成了習慣;
只不過譚琴今早醒來的時候,腦子裡卻隱隱有些昏沉,似乎還微微有些頭痛,這些都是宿醉方醒後的自然反應;
譚琴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看看牀頭的鬧鐘,已經是起牀的時間,她從來不會賴牀的,雖然醒來後感覺有些不舒服,卻依然用力的搖了搖頭,打了個呵欠,強迫自己起牀;
“呵……好累呀,怎麼這麼快就天亮了……”
譚琴睡眼惺忪的下了牀,一邊捏揉着自己隱隱發酸的脖子,一邊迷迷瞪瞪的踢踏上拖鞋,拉開臥室的門,想要去衛生間用冷水先洗把臉清醒一下;
可剛一走出臥室的門,譚琴就忍不住吃驚的‘呀’了一聲,一時間不用洗臉也清醒了,她分明看到劉小洋正睡在自己客廳的沙發上,當即不由得愣在當場,可是,這……怎麼可能呢?小劉科長怎麼會一大早的出現在自己家裡?
譚琴還以爲自己迷迷糊糊的看花了眼,她急忙用力的揉了揉眼睛,結果眼前的情景並沒有絲毫改變,劉小洋分明就是真真切切的睡在自己家裡,可問題是,這也太意外了吧?
譚琴一時間不由得吃驚的張大了嘴巴,怎麼也搞不清楚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劉小洋這個時候也被譚琴剛纔那‘呀’的一聲驚醒了,他依然沉浸在睡意中,滿是疲倦的睜開了眼睛,看到譚琴時無精打采的一笑,無比倦怠的聲音道:“哦,譚琴,你醒了?睡得還好嗎?……”
他倒是顯得很平靜,看起來一點也沒有吃驚的樣子;
“我……你怎麼……”
譚琴顯然沒法表現的像劉小洋那般的坦然,滿心訝異之下,一時間還沒想到該怎麼接口,但剎那之間,她又像是忽然意識到了什麼,忍不住又是‘呀’的一聲驚叫,當下也來不及再說些什麼,只是逃也似的躲回了房間裡,隨即‘啪嗒’一聲緊緊地關上了臥室的房門;
劉小洋見譚琴就像只受驚的兔子一般逃回了房間,一時間迷迷糊糊的也沒反應過來,只是莫名其妙的摸了摸頭,伸了個懶腰,從沙發上起來;
譚琴這邊卻是緊張的要命,其實也無怪乎譚琴一溜煙兒的就逃回了房間,因爲她剛剛纔意識到自己當時的窘境,只穿着一身內衣褲,就那麼一覽無遺的呈現在劉小洋的面前,想來待字閨中的女孩子怎麼可能會在異性的面前如此放得開,就算是劉小洋也不成呀,畢竟兩個人現在只是普通的關係而已;
譚琴倚靠着房門,捂着胸口心情緊張的不行,腦子裡更是亂成一團,想想今天早晨這是怎麼一回事呀?太突然了,就跟做夢一樣,譚琴極力的去思索着這一切之間的種種可能,想要給自己一個合理的解釋,可是急切之間,腦子裡卻亂糟糟的一團,理不出半點頭
緒;
想想這其中的可能,似乎是……自己昨天喝醉了酒?哦,對了,昨天單位組織聚會,然後自己不知不覺的好像喝多了,再然後就是,小劉科長送自己回的家,可是,回家之後的情形呢?自己怎麼一點都記不起來了呢?還有,最要命的一點,自己身上的衣服哪去了?確實,自己平時也是這個樣子睡覺,可問題是,自己昨天醉成那個樣子,後來就一點知覺都沒有了,在當時那種情況下,有可能是自己脫了衣服上牀睡覺的嗎?貌似一點印象都沒有呀,可如果不是自己脫的衣服,那麼……!!!
想到這裡,譚琴不由自主的心中一驚,腦子裡出現了一種可怕的情形;
難道……昨天晚上,自己跟小劉科長上過牀了?這……怎麼會……他怎麼可以這樣呀?趁自己喝醉了酒就……就……
譚琴頓時欲哭無淚,也分不清楚自己當時是一種怎樣的心情,反正是那種又氣又惱的感覺,就好像別人未經過自己的同意,就自作主張的拿走了自己某件東西,並且還無可挽回的那種懊惱之情;
確實,女人最怕出現這種場面,稀裡糊塗的就被人給那什麼了,偏偏自己還矇在鼓裡,一無所知,通常情況下,女人會在這個時候歇斯底里的驚聲尖叫,大哭大鬧,這也是一個人的本能反應;
不過譚琴在當時也並沒有完全的失去理智,一驚之下,還是非常理智的靜下心來想了一想,這也是因爲她本來就對劉小洋心有所屬的緣故,眼下雖然事發突然,譚琴卻也沒有一般女人那般鬱悶的發狂;
不會的,不會的,小劉科長不應該是那樣的人,他不會趁人之危欺負自己的,要不然一早醒來後,也不應該是剛纔的那個樣子,他當時明明是睡在客廳裡呀,而睡在客廳裡的話,就肯定不會是自己心中所擔心的那種情形了;
心情極度緊張着,譚琴不停的安慰着自己,想想終究還是感到非常的擔心,畢竟有些情形並不是自我安慰兩句就可以平靜下來的事情,譚琴自己也拿不準情況,只好強自堅強的咬了咬嘴脣,懷着一種極爲忐忑的心情,試着去自我感覺了一下;
謝天謝地,下體並沒有任何異樣的感覺,也就是說,昨晚的確什麼都沒有發生;
一時間,譚琴總算暫時的鬆了一口氣,想想如果昨晚劉小洋真的藉着自己酒醉之際,趁機侵犯了自己,那麼自己在身體上肯定會有不對勁兒的感覺,而現在身體並沒有任何的異樣之感,也就是說,某種可能並不存在,是自己剛纔太過緊張罷了;
譚琴拍了拍胸口,緊張的心情緩和了許多,想想如果真的發生了某種可怕的情形,自己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原諒劉小洋的;
劉小洋這時也早已經恢復了清醒狀態,見譚琴‘呀’了一聲就逃進房間,然後關緊了房門再無聲息,不用問,肯定是譚琴意識到了某種情形,一時間在心裡面多疑了,現在可是最危急的時刻,絕對
不能有絲毫的猶豫,必須要抓緊時間跟譚琴解釋清楚一切才行,免得生出其它的事端;
“譚琴,你先聽我解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昨晚你喝醉了酒,我送你回家,然後那個時候你就醉的一塌糊塗了,還吐了自己一身,我當時也沒有別的辦法,幾次都叫不醒你,總不能讓你一身溼膩膩的就那個樣子睡覺吧,沒辦法,我就自作主張的幫你……幫你脫掉了那身溼衣服,我知道你現在可能有些難以接受,可是你想想當時的情形,我也確實只能那樣做了,總不能丟下你不管吧?所以我才……沒經過你的同意就……不過我當時真的沒有其它的想法,然後怕你一早醒來誤會,並且你當時醉的太厲害,我也不放心留下你一個人待在家裡,所以我就乾脆也沒有回家,結果你醒來後看到的一切就是這個樣子了,不過我一直是睡在客廳裡的,還有我當時幫你脫衣服的時候,一直是閉着眼睛,什麼都沒有看到,真的,你要相信我,我確實真的沒有其它的想法,就是擔心你,然後留下來照顧你而已……”
劉小洋拼命的解釋着當時的情形,爲了讓譚琴安心,後來乾脆就說了些謊話,不過那些純粹是善意的謊言,這也是不想讓譚琴爲此覺得太過尷尬,畢竟自己在人家昏睡的時候扒了人家的衣服,就算理由再充分,也多少有些說不清楚的東西在裡面;
譚琴此時滿是異樣的心情,畢竟有些情形劉小洋再怎麼解釋也是難免尷尬的,她現在更不知該說些什麼,只是聽着聽着就不由得臉上發燒,心想你就算當時閉着眼睛什麼都沒有看到,可是你給人家脫衣服的時候,那種情景……唉,真是丟死人了!
不過轉念一想,似乎劉小洋當時也確實沒有其它的選擇,給自己脫衣服的場面雖然太過羞人,可他畢竟也是爲了自己好呀,並且劉小洋爲了照顧自己,連家都沒有回,估計是守了一整夜吧,看他那一臉疲倦的樣子,肯定是那麼回事了;
而其中最重要的一點,還是譚琴從這件事情上進一步的瞭解了劉小洋的人品,因爲最終的事實說明了一切,劉小洋昨天晚上並沒有趁機動過自己不是嘛,這纔是最關鍵的,想來自己昨天那副死醉的樣子,別說劉小洋只是脫了自己的衣服,就算他再更進一步的做些什麼,自己也完全沒有反抗的能力呀,更何況事出有因,劉小洋給自己脫衣服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誰叫自己昨天吐了自己一身呀;
這樣一想,譚琴對劉小洋的所作所爲就不像一開始那樣的排斥了,反而因此對他多了幾分好感和信任,當然,或許譚琴現在這種心情讓外人聽起來會覺得有些荒唐,信任勉強能說的過去,但好感又從何而來?
其實好感也是相對來說的,比起那種因爲喝醉酒而被迷姦的情形,譚琴現在依然能保存着清白之身也不得不說是一種萬幸,以此對比着想來,也就在下意識中對劉小洋多了幾分好感,至少他並不是那種思想齷齪的男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