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來幾去,兩個人又各自吹了8瓶啤酒。
這時王胖意識依舊清醒,但說話已經越來越不過腦子了,而且他身體也出現了相當的眩暈感,坐的椅子上就好像坐的渡輪上似的。
馮鑫蕊也到了她的第一個極限,她臉蛋開始變得暗裡透紅,頭倒是不很暈,但胃裡開始有一丁丁想吐的趨勢。她起身跑了一次廁所,在噓噓的過程中,她很想摳嗓子眼吐一下,然後再繼續喝。
不過醞釀了醞釀,她覺得應該可以再喝個三四瓶再吐,於是就強壓下去了自己的吐意,洗了手,回了餐桌和王胖繼續喝酒。
就見這時的王胖臉色依舊白皙,目光雖有點渙散,但精神十分抖擻,而且已經給她開好瓶等着她,馮鑫蕊不得不讚說:“我佩服你一個!你是我見過的除了龍志強外最能喝的爺們兒!”
王胖回贊說:“你也是我見過的除了我姐外最能喝的娘們兒!呵呵!咱廢話少說了,繼續走着吧!”
此時,啤酒在王胖眼裡已經和糖水一樣好喝,因爲這玩意根本不會讓他吐,只會讓他有吸毒般的眩暈快感!他開始主動要求馮鑫蕊陪他狂飲,渾如一個酒癡!
馮鑫蕊真有點害怕王胖這種陣仗了,因爲喝到現在,王胖還是一揚脖,半分鐘就能幹掉一瓶啤酒!這種氣勢,估計比龍志強都不遑多讓!
馮鑫蕊已經完全跟不上王胖的度,要知道,倆人坐這兒才4o多分鐘,已經各自吹掉了快2o瓶啤酒!幾乎兩分鐘就要喝掉一瓶!這哪兒是拼酒啊,這完全就是拼命!
馮鑫蕊有點認慫了說:“繼續走沒問題,我很久都沒喝的這麼痛快了,肯定會陪你喝到死,但我有個提議,咱換杯子喝成麼?總仰脖子對瓶吹,我脖子都疼了。”
“哈哈,蕊姐,看來你平時很少吹簫簫啊!就按你說的,咱換杯子喝!”王胖說話已經不太經過大腦,想到什麼就說什麼。色色的逗了馮鑫蕊一句後,他又騷騷的朝付清打了指響:“啪!……漂亮姐姐,給我們拿倆5oo毫升的大杯子來!”
馮鑫蕊興致正高漲,對王胖開的黃腔很無所謂,反而是王胖一句要5oo毫升的大杯子,讓她倍受打擊!
她提議換杯子,就是希望能喝的慢點,結果這位胖爺要用5oo毫升的大杯,這度根本就沒減嘛!
更讓馮鑫蕊鬱悶的是,竹魚塘裡沒有5oo毫升的啤酒杯,要大的就是那種一杯能盛一瓶啤酒的級扎啤杯!
此時的付清,正和手下的服務生們打着賭,看是胖子先醉倒,還是長飄飄的美女先醉倒。聽說他們要換大杯,付清立即吩咐小白給他們找來倆級扎啤杯。
看到比酒瓶子還粗的級扎啤杯擺上了桌面,馮鑫蕊饒是吸了口氣!
死就死吧!還從來被人吹死過,今天就被這胖子吹死算了!
不過,就算死,也要拉着他一起去見閻王!
迷濛的眼裡閃過一絲銳氣,看着興致越來越高漲的王胖,馮鑫蕊在心裡起了誓。
王胖有着一雙和馮鑫蕊一樣敏銳的眼睛,他現了級大酒杯拿上來後,馮鑫蕊飽滿的胸口起伏了一下,就好像要吐似的。他擔心馮鑫蕊會吐在桌子上,那樣就太噁心了,馮鑫蕊也太沒面子了。
於是一邊往杯子裡倒酒,一邊體諒的說:“蕊姐,咱換杯子就喝的慢點啊,好好侃會兒。”
馮鑫蕊對於王胖的體貼挺感欣慰,因爲要她連續說軟話,她真是說不出來。
聽到王胖這麼說了,馮鑫蕊眼裡那種銳利的光芒一斂而去,也給自己的杯子裡倒起了酒。
倒好酒後,王胖舉起巨大的杯子,慢慢抿了一口,拾回剛纔的話茬兒說:“說真的,別看是同學,我很多時候也特看不慣尚達浩那der人,你說丫的家裡那麼有錢,還老犯賤,說白了,就是一個字:欠!我要是神筆馬良,就會畫一口井,然後把他推進去,再瞬間畫一個井蓋!”
“噗……!”馮鑫蕊正喝着酒,被王胖一逗,一口酒全笑出來了!手腕一抖,杯子裡酒還倒了她胸口一大片!
“哈哈!你喝多了!”王胖見馮鑫蕊胸前溼了,哈哈大笑。
馮鑫蕊不快的盯了王胖一眼,也不管胸前的酒了,舉杯說:“你少廢話!乾了這杯!”
“啪!”
兩個人勁道十足的一碰杯,都豪情萬丈的幹起了自己大杯的啤酒。
“痛快!”
喝到這會兒,王胖幹酒的度已經比馮鑫蕊快了近一倍,他幹掉酒擦着嘴角說“痛快”時,馮鑫蕊的酒纔下去一半。
和馮鑫蕊關係變近了,王胖現這女痞其實並不是很討厭,反而是一個很個性、甚至是很尿性的女孩,這樣的女孩就像個爺們兒似的,和她相處特別的痛快。
見馮鑫蕊下酒度變慢了,王胖善心上來了,隔着桌子去拉馮鑫蕊的杯子說:“你不用全乾,蕊姐,我乾一杯,你幹一半就行!”
“怎麼着,就因爲我是女人,你讓着我?”馮鑫蕊把王胖手打開了,不服的問。
“我讓着你,不是因爲你是女人,而是……”王胖差點把“我作弊了”給說出來。臨出口的一瞬間,他清醒了,改口說:“因爲我是男人。”
馮鑫蕊聽的一愣。要說她是一個眼窩子很深的人,從小就經歷父母離異,後來看着父母雙方都成立了新的家庭,有了新的孩子,各自過上了新的幸福生活,而她卻選擇拒絕父母雙方那種割離的愛,選擇一個人去面對世界,這其中的苦澀辛酸,早就把她磨礪成了一個很堅韌很清醒的女人。她已經不記得自己上次哭是什麼時候了,甚至都忘了自己上次醉是什麼時候。
現在被王胖一句“我讓着你,不是因爲你是女人,而是因爲我是男人”說的,半醉中,馮鑫蕊眼眶突然就溼了!看過太多人情冷暖,選擇了一個人和這個真實冷酷的世界交鋒,這時竟被王胖一句話說的要哭,她自己都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看來她真的是醉了!
“我幹了!咱們再喝!我不需要你讓!”
倔了王胖一句,馮鑫蕊一仰脖,心潮澎湃的把剩下的半杯酒給幹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