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如果樊主任回來的太晚,我就直接去找西醫,做開顱手術。”
聽到這話,劉振心中一凜。
敢下定決心讓別人對自己腦袋開刀的,都是狠人。
君不見無數心腦血管疾病甚至是腦瘤患者,寧願放射化療,吃茫茫多的藥,都不願意開刀動手術嗎?
有錢有地位的人,大多珍惜自己的生命,不肯隨便讓別人在自己腦袋上開刀動手術——並不只有曹孟德一個人有這樣疑心病的。
劉振看着陳金旺,與之四目對視,認真地說道:“陳哥,你信不信我?”
聽到這話,陳金旺不假思索地迴應道:“信!怎麼不信!你是我的救命恩人,連你都信不過,還能信得過誰?”
“不過,你怎麼突然這樣問?”
劉振微微一笑,取出自己花了數千大洋購買的醫療用針,輕輕擺手示意讓陳金旺坐下。
“我也會用金針渡厄法,不過還沒有在活人身上試過,這得你配合才行。”
聽了劉振這話,陳金旺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有些不敢相信。
樊主任的治療手段他歷歷在目,不說去模仿,光是在旁邊看着感受,都覺得複雜到讓人頭皮發麻。
他一直覺得,這種技術是那種四五十歲的老頭兒才能夠徹底掌握的。
現在劉振突然這麼一說,簡直顛覆了陳金旺的世界觀。
不是他不相信劉振,實在是有些不合常理。
但陳金旺畢竟是混黑的人物,老大級別的存在,有旁人難以理解的決斷力和霸氣。
他穩穩當當地坐在椅子上,雙手平放在桌面上,大氣道:“劉老弟,平日怎麼練習的,你就往我頭上招呼就是了,不要有顧慮,死了算我自己的!”
陳金旺這也是被逼急了,自古以來的利益爭鬥,都是血腥殘忍的,黑·道方面更是如此。
他不能保證自己的狀態,再像昨天晚上一樣,突然頭風發作,恐怕要不了多久,就要被人從老大的位置上掀翻下去。
劉振點了點頭,心中微微有些感動。
黑幫大佬的氣質,跟普通人就是不一樣,說做就做,雷厲風行,哪裡有半點猶豫?
他以前不信有虎軀一震這個說法,現在,卻有些相信了。
劉振默默地打開盒子,取出金針,浸泡在醫用酒精之中消毒,然後點燃酒精燈。
用酒精燈消毒金針,是有講究的。
這和其他的鍼灸不同,不能用內焰,需要用酒精燈的高溫外焰來炙烤。
古語有云,真金不怕火煉,說的就是“金”的熔點高,可以放心用火燒。
消毒完畢之後,劉振又用消毒棉球仔細將金針擦拭了一遍,這纔開始手持金針,開始給陳金旺做鍼灸治療。
因爲劉振手中金針的型號和樊主任的並不完全相同,所以他不能如同上次一般照葫蘆畫瓢地進行診治——那樣會出大事兒的!
一不留神,就容易讓陳金旺之前的狠話成真。
不過,找尋穴位,對於劉振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
他輕輕捻取金針,不疾不徐地一根根插入到陳金旺頭顱之中。
劉振選擇了髮際穴、陽白穴、印堂穴、風府穴、啞門穴、完骨穴、風池穴這七個穴位。
放一個學西醫的醫生來,讓他用針扎這幾個地方,他恐怕連手都不敢動。
爲什麼?
這不科學!
寸長的針頭扎到頭裡面,連血都不流出來一點,簡直跟玄幻小說一樣!
但,這就是鍼灸,這就是中華民族五千年傳承下來的智慧。
科學無法解釋,但不代表它就不存在,就是迷信。
七針扎完,才只是個開始。
關鍵在於調整力度和深度,通過刺激穴位引發陳金旺頭部經絡的氣血運轉,達到祛除頭風的效果。
劉振的手指如同竄花蝴蝶一般在金針上紛紛拂過,看的陳金旺兩名小弟心驚膽顫,生怕他一不小心把哪根針拍進去,導致他們老大一命嗚呼。
但劉振手穩心穩,心境沒有半點波瀾,非常淡定地進行着鍼灸。
半個小時之後。
系統傳來提示音。
“叮咚!恭喜宿主成功施展金針渡厄頭部殘篇,鍼灸版塊經驗值增加十點。”
劉振心中一喜,“越級打怪,就是爽,經驗加成真高……”
在這一刻,他都想多來幾個陳金旺這樣的病人了。
但意·淫歸意·淫,劉振並沒有沉湎其中。
他輕輕施展金針渡厄的手法,將七根金針取了下來,重新放在醫用酒精裡浸泡消毒。
劉振每拔下一根金針,陳金旺都感覺自己的疾病被剝離出去一絲,七根針拔完,不說藥到病除,至少他的頭不痛了!
陳金旺感覺沒有頭痛症,他現在壯的可以打死一頭牛!
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劉振,語氣激動道:“好兄弟!好醫術!你已經救我兩次了!”
“大恩不言謝!哥哥等會給你打五萬塊過來,算是辛苦費!”
劉振有熬了搖頭,開口拒絕:“我不能收這麼多。”
“五萬塊還算多?一點小錢而已,要不是最近……哥哥我直接送你一套別墅。”
陳金旺面色不善道:“不收錢,就是不給我面子了!你不把我當兄弟,別怪我等會翻臉不認人!”
“又是這一套。”
劉振心中苦笑。
不過他也不是那種迂腐頑固的老中醫,一點點外快都不收,怎麼享受生活?
他做出一副艱難的模樣,點了點頭。
看着劉振不再駁回自己的好意,陳金旺臉上露出滿意之色。
“好兄弟,我以後每天早晨過來找你做鍼灸,可不要再推辭了。”
陳金旺這種人雖然講究滴水之恩涌泉相報,但內心裡還是有着自己的花花腸子的。
作爲一個黑·道老大,梟雄級別的人物,醫生不收他的錢,他反倒會覺得對方不怎麼盡心盡力,不敢完全放心。
“你這病本來不算嚴重,經過前段時間的耽擱,又有所加深,需要比較長時間的治療和調整。”
劉振正色道:“等師傅回來,如果你的病還沒好,我就不能給你治療了。咱們學醫的,跟學武的差不多,在師傅沒允許的情況下偷學招數,廢掉手筋都算輕的。”
劉振這話說的有些過於嚴重了。